人死了,东西被抢了,至于怎么善后,那就不是白辰的事情了。

宋九成去安抚幸存者,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这就是防备不严,为什么不把人给转移了呢,靠海那么近,倭寇一来,就可以抢,如果转移了,我想,抢起来就费劲,也能给官军时间,进行反应的。”

“很明显的道理,难道一个个的装聋作哑,看不出来吗?”

徐妙云不解。

“这是土地的问题,这些转移,往哪里去转移,怎么生存啊!是经商还是耕种啊?”

白辰有些无奈。

“当然是耕种了。”

徐妙云不假思索的说道,经商还是算了吧!本钱都没有,拿什么经商啊?从事耕种,能够自己养活自己。

并不一定要打鱼。

“土地呢?上哪儿去找土地去?”

白辰撇了撇嘴,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土地的问题,要耕种,总归是有土地的吧!谁出这个土地?

土地都掌握在乡绅的手里的,要他们出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所以,这是两难,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一点,但是没办法啊!一群平民的生死,其实不重要,关键还是不能损害乡绅的利益。

因此,没法转移,只能这么着了,遇到倭寇了,只能怪自己倒霉。

官军并没有充足的时间,赶过去,跟倭寇一战,总而言之,逮不住,也就别谈什么消灭了。

徐妙云无言以对。

根据幸存者的描述,倭寇总共也就一百来人,这个人并不多,这倭寇,也并非是大规模入侵,是呈现一种零散的状态。

因此,就算消灭一支,对于倭寇,也起不到伤筋动骨的作用的,这就是所谓的难点。

怪不得,倭寇猖獗,你消灭不了,能不猖獗吗?

要打,怎么打啊?

白辰深感,禁海还是没有错的,然而,倭寇消灭不了,就没法根治。

宋九成开始破口大骂,花了一千两银子,请人做法,结果倭寇还是来了,他愤愤不平,觉得遇到骗子了,准备进行通缉。

不过,那些人已经下地狱去了,白辰当然也不会明说。

县城那是人心惶惶的,又来倭寇了。

不过,县城是不会遭到劫掠的,倭寇,怎么攻坚啊!抢抢村子也就算了,抢县城,恐怕并不具备那个实力的。

所以,在县城可以放心了。

这倭寇一来,乡绅们就琢磨着,还是要请高人来做法。

一时间,也是搞起了募捐,后面,干脆就搞起了摊牌了,每家每户,出多少钱,当然了,具体还是由县衙门实行。

“我看他们是疯了吧!又来这一套,有用吗?”

徐妙云不解,明明没有作用,难道看不出来吗?

“或许他们知道没用,但是,这就是一个由头,有利可图,那些钱,自己也可以中饱私囊一部分。”

白辰冷笑,倭寇来了,那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这样的借口,是不好找的。

或许,平民百姓也知道,这是蒙人,但也不能不给。

这不给,没有好日子过,也就只能当作破财免灾了。

白辰觉得过分了,本来,他就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里知道,这些人不做正事,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张旗鼓的蒙骗。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来,得找些人,进行开刀了。

如果,把本地的乡绅,解决一部分,没收其田产,就可以进行搬迁转移了。

本地,最大的乡绅,就是张举人了。

这个张举人,四十来岁,祖上几辈,都是有钱人,家里面良田不少。

募捐的事情,张举人那是最为殷勤,他自己出纹银五百两,起一个带头作用,但实际上,恐怕是分文不出,还有大赚一笔。

张举人手里,良田不少,光是给他种地的农户,都是有上千人之多。

说是家财万贯,都保守了。

白辰打算,就拿这个最大的乡绅开刀。

居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聚众骗人,这不收拾不行,更何况,还可以解决本地倭寇劫掠的事情。

靠海的村子,基本上,都是渔民,没有田产,如果有了田产,可以自给自足,也就不用打鱼了。

只要内迁,倭寇想打劫,就得深入,官军就有足够的时间,集结打击。

这个方法,是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

怎么收拾张举人呢,也是一个问题,不能平白无故的把人给抓起来。

得找一个罪名,安在其头上。

什么罪名最为合适呢,那就是跟倭寇勾结,这个罪名,只要安上去,只要诛九族就可以了。

真实不真实,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把这个张举人收拾了,就可以解决掉困境。

首先是找人做伪证,然后呢,把张举人抓起来,再想办法给整死,整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头安上,然后没收其家产。

反正,这个张举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白辰着手进行安排,找人诬告,很容易,给点银子就行了。

这主要是要有一个流程。

为此,白辰还专门找人写了一封密信,伪造张举人勾结倭寇。

然后就是把宋九成给找来,抓人的话,最好还是让衙役出面。

宋九成看了密信,很是不可思议。

“白大人,这绝对不可能,张举人怎么可能勾结倭寇呢,我看是有人诬告,不怀好意。”

“张举人,可是本地的大善人,平日里修桥补路,赈济穷民,他是绝对不可能勾结倭寇的。”

宋九成不相信。

白辰撇了撇嘴,这两个家伙,肯定是穿一条裤子的,很显然,就是为对方说话。

当然了,这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流程走完。

“是不是,也不能是一面之词,这得把人带来,问一下才是。”

白辰淡淡的说道。

“恐怕不太妥当吧!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把人给抓来,似乎不太好。”

宋九成皱眉。

“你的意思,是不抓,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吗?他一个举人而已,有什么不能抓的。”

白辰冷笑。

“下官可以派人调查,等调查清楚之后,再决定抓人不抓人。”

宋九成说道。

“那不行。这人还是要抓来的,本官要亲自审问,本官巡查明州,自然有这权力。”

“放心,本官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白辰一本正经说道。

一旁的徐妙云嗤之以鼻,分明就是你诬告的,在这里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