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心在众人的要求下,只好回到座位,装模作样的写了起来。

可当他拿到试卷后,也想尝试着像别人一样洋洋洒洒的写上几千字,可是自己看来看去实在是不会啊,那上面的试题认得他,可他不认识人家啊。

他环顾左右,就见自己的前后左右的那些考生们此时此刻都进入了状态,正在低头猛写一个个下笔,如有神,个个都在试卷上挥洒自如。

即便是有个别不会写的同学,也在那里冥思苦想,想的没多一会儿,就马上又开始下鼻血,有的甚至都快急哭了,额头上出着满头的大汗,不停的用衣服擦来擦去,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旁边几个锦衣卫大声呵斥道:

“别搞小动作,要擦汗也得考完再擦,胆敢违反规定,当场就被赶出考场,可别怪爷们没提醒你们会就会不会就别在那装,你们以为那当官都是好当的,那官老爷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命里面有那就有,命里面没有那就没有,别在那儿装蒜,会就赶紧写,不会就赶紧滚!”

那几个不怎么会写的同学只好又低下头去苦苦思索,有的已经是鼻子尖不停的冒汗,汗水都快把试卷打湿了,又有人手忙脚乱,开始用袖子去擦去那试卷上的汗水。

大明的科举考试是非常严格的,尤其对于卷面的整洁,可以说是有着非常变态的要求,是绝对不允许有错别字是发生的,如果你一旦写错了一个字,想要改掉重写基本不可能。一旦有涂抹,哪怕是勾画或者卷面不整洁,那么这些试卷会被监考老师当场撕碎。

正是因为历来有这样严格的规定,那个流汗的考生一下子彻底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拿起袖子小心的将试卷上的汗滴擦去,可这么一来,那汗水和墨渍一下子混成了一团。

就这一下那考生当场傻眼,因为按规矩,这样的试卷肯定就是废卷,即便你硬着头皮交上去,那厌倦的老师一看立马就将这试卷作废,而且根本不会看你写了什么,相当于取消了你的考试资格。

那考生眼见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文章,却被这么一点点汗水,毁了,当场就崩溃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几个锦衣卫早已经看他不顺眼,一左一右就架起了他有人大喊道,你在那里嚎什么丧?

旁边的李守鑫看到这一幕,连忙对那几个锦衣卫说道:哥们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差不多就得了,何必强为难他。

那两个锦衣卫一看是李守鑫,马上就换成了一张笑脸,非常客气的说道:

“李兄不是我们跟他过不去,实在这就是考场的规矩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考场里喧哗,如今这已经是万历年间了,要是赶在洪武时期,那得当场拖出去,直接咔嚓就得砍头啊!”

李守鑫便对那考生招了招手道,拿过你的考卷,我来看一看。

那名考生很是客气的,将自己的考卷拿给李守欣看,李守新仔细看来看去发现几乎自己不会的题目,对方都答得非常的正确,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标准答案,可是自己看了看对方那非常娟秀的字迹通送的纹理一看就是正确答案绝对没错,可惜就可惜其中有一个字被汗水打湿了,被他这么不小心一抹成了那么黑嘟嘟的一团,在整个洁白的试卷上就如同有一个人跟他开玩笑,几乎在中间捅了一个黑窟窿,这当然是不行。

他本想笑着将这份试卷递还给那个考生,忽然就看见这个试卷上的名字写这三个字,他一看那三个字就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我的天啊,怎么是申时行?

按说在这个时候申时行多少也得是一个小官员了,因为仅仅在十三年以后,申时行几乎就要入阁成为了下一届的内阁首辅。

自己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暗说此时此刻的申时行,应该是在外省,也算是封张大力,至少也是四品官以上,要不然在十三年以后也不可能进入内阁,按说也不会有这么快的升迁速度,怎么对方到现在为止,居然还跟自己同样参加第一场生员考试呢?

他仔细想了想,也许是问题就出在自己穿越的问题上,不知道是动了哪根蝴蝶的翅膀,使得原来的历史发生了改变,原来的生石形应该已是官员了,至少也是知府,没想到这一下居然让他和自己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既然自己知道生石型和自己可以算是同窗,更何况申时行将来肯定会入阁当首府的,不如卖个人情给他。

想到这里他非常的客气,站起身来对那几个锦衣卫抱拳道:看在兄弟我的面子上,就饶了这位仁兄吧,他的这份试卷我已经看了,是有点可惜,就是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差错,可是整篇文章读下来真的是很不错,这样吧,卖我一个人情再给他一份试卷,好好答一答。

那几个锦衣卫听到李守新都这么说了,怎能不卖给他面子马上非常客气的说道,李兄实在是见笑了,这话要是别人说我们鸟都不鸟他,可这话出自你的嘴里,那还用你吩咐,没问题一定照办。

李守心慌忙道了一声客气客气,紧跟着便有几个锦衣卫连忙回到考官那里,又拿了一张空白的试卷,交给了申时行,此时此刻的申时行,早已经感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双手捧着试卷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给李守心磕了三个头,“兄弟,这位兄弟,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你放心,今天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绝对不会忘了你,他日我若大富大贵,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绝对要报答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李守鑫非常客气的对他说道:

“这位兄兄,不要这么见外你我也算是同窗,我看你这年龄也不小了,请问阁下有多大?”

此时此刻的申时行看上去足足快五十多岁了,两鬓生满了白发,听到这么问话,连忙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很是客气的说道:

“不瞒您说,我如今已经有五十五岁了,说实话我都考了一辈子生源了,就是不合格,每次总会有点小事故小状况发生,可以说考了一辈子几乎都没出头之路,按说我的文章是写得很好的,我的老师也是很赞许的,没想到我就是无法通过这第一场考试说来这都是命,近日若不是您,只怕我还得回家!”

说着话申时行又要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此时此刻的离手心,哪里能够接受连忙双手。将其扶起来,非常客气的说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心放平,慢慢来,把你刚才试卷上的文章整整的誊抄下来就足够了,我相信就凭你这水平,这一场你必然拿个案首是不成问题的。

李守鑫安顿好生石行后,他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的未来的大明内阁首府居然会跟自己是同窗,今天自己这面子卖的可真值了,想必日后生石行就算是当上了内阁首府也一定不会忘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就不禁的想笑,可是他竭力忍着又打眼看了看旁边,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锦衣卫悄咪咪的过来提醒他到李兄差不多点,你这试卷上都空白着呢。

李守鑫这才低下头看自己的试卷,果然是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啊,合着这个时候竟评判他人了,就忘了自己考试了,连忙对那锦衣卫说道。放心放心,我赶紧写,我一定不会让你们难过的,多少也得让这事情差不多过去。

那锦衣卫才千恩万谢的说道,李生啊,你可得差不多点,好歹也得写一写,不能让我们太难堪。

李守鑫连忙点头,赶紧低下头来写卷,可是该写什么呢?真的是不会写啊。

他有些发愁就在这时旁边的锦衣卫又赶紧催促到李兄,差不多点考试快结束了,你怎么还一个字不写呢?你要是空白卷,这让我们怎么难堪,让其他人看了,我们都没办法交代,这样吧,你也甭管什么就胡网上写,想到什么就往上写,只要把这个试卷写满,好歹也让人看见你这卷上的有字儿,你不能这卷上都空着交上去会让别人发现的,我们也很为难啊。

李守鑫听到这番话便点点头,思来想去那就写吧,可是怎么行呢?忽然他就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样吧,我写一份情书吧,反正这封情书也没人看。

说实话,李守心便开始低下头,仔细写开了这份情书,按说这份情书你首先思南想去也不知道要寄给谁他觉得京城中天香楼的红牌姑娘,席春最为好看,人长得可带劲了,他便在脑海里回想起那惜春的样子,干脆就非常动情地写开了情书。

李守信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情书怎么写,忽然想起了仓央嘉措的诗句,便开始在这空白的试卷上,非常深情的开始背写开了仓央嘉措的诗,还有后来清朝纳兰容若的诗。

可他不知道的是,也正因为他这么一篇胡写,又引出了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