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叹了叹道:“说来惭愧,小女本是一个极好的孩子,可惜因一时不慎遇错了人啊!”陆霜道:“是么?唐大小姐遇到了什么人啊,那个人对大小姐不好么?”唐逸点点头,眼中忽然有了泪花,他顿了顿道:“说起来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小女刚满二十岁,年轻气盛,一心想在江湖上闯**一番,我拗不过她,最终同意她独自去闯**江湖,好在江湖的一些同道给了面子,小女虽闯**江湖不久在江湖中颇为威名!”陆霜心中暗道:“看来那唐大小姐的武功颇有独到之处,要不然仅仅一个黄毛丫头岂能在数月之中救颇有威名呢?”她虽然心中明白刚才唐逸在谦虚,但还是忍不住的接过话道:“看来大小姐的武功还是得到江湖众好汉的认可了,要不然……?”唐逸何等精明立马听出了陆霜言下之意是在夸奖自己的女儿武功厉害。他心中高兴,但脸上仍是刚才的那副表情,他继续道:“我见小女有了独自闯**江湖的本领,到也放心。小女见我放心她独自闯**江湖,越发不可收拾,在江湖很是闯**了一些日子,没多久唐燕子的名头在江湖不胫而走,很快小女回到了唐家堡!”陆霜心中虽感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还是忍不住附和着问道:“这不是好事吗?唐大小姐如此能干,唐堡主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嘛?”唐逸道:“要是小女一人回来,我自然是高兴,但她这次回来的竟然带着一个人回到了唐家堡!”陆霜不解的问道:“带了一个人回来,是男人还是女人?”唐逸脸上的神情变了变道:“一个英俊的少年!”陆霜没再说话。唐逸瞟了一眼陆霜,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严肃,过了半响才道:“那少年极为好看,但已经奄奄一息!”陆霜道:“这时为何?”唐逸道:“因为他中了苗人的金蚕蛊毒!”
陆霜一听金蚕蛊毒四个字,不由的’啊‘了一声,接着脸色微变,声音颤抖的道:“那如何是好?”唐逸见陆霜如此表情,知道陆霜对于金蚕蛊毒已经十分了解,要不然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脸色平静,道:“我见小女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回来,虽感意外,但见那少年已经奄奄一息了,如若再不施救,必死无疑!”陆霜紧张的问道:“那……那……堡主救了那少年吗?”唐逸叹了一叹,脸色的神色在月色下变得极为伤感,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光出了一会儿神,道:“我见小女言谈之中对那少年极为维护和爱护,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有所感觉,见那少年命在旦夕,急忙将他抬进了我的房间里!”陆霜嘘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脸色苍白的道:“这么说来,堡主还是救了那少年了?”唐逸道:“我三日三夜不睡,花尽了心血医治了他,并让他住在了唐家堡!那里知道他后来辜负了小女……唉,我那苦命的女儿……为了他,小女几乎是……?”陆霜见唐逸说这番话是,满脸的皱纹,泪光莹莹似有满腹的哀伤,心中大为难过!这时见唐逸脸色的神色慢慢恢复平静,才小心心翼翼的道:“那少年和大小姐两人是相爱吗?”唐逸哀伤的点了点头道:“那少年经过我的医治后很快便恢复了,但他一直住在了唐家堡,后来和小女相恋,小女情笃初开不明爱情为何物,不久竟以身相许,没多久小女便怀孕了!”陆霜脸色微微一红,道:“这个……这个不是好事吗?这样一来大小姐嫁了一个如意郎君,堡主也得了一个乘龙快婿岂不是两全其美!”唐逸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然打着哈哈哈道:“可惜啊,老天不长眼啊!”陆霜一惊道:“难不成……?”唐逸语音有些哀伤的道:“那少年在小女怀孕后,竟然在一个晚上不辞而别,就此抛下了小女!”陆霜’啊‘一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少年不爱大小姐吗?”唐逸叹了口气道:“那少年走后,小女十分伤心,我不忍小女伤心,便独自一人去了一趟苗疆!”陆霜满脸疑惑道:“堡主为何去苗疆!”唐逸道:“为了去找那个畜生!”陆霜道:“那少年是苗疆人?”唐逸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在给他医治身上的金蚕蛊毒不经意看到了他身上留有的云南苗疆族的标记,他不辞而别,我怀疑她偷偷的回到了苗疆!”陆霜点了点头道:“那如此说来,那少年是会苗疆了,可小女子不明白,他为何要抛下大小姐独自一人回到苗疆呢?难道是他不喜欢大小姐吗?还是……?”唐逸听得陆霜话中含义,急忙道:“小女自然是喜爱那个畜生,要不然也不会着了觉晓那和尚的道啊!”陆霜道:“那是为何!”唐逸道:“我去了苗疆后,多方打探终于在苗疆找了那畜生,但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那畜生竟然和一个苗族的姑娘成亲了!”陆霜道:“那少年怎么能这样做呢?”唐逸恨恨的道:“你知小畜生为何不辞而别啊?”陆霜道:“为何?难道是他爱那苗疆姑娘胜过爱大小姐吗?”唐逸重重的哼了一声道:“爱,那畜生不配说这个字,你到他为何要娶那苗疆姑娘?”陆霜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唐逸道:“那小子贪图那苗疆土司的官位,这才弃了我的爱女和苗疆土司的女儿成亲!”陆霜暗道:“那少年如此可恶,日后倘若不遭报应,老天爷也太没长眼了!”就在她凝神之际,唐逸继续道:“我本想就此杀了他,但有怕日后小女知道后伤心,但就此放过他,我心中实在不能容忍,便在他的身上种下了乌蚕蛊毒!我要那畜生就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解我心头之恨!”陆霜见那可恶的少年受到了报应,心中喜悦,但对于乌蚕蛊毒所知甚少,心中好奇,急忙问道:“这乌蚕蛊毒是什么毒药啊?能如此厉害!”
唐逸冷笑了一声道:“这乌蚕蛊毒是我唐门的独门毒药,乃是用十一种毒物: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作为药引子,然后在,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蛐蛊、头发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为毒药了。”陆霜脸色惨白的问道:“人吃了会怎样?”唐逸笑道:“人吃了以后顷刻就中毒,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有时便会产生自尽的念头。三日后便觉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不久便七孔流血而死。”陆霜道:“那你岂不是给大小姐报了仇?”唐逸道:“我本想让他畜生受尽人间折磨后才死,可谁想小女还是知道了!”陆霜道:“大小姐知道了?”
【注:苗疆土司:明代云南、贵州、两广、湖广以及四川等地,自然条件差别甚大,民族众多。除居有汉族之外,还有苗、瑶、彝、傣等少数民族,他们的社会发展也极不平衡。元朝在少数民族聚居区设立土司制度进行管理。土司的官职有宣慰使、宣抚使、安抚使、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等官职。这些土司官职,大多由各族的首领世袭。明初,朱元璋以数十万兵力平定西南各省后,为控制这些地区,遂承袭元朝的统治制度。洪武初年,“西南夷来归者,即用原官授之。其土官衔号宣慰司,曰宣抚司,曰招讨司,曰安抚司,曰长官司。以劳绩之多寡,分尊卑之等差,而府州县之名亦往往有之”。明代推行的土司制度,对稳定南疆和对少数民族地区的统治,起了一定积极作用,但其弊端也日益显露。土司的世袭性造成割据势力的事实存在,土司间为争夺领地、承袭权而仇杀、内江,于是明朝廷在一些矛盾比较突出的地区实行改土归流。改土归流的主要内容是改土司为府、州、县,由中央派官员治理,或废府、州、县中的土官,全部由流官统治。同时丈量土地,额定赋税,设兵防守等。如永乐十一年(1413),思州宣慰使思琛和思南宣慰使田宗鼎因争地而仇杀,明成祖遣使臣蒋廷瓒前往勘查,田琛及田宗鼎被密捕来京斩首。于是裁撤土司,“分其地为八府四州,设贵州布政使司”1,蒋廷瓒为左布政使。宣德初年,贵州永从蛮夷长官李瑛卒后,无人继嗣,改设流官。嘉靖末广西龙州土知州与副使仇杀被改土归流。万历年间平定播州土司杨应龙叛乱后,在该地设遵义、平越二府,分隶四川、贵州。其他有的地区也先后以各种原因被改土归流。但明朝在推行这一政策时,由于受到土官的抵制而不断反复。如马湖府在弘治时设流官,然而到嘉靖初,虽已有两次改流,但结果仍是“流官再设而土夷随叛,杀人夺地比昔更甚”1。改土归流比较彻底和大规模的推行,则是到清代才得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