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问题不要看表象,透过表象看本质。”
老五朱橚要露个脸:“军队正常训练打靶的效果并不好,除非有奖励,军士也不珍惜子弹,反正朝廷给,自己有训练任务。
若与女真人的某个部落打仗,他们见识过咱们的武器后,怎会站着排队让你打?
他们会跟你玩丛林战,利用地形优势,通过隐蔽等方式让你进入他们的攻击距离。
打猎最锻炼人,又同时训练了冷兵器作战能力,使拿着热武器的将士们依旧具备无热武器的战斗本事。”
“对,咱们定下来的。”铃儿跟着插一句,憨憨哥说的,否则为什么允许别人打猎还收猎物?
收猎物就是为了让军士赚钱,勾引他们,不对,是吸引他们去做违反军纪的事情。
他们害怕,又舍不得钱财,只能提高自己的丛林作战能力与冷热兵器配合的技巧。
否则趴地上、蹲地上、站着,举枪、瞄准、开火,这种属于敷衍,不实用,要说为了训练装弹速度,单独练装弹即可。
练持枪的稳定性,无须枪口吊石头,正常端着,多端一会儿便成。
至于打移动靶,还有比打不同奔跑猎物更难的吗?
只有在特殊的队伍里面,才会耗费大量的子弹来喂。
如王府护卫们,他们用铜的子弹了,突击步枪的需要练习单发和点射,水连珠自然是练习狙击。
护卫身份的本身就是他们认真训练的动力,定辽都卫用纸壳弹,本身就不准,打靶子作用太小。
铃儿把这些事情说给盖州县的官员们听,官员们再次吹捧起里长。
太阳越升越高,船只上撑起遮阳棚,大家尽量少喝水,喝水多了要上厕所。
今天队伍早早出发,晚上就能到地方,三百公里。
如果开车的话,从营口到抚顺,三个小时就够了。
所以中午大家不吃饭,饿着,饿一顿死不了人。
不过有糖吃,吃一块冰糖,避免低血糖。
由于是野生,不,是未进行开发过,河面很宽,上游不存在水坝,更不曾被大量工业用水占用水资源。
周围全是山,少了楼房等建筑,下雨后土地储水量大,似乎每一个丘陵小山包周围都有条清澈的小溪。
一般这种小溪宽五十来米,深不过二尺,有的地方下面是鹅卵石,非发大水的时候,人能躺在那里让小溪冲,溪水没不过脚踝。
眼下这种情况,在朱樉等人的心中,比不上应天府工业区的浓烟滚滚,也不如马鞍山矿的烟尘阵阵。
大明需要工业,需要大量的工业产品,污染的问题哪有强大一個国家重要?
关键这地方根本无法发展旅游业,谁能跑到这里看风景,然后花很多钱?百姓没钱,有钱的人更愿意去繁华的地方,比如应天府、苏州、扬州……
队伍逆流往西,路上遇到了顺流朝东走的其他木头船,没有蒸汽机船牵引。
“诸位殿下、朱里长。”马飞见大家用望远镜看那些船,要介绍一下。
“你是说……你说吧!”铃儿本想把对方要说的话说出来,再一考虑,得叫其他人发挥,否则人家以后都不说话了。
“哎!我说,他们顺流下去,得五天多才能到,慢的十天也可能,看水流速度,有时他们嫌慢,就自己划。除非愿意花钱雇佣蒸汽机来拖拽,否则没人主动管,回来的时候保证找蒸汽机船。
但有聪明的,会自己做帆,如果船上的东西不多,做的帆,比划的船还快,看风大风小。”
马飞感激地看铃儿一眼,知道对方是让自己表现,下丘村太吓人了,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
他一说,大家讨论起水流的速度和风速,顺流逆风的情况下,有的船只根本漂不动。
朱闻天就一脸憨笑地听,他最有发言权,他知道这里的情况。
上游如果下大雨,这边的水流一秒十米很正常,如果平时呢,一秒也就两三米,比人走的快一点。
有风从东向西刮,看着那船就不动地方了,并非是吹船上了,而是吹水,水浪倒着涌,船来来回晃,就是不走路。
现在还有一些,上面没有水坝,也没有桥,后期到更上游抚顺的浑河上端时,还是没有桥。
萨尔浒之战就是在那里打的,元朝的时候那么厉害,怎么不把那边的女真全给收拾了?因为地形太复杂了。
历史上的明朝跟后金那么打,联合高丽,一起出兵,指挥上就有问题,另外就是地形限制。
全是一个个的小山,高百十来米的,甚至几十米的,有山沟密布,荆棘遍地。
最后输了,谁的责任?那都不重要,现在必须让军士们打猎。
万一真需要武力来解决这里的事情时,组织起来的军队必须适应当地的地形与环境。
萨尔浒是后来的大伙房水库,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抚顺的,实际上那里归省里管,本地不允许你管。
给下游的沈阳输送灌溉水与饮用水,灌溉水正常走河道,饮用水从水库那里开始就是埋大管子,一直通到沈阳。
这玩意儿的控制权能给地级市?那沈阳别想喝正常的自来水了,看抚顺怎么给你污染的。
目前没有一座座桥,也见不到橡胶坝,即便到萨尔浒地方,也只能看到星罗棋布的小岛。
把那些小岛大部分淹没后,才是大伙房水库,储水量吓人,是好几个城市用水的重要地方。
在朱闻天一路上寻找着回忆而没有一处熟悉之地的时候,船队于天黑之前抵达目的地。
营地已经修好,今天不会跟其他人见面,先进去休息,然后养足精神,再打出仪仗。
主要是给过来互市的女真人看,但有人过来了,被专门召见过来,要问他事情。
这个官吏让人比较放心,他不是寻常的本地人,也不是其他地方调来的,他有根在朝堂上。
他是兵部尚书刘仁的儿子,就是那个跟地方部落头领说自己不需要什么功绩来证明自己,而是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行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