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考生们的话，朱樉看朱里长，眼前有些恍惚。
之前说好了的，想办法骗，不，以诚相招学子去坐镇各百货商店和其他地方。
结果朱里长一番话说出来，变成了考生要努力去争那十二个店铺的活儿干。
是怎么弄的？为什么结果是这样？
还不等朱樉想清楚，有学子已经大声问了：“里长，你说吧！怎么考？考什么？我要管一个铺子，我要再学习。”
“对，我不怕跟他们比，我会记账，很厉害的。”另一个学子也要竞争岗位。
“我也没问题，里长你出题吧！”
“我就不信我差别人什么？来！”
“十二个店铺，我要定一个了。”
考生们愿意再考一回，同时看周围的其他人，一个个都不服。
“诸位，诸位先听我说，听我说。”里长喊，学子们渐渐安静下来。
“店铺的事情，其实我说得不算，大家此刻所在的图书馆，并非我下丘村一村的店，还有其他的东家。
莫急，今天我把另外的东家请来了，来啊！有请图书馆等买卖的东家秦王殿下。殿下请！”
里长说着话，往旁边让了两步，躬身示意。
“秦王殿下请！”孩子们一同喊。
“嘿嘿嘿嘿请！”朱闻天伸手推朱樉向前一步。
‘哗~~~’学子们一片哗然。
他们比刚才的朱樉更吃惊，就这个身边有护卫，总为自己送饭的少年是秦王殿下？
这个秦王殿下似乎哪都跑，一会儿在卖啤酒的地方，一会儿去居必七，一会儿又到盒饭店。
然后会与其他人推餐车到图书馆为大家打饭，坐在门前跟姓李的老兵聊天。
他是秦王？当今圣上的次子？自己天天都能看到他，天哪！
“拜见秦王殿下。”有学子大喊。
其他人反应过来，一边跟着喊，一边下跪。
朱樉微微颔首：“诸位学子免礼！”
“谢秦王殿下！”大家一起喊。
等再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个有如打了鸡血。
原来秦王殿下也是东家，那么在店铺干活，就是为秦王殿下做事。
“本王啊！本来不想叫诸位知晓身份，可是父皇黜落这一届考生，本王不忍心见诸位失落。
人生不止科举一条路，当今的右丞，以及一些官员，其实没考过科举。
大明如今选士，以才为主。诸位少了一些干实事的本事，本王正好有店铺无数。
不算那十二个店铺，那个与本王没有关系，乃下丘村自己买下的。
本王与下丘村合伙的买卖有图书馆、啤酒坊、居必七，另外有许多的百货商店。
这百货商店，仅宁国府便超过百余间。同时在太平府亦进行选址，以及应天府城外的村子。”
朱樉先安抚学子，再介绍情况，十二间新店确实与他无关，那是弟弟们参股的。
学子们站得规规矩矩，也不敢插话，这时他们的心思又飞到了什么百货商店。
那十二个商铺没有秦王殿下的份子，所以……
不对，下丘村跟秦王殿下合伙做买卖，进没合伙的商铺一样能够接触到秦王啊！
“另外，本王必须要告知诸位实情，与下丘村合伙的买卖，本王也不是大东家。
本王和下丘村所占的份子相同，都很少，大头给了宫里，给谁了，想来诸位应该猜得到。
故此，你们得签个保密的文契，然后再跟着学新的记账法，到时把你们安排到各个百货商店坐镇。目前店少人多，让你们考，必然还有人被淘汰，暂定一个店两个人，等分店再开起来，转过去当掌柜。”
朱樉也学会忽悠人了，根本不问学子们是否愿意，直接安排起来。
签个保密文契，就相当于把人签到自己的店中。哎呀！自己好聪明。
学子们的精神更加振奋，秦王殿下说的占最大份子的人，岂不是……
很显然，自己学的本事不够，陛下不满意，偏偏可怜自己，给个再学习的机会。
这若是学好了，从店铺不就能直接……
“诸位，既然秦王殿下说要签保密文契，那咱们就先签保密的，之后诸位若是不打算在店里做事儿，可……”里长说话。
“都签，我都签，我愿意在什么商店里当掌柜，我很愿意。”
有学子估算下现有店的数量和人数，紧怕被人抢了位置，抢先表态。
“签，一次签两个。”
“先签了，不然我不安心。”
“我不能回家，我得找事情做。”
众学子纷纷要求签文契，把自己卖掉。
里长让孩子们拿出提前写好的文契，一个是保密的，保证不说出背后的东家都是谁。
另一个是与下丘村签的愿意当百货商店的掌柜，并在下丘村有需要的情况时，调整到其他位置。
这两个文契，根本没有写除了下丘村外的任何人。
即，朱樉可以随时不认，更不用说宫里。
一共五百二十五人，没回来的暂时不管了。
大家全签好，朱樉再次开口：“本王原本不愿提宫中占大份的事情，又怕有人利用你们，从中离间。
故此你等应知晓，你们所在的店铺就是宫中的，若有人威逼利诱你等，记得立即上报。”
“秦王殿下我知道了。”
“殿下放心。”
“打死我都不会被收买。”
众学子又纷纷表态，明明科举被黜落，此刻的他们偏偏像拿了状元似的。
“诸位，落座饮酒。”朱樉一挥手，当先坐下。
大家坐好，再看酒菜，有如烧尾宴。
朱闻天喝口酒，感叹学子们的运气好，买卖缺人手。
这些学子相当于进了国企，等学好了，随时能够转成官员，不用考试的那种。
不过，基本上能够转成官员的，即便考试一样能考上。
大家开心地吃喝着，里长还想等之后回来的人，结果一直快到半夜了，也没人再回来。
显然那些人在外面吃喝，是不可能再回图书馆过夜了。
朱樉离席，下丘村的人也回村子，学子们有的已经睡了，有的还继续拉着人喝。
朱樉就跟着下丘村的人绕一圈回到朝阳门外的地方，被安排到单独的一栋楼里，包括他的护卫。
朱闻天和里长到家里取红色的石头，他拿着进祀堂，脱了衣服又出去哗哗冲水，再躺在塌子上思考下一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