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官员又来了,被太子召来吃饭。
很多油炸的小串儿,包括黄焖青蛙,泥鳅烩豆腐、红烧鳝鱼。
安庆等官员去了枷,他们是又怕又恨,怕出问题被人抓到把柄。
一百三十个前朝的官员又解气又担忧,担心上面的官员没被收拾后收拾自己。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盘算,却发现根本无破局之策。
他们服气,懂,上位者玩起手段了,自己躲不开的,只能参与进来,阳谋啊!
于是吃饭的时候他们看向里长,保证是你,你为什么……不,你背后的高人怎么能如此……
里长没想过解释,也解释不了,他难道说是守村人的主意?
能活到现在的官员,自我心理调节能力都是不错的,当官一路往上杀,若遇到点挫折就把自己给气死了,就不可能还有现在的位置。
蛤蟆做好了,焖的,用筷子一碰,都能碎掉的那种,吃着口感好。
都说吃蛤蟆,不会吃的吃大腿,会吃的嘴对嘴,现在就是全能吃。
内脏处理掉,然后裹面油炸,再焖。
“待天冷之前,可以从女真那里收红肚皮的青蛙,那个好,不过不能在南方养殖。
北平没问题,同一个纬度的长安也行。不是人工饲养,是人工提供安全的环境。
青蛙产卵多,只要不让其他的东西吃掉,看着青蛙长大,可以投喂一些食物。
然后就让它们去山林中冬眠,数量会增加许多,到来年,再捕捉就没问题了。”
里长在大家吃青蛙的时候介绍起了东北林蛙的情况,那边的青蛙最好的是蛤蟆油。
它跟蜂王浆一样,最开始的时候使劲宣传,后来就没有人再提,因为有的人需要吃,不可以……
里长哇啦哇啦一顿讲,就说这个蛤蟆油,感觉比人参还好用,甚至是超过黄鳝血。
关键这东西男女老幼全行,不像蜂王浆,孩子不可以吃。
“女真啊!”很自然的,朱樉惦记上了。
以前他不敢想的,女真在那个地域不像北元,北元打的时候还能有一些依托。
比如双方同样的环境下战斗,冬天就休战。
当然,历史上打输了,从而留下了永久的后患。
女真那里更不用说,一次打过去,如果到了冬天,完蛋了,打不了,后面还有很多的地方呢!人家女真的人能够在冰天雪地里活下来。
现在情况有所改变,有蒸汽机,冬天的时候那里雪厚,然后丘陵多,还有河面结冰。
不就这些嘛!还有啥?
“所有的民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个部落的领头人物,他们才是阻碍发展的关键因素。
咱给出一个利民的政策,甚至是咱们说可以帮着地给他们耕了,然后夏天种上水稻,让他们秋天收获。
他们的头领也不会答应,因为咱们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害怕失去自己的地位啊!
那些头领有的以前也是被派来元朝学习的人,学好了本事,回去后,却不把一些关键的技术性东西传授给他们的子民。
如殿下到外面学会了养鸡,尤其是人工快速孵化小鸡,并叫母鸡能够带着小鸡出去,你回到原来贫穷的地方,你会献出来吗?”“会啊!我现在不就是一边学一边教嘛!我又不专门养鸡,百姓懂了我更开心。”朱樉使劲点头,表示自己就这样。
“就算是野马,也有着马王。”朱标出声:“狼有狼王,羊有头羊。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部落首领,他们又如何肯轻易放弃权利?
你就算告诉他套种的方法,他也知道套种会让他的部落增加产量,他也不会让你实施。
他会找各种理由,比如说肥力不够,套种之后的东西吃着就不男不女。
甚至有的地方直接就说,套种便是违背老天爷,谁敢种就是罪人,要烧死才行。”
朱标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很多地方大明都派人过去教导种植、养殖。
那里的部落首领不懂吗?呵呵!他们清楚着呢!但他们担心按照你大明的操作方法,自己的人就信大明了,而不信自己。
他们抗拒,他们的儿女都到外面去学习了,知道外面的情况,回来后却使劲封锁。
这种部落最可恨,部落的领头人什么都知道,但为了维持他自己的利益,就不配合朝廷做事。
他裹挟着部落中的所有人,那些人不明白,一切都听这个人的。
“太子殿下是忘了之前针对一百三十个前朝官员的办法了?他们自己先明白了,咱省了很多精力。”
里长提醒,最开始的时候是要把前朝官员架空,结果人家懂,乖乖地表示臣服,不要那样。
于是策略就没用上,现在换成一些地方小民族群体和小势力,你配合不?
直接说,凡是十六岁的男子,都可以到这边领取一份价值十贯钱的礼品,并且学习半个月。
你本地的首领让不让?你不让你埋下钉子了啊!然后去别的地方招人,再派货郎到你这里宣传。
甚至都不用那样,就是太医院太医,过来给人看病,太子殿下与秦王殿下亲至。
咋滴?你地方势力敢挑事?
“是层层行贿吧?即便落实到村子里,依旧需要人来负责,一层层地向上行贿,上面的官员……”
朱樉听着想着,又苦恼起来,他就纳闷了,怎么就没有好的方法一起把所有问题全解决了呢?
“不,其实需要的是道德规范,还有运作模型。”里长提出不同看法。
现在下丘村与地方的关系,有一种模式,不是说百姓日子不好过了,下丘村立即补偿。
你说你要饿死了,那个不用下丘村,其他的机构会辅助过去。
下丘村从来不冲到第一线,因为没有意义,还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所以军权最重要,其他的你永远无法契合所有人。”朱樉跟着说。
里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谁能掌握暴力机构,谁就能够获得政权,如何让暴力机构听你的,才是最关键的。”
“咱感觉在关键时刻,没有人会听咱的,里长,那时你愿意……”
朱樉听到里长的话后想一想,突然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