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月亮升起,今天是个大晴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因为大豆和水稻没收呢!

颜色各异的灯笼升起来,河面上也放了一堆花灯。

休息一番的群臣与朱元璋一同赏月,歌舞照常出现。

臣子们察觉出来,陛下下午溜达一圈后,再见面时,感觉像换了个人。

像皇太孙出生时,又像和林打了胜仗时,这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他们想不通,朱樉和朱棡兄弟二人一样纳闷。

他俩吃完面直接睡觉去了,为了晚上不困,顺便还背了几首找人作的诗,万一父皇让人写诗,好露个脸。

“兄长,父皇这是……”朱樉不好让弟弟问,他自己出头。

朱棡在旁一副要听的模样,快说,父皇因何高兴?

“里长路上与咱们说的货币之事,看样子要发行,老三你抽空问,现在说你不懂,很复杂的。”

朱标不保密,他回来后知道许多大臣在劝父皇发行宝钞,父皇犹豫又动心。

“怪不得呢!他们出主意,没有完整的计划,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父皇听着不好决断。

下丘村说能印宝钞,保证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全想了。

说啥时候印了?得有抵押品吧?不然会贬值的,大明刚刚建国几年,哪有什么信誉啊!”

朱樉一下子明白了,同样的主意看谁出,大臣们出,父皇需要仔细考虑。

换成下丘村,父皇听着即可,下丘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最令人安心。

朱标的脑袋微微点一下:“给出雕版,套版的,与元朝的宝钞不同,下丘村直接把防伪做好。

我抱着雄英过去时,听到国债,不知怎么弄,问了一句,里长说以后的事情,回头告诉咱们。

那里他们在车给河蚌种核的珠子,一个个珠子很小很小,不圆也不怕,可以入药。”

“长兄,是至元钞吗?”朱棡听到元朝宝钞,起身凑过来。

“比那个厉害,那个怕人伪造,需要给举报奖励,给很多,下丘村不怕,有本事就伪造。

三弟咱们回来,你别睡懒觉,多跟里长接触,学学本事,还有咱村子的伙伴们。

别看他们学的知识杂,却特别实用,而且不会教你不该接触的东西。”

朱标又对三弟说教起来,这个弟弟与下丘村接触的时间短。

“学着呢!元朝的宝钞能够兑换金银铜钱,咱大明的能换不?”朱棡显然了解元朝的宝钞。

“不晓得怎与咱父皇说的,跟我和你二兄说时是能换,手段很多,哦,叫工具,金融方面的工具。”

朱标摇摇头,他没听到之前的话。

“哦!”朱棡又回去坐好,慢慢喝酒,今天喝葡萄酒。

群臣的小桌子上有各种时令水果,加上一大堆小月饼,故意做小的,大的吃两个就饱了。

然后就是螃蟹,河蟹用蒸,海蟹则做成椒盐的,剁开炸。

体质和身体因素适合的,今天吃螃蟹可以大快朵颐,不适合的就别吃了,比如妊娠期的。

朱雄英一口接口吃着螃蟹肉,他也想自己动手,可惜不行,蒸的河蟹他打开不壳,不知道吃哪个地方。等着椒盐梭子蟹上来,他小手一抓,咬一口扎嘴了,嘴唇扎破了。

于是朱闻天过来,手上拿蟹八件,只动用其中的剪刀,把螃蟹肉抠出来给小家伙。

朱雄英面前有个大盘子,盘子里的一小匙子椒盐被朱闻天分成了五十份。

孩子小,不能吃太多的盐,按照体重来计算盐的摄入量,多了影响发育,对身体伤害大。

晚上吃盐口渴,喝水多,然后心脏负担重,会出现水中毒,只能捂着发汗,一岁多的孩子新陈代谢速度又快。

睡觉的时候就开始折腾了,已经不是尿床的问题了。

朱闻天照顾着,自然不会让小家伙出问题,椒盐的盐本身就少,三合油的酱油也少。

他本身还陪着吃,蘸人家小家伙的蘸料,小家伙很高兴,愿意分享。

“终于吃到螃蟹了,和林那里没螃蟹,冬天的鱼倒是不少。”

汤和与其他的官员说着和林无蟹可吃的事情,又说一说其他人已经知道的冬捕事情。

众人仍然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汤和说和林的冬天如何冷的时候,没经历过的人有种对比来的幸福。

“汤将军,那鱼真是出水即冻?”吏部尚书吕熙从未到黄河以北去过,冬天的时候最多到过长江北岸。

“没冷到那等程度,那岂不是撒尿会尿出根棍子?其实鱼出了水,得过上个几十息才能冻硬。

不过人穿着衣服掉进去,被人捞出来后,衣服很快就硬了,却不觉得冷,吓得都懵了。

毛毯最难洗,这个大家都知道,不过换到那里的冬天,把毛毯扔到雪地上冻硬,用棍子敲打,很快外面的一层就干净了。

再拿回帐篷里烤,烤湿了继续扔雪地里,过个片刻敲打,又干净一层。

如是几次,毛毯差不多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除非吃东西的时候油掉上去。

刚开始住帐篷,要穿厚厚的衣服,哪怕点了火盆,也需要用毯子把脑袋蒙起来……”

汤和见有人问,他愿意多说,好体现战士们的苦,只不过陆续就暖和了。

尤其是太子和秦王住的宫殿,那里跟夏天似的。

后来自己住的地方有暖气了,不穿衣服都行,并且开个‘窗户’通通风,太热了。

大臣之间聊得开心,唯独胡惟庸,有人找他说话,他几个字回一次,甚至就嗯一声,或者假装没听到别人说的话。

如此别人便不找他了,丞相又如何?没看陛下看丞相都不怎么顺眼嘛!

胡惟庸此刻的心情非常差,陛下一整天没找自己说过话,啥意思啊?

随后又隐约听到宝钞的话题,说大明准备像北元一样印宝钞发,陛下高兴。

这个明明是自己出的主意,利用宝钞把民间的财富搜刮起来,当然自己没明说,陛下当时还点过头的。

结果转眼好几天,陛下就给忘了?

今日再提,说是下丘村出的主意,有何区别,怕自己抢功?非要提下丘村来给自己看?

哼!宝钞是那么好印的?按照自己的意思,是只发不收,只出不进,通过下丘村的口来说,根本改变不了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