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诜见赵哥专注地观看舞蹈,便悄声对陈兵说。
“宫内确实出了些问题,具体还需赵公跟你说说,到时候你去宫内干活便是。”
陈兵疑惑地问:“这皇宫中可是咱随便去得?”
王诜神情严肃地点头:“嗯,需要净身进入。”
陈兵立刻摇头:“老子才不去呢,爱谁谁吧。”
王诜顿时哈哈大笑,引得赵哥等人都看过来。
“怎么了?”
“陈兵要进宫干活,我说需净身才能进入,哈哈哈...”
赵哥和正在舞蹈的无双,还有站在一侧的红姝,都抑制不住,开始笑起来。
站在门口的赵公则面无表情,神情严肃。
赵哥边笑边指着王诜道:“你不怕飞将军找你报仇,也净了你的身,哈哈哈。”
王诜立刻装作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那王某需要三思才行。”
开过玩笑,王诜从赵公处接过一块暗金色牌子,转手递给陈兵。
“持此牌,明日申时之后进宫干活,赵哥信任你就代表当今圣上也信任你,可放开手脚大胆办案,给赵哥一个圆满的交代便是。”
“干啥活?”
“明日有专人接待你,进宫后需谨慎,规矩多,禁忌也多,你自己掂量着点。”
此时,王诜交代完任务,赵哥那边也让人弄了酒过来。
几人端了酒杯,互相照了照一饮而尽。
陈兵躬身施礼告辞,赵哥眼睛看着美女的舞蹈,只轻轻摆了摆手。
王诜则送他来到楼梯口处。
压低声音叮嘱陈兵:“杨戬背后站了韦皇后,暂时动不得,你需压制一些性子。”
“正当防卫也不成吗?”
“你小子少来这一套,被你弄死的,不都成了是你正当防卫。”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陈兵告辞离开。
王诜转身回了大厅。
他先坐到赵哥身侧看了一会儿舞蹈,等无双舞毕,才轻声说道。
“哥,让这小子进宫,不会害了他吧?”
赵哥笑道:“这便看他自己的定力,如果能抗住**把活干完,可堪重用。”
“是机会也是考验。”
“是严峻的考验,我就抗不住,愁都愁死了!”
“哥呀,您那后宫,是个正常男人都抗不住,不然怎会净身才能进入呢。”
赵哥摆摆手:“别想得太过,好多连我都认不过来的,让他自己掂量着弄吧。”
王诜笑道:“还是那句,弄完喝酒。”
“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
陈兵跟李花羽回到自己的家,因朱小娥已经不在药铺,玟岫和玉秀就回来了。
伺候着陈兵洗漱更换了衣服,看了时辰,便跟李花羽一起往林冲家走去。
陈兵也习惯了李花羽的追随,这个女子一开始是因为要找哥哥,后来被陈兵所吸引,感觉一刻看不到他,就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林冲早就等在大门外,老远看到陈兵走过来,立刻往前迎过去。
两进的院子,主宅分成了两层,在官员中算是很普通的宅子。
林冲让陈兵坐在主位,李花羽本想站在陈兵身后,却硬是让林冲拉到了宾客位置坐下。
林冲唤出了自己的夫人,连同一个丫鬟一起,忙前忙后,果馔茶水端上来。
陈兵看到了林冲的夫人,果然秀色可人,年轻,美貌,看上去贤淑端庄。
怪不得高衙内非要上她,林冲的夫人算得上人妻的典范。
时间不大,又有人挑了食盒送进家门。
这也算最早期的快递跑腿,是附近的酒肆做好菜让人送过来。
当十几个菜满满地摆了一桌子时,鲁智深和尉迟弓也相跟着上了门。
四人男人坐了一桌,李花羽则由林夫人陪着,在另一个房间进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陈兵的追问下,林冲才长叹一声。
“陈大人,不瞒你说,林某一身武艺,身为禁军教头,却混得十分憋屈。”
尉迟弓共情地点点头,他也知道在京都做低级官员的难处,如果你不会与某些人同流合污的话。
鲁智深却一顿酒碗,大声道:“这鸟京城有什么好,还不如俺在家乡混的爽快。”
林冲苦笑一笑,伸手从靠墙的刀架上取下一把带鞘的直刀。
“陈大人,您鉴赏一下,这是从赵由敏那里抄来的,刀名:颤动。”
“呵呵,好奇怪的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陈兵不再矫情,林冲已经两次将此刀送到自己面前了。
接过直刀,抽刀出鞘,刀长三尺,暗沉的刀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之处。
陈兵抖手让刀震动一下,就感觉到一股声波般的波动,却也说不出什么感受。
其他三人也仔细观看,同时摇头,不知所谓。
陈兵收刀,坐下后说道:“多谢林教头赠刀,现在该说说你的难处,陈某但凡能帮便不遗余力。”
林冲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眼睛已经布满红丝。
“林某一家,俱在京都,善待邻里,旬日进香,不敢或忘,谁承想却招来了祸端。”
其他人都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林某的娘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却被恶人欺辱,屡次在大街之上被拦截调戏,身为男人,我...”
话到此处林冲哽咽着难以为继。
鲁智深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告诉俺是哪个浑蛋,便等俺半个时辰,提了那厮的鸟头来见。”
尉迟弓也拍案而起,不屑地说道:“林教头忒软弱了些,就让俺一箭射穿那厮的脖颈。”
“二位休怒,且听我说。”
“此人虽为街头霸王,欺男霸女已成日常,却无人能管也无人敢管,因为他便是那太尉高俅的儿子。”
鲁智深怒道:“洒家管他是谁的儿子,只一铲便让他成为两段。”
尉迟弓却默默坐了下来。
他明白林冲的难处,太尉高俅,那可是得罪不起,能让你家破人亡的主。
林冲继续道:“几次三番,林某寻人劝说,却没想到这厮得寸进尺,居然敢来家中混闹,如若不是家中老人,林某真想将他砍作数段喂了猪狗。”
陈兵没有说话,心下默然,果然是这段公案,如果自己出手,是否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可是,高俅身为太尉,却不去管束自己的儿子,任由他在街井间胡闹,到底是为了什么?
沉思中听到林冲说道:“陈大人身为提刑司官员,又有御前听用金牌在身,想是颇受官家青睐,可否寻个分量重些的人物,代为说辞,冲感激不尽,全家为您立生祠。”
陈兵感受到林冲心中的憋屈,一个男人,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男人,却被逼成了这个模样。
鲁智深也不再叫嚣,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一怒拿下高衙内,可一走了之。
林冲一家却无法脱身,被灭门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