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有些惊慌地说:“奴婢无意间偷听到他们说话,要摔杯为号,冲出来杀人,本来不知是陈大人您的,您快走吧。”
陈兵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虽然我不知你说了些啥,但是也很佩服你的勇气,最好是有多远走多远吧。”
陈兵说完,转身带了李花羽出门。
李花羽疑惑地问:“哥,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一般真心想救我们的,面对要救的人虽然紧张却应该坦然,可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惶恐。”
“这说明什么?”
“是别人让她来跟我们说这话,很明显,她也知道这是个坑。”
“我怎么没看出来?”
“还有,她给我的纸条,字虽潦草,却带了书法的痕迹,一个小丫头,有条件认字练书法吗?”
“哥,这是源隆帮在给我们挖坑?”
“回去准备动手。”
两人回到房间的酒桌前坐下。
陈兵看着张堂主的眼睛问道:“张堂主要如何处置此事?”
张堂主笑道:“只想得陈大人一句话,这事您知道还是不知道?”
陈兵伸出手,竖起一根指头。
“第一,两日前我的府邸在深夜时无人进出,第二,老子府内也没有什么喜儿哭儿的女孩子,第三,说这么多也算对得起你们京城第一帮派了。”
他话音刚落,那个中年男子怒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堂主让你过来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老子让你来得去不得。”
焦广海一听也炸了毛,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在他们面前叫嚣。
哗啷一声将腰刀拽了出来。
张堂主立刻起身拦在前面。
“陈大人,敢在此处动手可想过后果?”
陈兵用手指点着那个中年男子。
“你问问他,敢在老子面前叫嚣,可曾想过后果?”
那中年男子呸地啐了一口:“你他么毛都没长齐呢,跟老子比,拿出你的后果让老子瞧瞧。”
焦广海再也忍不住,往前一跨步,举刀搂头就剁。
对面一看动了手,也纷纷后撤,张堂主举起酒杯就往地上摔去。
陈兵冷笑,一把将小丫头留在桌子上的毛巾从桌子底下甩了出去。
李花羽的三支彩羽箭被她从腰间拔出来,也不用软弓,只往前一扔。
三支彩羽箭一枝奔张堂主刺去,另外两支分头刺向屋子两旁的蜡烛。
被张堂主摔下去的酒杯,快要接近地面时,一条毛巾旋转着将酒杯缠绕进去,落地后翻滚几圈,悄然无声地钻进了椅子下面。
张堂主则伸手去抓刺到眼前的彩羽箭。
谁知突然眼前一黑,蜡烛被彩羽箭刺灭,他失去眼睛的修正作用,顿时一呆,刹那间,手在身前抓了个空,只觉咽喉一凉,倒退两步跌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陈兵此时压低声音喝道:“留个活的。”
随着喝声,左手的沉默被弹出刀鞘,隔着桌子扔向那个一声不吭的男子。
他对自己的飞刀技术不太放心,右手一按桌沿,身体从酒桌上跃过,身在半空颤动被拉出刀鞘。
果然,那个一句话没说的男子,用手里的扇子将沉默往旁一拨,眼见屋内黑暗,他的身体不进反退,往身后的窗户撞去。
就在快要撞到雕花窗扇时,陈兵的颤动已经砍到跟前。
凭着风声,那男子来不及闪避,举起手里的折扇挡住要害。
颤动刀震**着砍在折扇上,铁骨折扇被颤动波震**着没能挺过半秒,断开的同时,掠过了男子的脖颈。
他的人头跌落到靠墙的椅子上,然后在地板上咕噜噜滚动。
与此同时,李花羽已经将软弓拿到手中,翻转弓背,抡动着将正往后退的女子套进去,用弓弦勒住了她细白的脖子。
听到陈兵的低喝,李花羽手上稍微松了一松。
只有焦广海费了两刀,才将对方砍倒在地,身体跌在地上,发出噗通一声。
陈兵转身摸出火折子打火将蜡烛点燃。
从屋外看去,屋子里的灯火只灭了一两个呼吸间,又亮起来。
陈兵看了一眼战果,微微点点头。
嗯,他们三人的配合还算默契。
张堂主确实在楼下埋伏了不少人手,说好的以摔杯为号,众人便冲上去将人砍杀。
可是,埋伏的刀斧手只听到人体倒地的声音,再就是屋子里的灯暗了一下再次亮起来。
与之前的约定有误,带头的人神情疑惑,这是动手呢还是再等等信号?
陈兵来到那个被弓弦勒晕的女子跟前,示意焦广海拿碗酒过来。
捡起沉默,将刀尖顶在女子胸口,点点头。
焦广海将一碗凉酒泼在女子脸上。
女子打了个哆嗦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陈兵手里稍微用了点力气,女子便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说实话便留你一命。”
“小女子叫花想容,源隆帮在京都的四家青楼都归奴家管理,奴家今年二十九岁...”
陈兵差点气笑了,这娘们想转移话题拖延时间。
手上用力,然后低声呵斥:“谁他么管你叫什么,说说你们今日找我的目的。”
女子脸上的肉抖了一下,眼珠子转动着,发现来的四个人就剩她还活着。
“我们...我们是受人委托,来...来调查陈爷您是否...是虐杀高...衙内的凶...呃,人。”
“那个什么卞喜儿是假的吧?”
“卞喜儿是真的,但她没失踪。”
“你们受了谁的委托?”
“这个...只有帮主知道,奴家只是听说。”
“你们帮主叫什么,住在哪里?”
花想容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怎么,想试试老子的手段?”
“陈大人,奴家说出来...就是个死。”
“你不说死的好像更快些。”
“可是...可是奴家还能保住...家人。”
陈兵狞笑起来,脸上变得狰狞可怕。
“你想死得跟那高衙内一般模样么?”
花想容浑身颤抖起来,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不害怕,被人脱光了吊在大街口,想想那种情景,就是做鬼也没有脸啊。
哆嗦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奴家...奴家说出来,陈...大人能让...让奴家死好看些么...”
陈兵奇怪地问道:“你觉得老子收拾不了你们帮主?”
花想容凄惨地摇着头。
“你根本想象不到帮主的厉害之处,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既然不能活下去,她反而冷静下来。
“我们帮主谁也没见过,只是他想让谁死,谁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他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奴家怀疑他就是当世仅存的陆地神仙。”
李花羽嗤之以鼻。
“你连人都没见过,就知道他是陆地神仙?”
“曾经有一个军中提辖,因与我帮堂主争夺一个青楼女子,喊了好几百个军卒,将堂主打成重伤。当时帮主大怒,说必取此人性命,那个提辖吓得连夜躲进了军营。”
花想容顿了顿继续说道:“谁曾想,即便是躲在几万人的军营中,到了第二日,这个提辖的脑袋还是不见了。”
陈兵与李花羽对视一眼。
这事老子也做不到啊。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