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圆一拉陈兵的胳膊:“咱俩在前门等着就好,让你婆娘去后门。”
陈兵苦笑,这娘们真霸道,敢当着人家的老婆下手抢汉子。
“你俩一人一个门,俺也上去,顾兄自己缠不住人。”
说完不等韩圆说话,闪身钻进了酒楼。
眼见酒楼内有不少人,眼角闪过顾刚上楼的身影,急步跟着上了二楼。
他怕焦广海吃亏,得盯紧了这些专业杀手。
陈兵几步跑上二楼,看到顾刚正站在楼道口,观察里面的状况。
他看了一圈,也没发现焦广海。
松了口气,便专心盯着顾刚。
观海楼有五层高,外加顶层阁楼,一般人只能上到二楼,越往上身份越高。
顾刚没看到疑似目标,便想往三楼走。
在楼梯口被人拦下来。
如果拿不出身份证明啥的,估计是上不去。
顾刚急了,这个营生可不是他们自己在干,如此优厚的报酬很少见,竞争自然激烈。
他回身看到陈兵站在楼梯口,也不怪他不守规矩,招手让陈兵过去。
“兄弟,你挡住这个家伙,俺冲上去看看,如果事成,算你一功。”
陈兵点头同意,身体往楼梯上挤。
那个守卫立刻拦住他,还没等说话,就被陈兵用身体挤在一旁。
顾刚趁机从空隙中窜上楼去,几个大步便消失在三楼入口处。
守卫拽住陈兵的衣袖不松手,怕他也跟着闯上三楼。
陈兵无奈,从怀里摸出提刑司的牌子,在那守卫眼前一晃。
“看清楚了没,再痴缠小心老子弄死了你!”
虽然守卫并未看清楚牌子上的字,却愕然放开了手,能拿出腰牌的人,自然不简单,自己只是个伙计,犯不着为此冒险。
他心里只怪陈兵,既然有牌子干嘛跟老子玩这一套,很有意思么?
陈兵也跟着上了三楼,四下一扫,见楼上放了六张八仙桌,每个桌子上都坐了客人。
顾刚已经跟一张桌子上的两个汉子在说话,还端了酒杯跟人碰来碰去,显得十分亲热。
肯定有情况,不然顾刚不会在此浪费时间。
陈兵冷静下来,边往顾刚处走,边观察着每一桌上的客人。
当看到顾刚身后的一桌客人时,坐在那桌上的一个猥琐男子,也抬头向他看过来。
那人颌下三根鼠须,头上戴了顶毡帽,三角眼,兔子嘴,看上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偏偏他的身边还坐了两个小姑娘,都扎了两根羊角辫,一脸的天真模样。
虽然改扮成了这个模样,陈兵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
焦广海带了卞喜儿和蝶儿过来跟自己碰头。
他三个坐在三层楼的角落里,顾刚所坐的位置在对面,而右侧桌子上也坐了四个喝酒的汉子。
两张桌子正好将焦广海三人的桌子围在墙角。
陈兵大脑急速思索着对策。
焦广海都弄成这个模样了,怎么会有人认出他呢?
而自己扮成一个中年猥琐男,也没见身周有人窥探。
是对手隐藏太深还是自己的感触迟钝?
几步的路程,陈兵琢磨了很多,当他走到焦广海右侧桌子旁时,突然转身在四个汉子旁挤坐下来。
焦广海本来脸上已经绽出笑容,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陈兵坐在了邻桌,顿时觉得不妙。
而那四个汉子也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兵。
“哥几个,喝着呢。”
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皱眉问:“你干嘛的?”
“咱都一路人嘛,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干一杯。”
陈兵伸手去抓一只空的酒碗。
那汉子伸手一拦:“谁跟你一路的,滚!”
陈兵立刻沉下脸:“怎么,给脸不要是吧?”
“我草,谁没系好裤子露出你来,再不滚蛋,老子宰了你下酒。”
四个汉子的桌子旁斜依了砍刀长剑等武器,见陈兵凑过来时,有人已经伸手去拿武器。
听到那胡须汉子骂人,陈兵顿时大怒:“你妈的,老子宰了你下酒!”
说着脚下一踢斜依在桌旁的砍刀,刀柄顿时往他身前倾倒过来,伸手一抓刀柄,再一抖手,将刀鞘甩脱。
那满脸胡须的汉子愣了一瞬,他也没想到这个猥琐汉子两句话就动了手。
陈兵横刀往胡须汉子面前一送。
那胡须汉子身子往后倒,下面抬脚踢向桌子。
陈兵只是虚晃一招,砍刀往回拉,砍向自己右手边的持长剑的汉子。
都是混江湖的,干啥营生的一看便知,身手稍弱的也不敢来此凑这个热闹。
那持剑的汉子长剑不及出鞘,举起来拦挡陈兵的砍刀,匆忙中用力不够,被陈兵一刀砍在剑鞘上,连人带剑往后翻倒出去。
此时胡须汉子已经将身前的桌子踹翻,酒水盘子碗乱飞。
陈兵大声喊着:“顾兄,这也是一路的。”
顾刚正与那桌的三个汉子称兄道弟喝得热闹,见陈兵闹将起来,心里叫苦。
这他么的,随便就树敌,这满楼上净是赶过来的杀手,怎么打?
其他酒桌上的人见这边动了手,纷纷抽出兵刃往角落里的焦广海这边冲过来。
焦广海立刻明白陈兵的意图,知道自己三人已经陷入了包围圈。
随即将刀抽出来,准备迎敌。
谁知楼上一共六桌酒客,除了自己竟然全是杀手,男男女女都有,还没冲出几步,互相便打了起来。
整个三层顿时大乱,谁想往角落里冲,立刻就有人拦住开打。
噼里啪啦乱响中,桌椅板凳碗筷碟子乱飞,刀剑碰撞加上喊叫,让楼上楼下的人都目瞪口呆。
只片刻间便有人被砍倒在地。
陈兵往后退,那桌上的四个汉子顾不得与他争斗,转身拦住了冲过来的人。
焦广海和卞喜儿蝶儿三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只须躲避一下偶尔飞过来的碗盘,竟然无一人冲到身前。
陈兵也退到墙根,提了不知谁的砍刀,观望着一群人在做拼死搏斗。
终于有身手敏捷的人冲到了角落里,满脸喜色,提刀迈步来到焦广海跟前,也不说话,挥刀就砍。
“这是老子杀的,都看见了!”
他的喊声还未落地,突然从一旁刺出一根短枪,正戳在他的肋下。
枪尖从右肋刺进,从左肋冒出一截,又迅速缩了回去。
那汉子张大了嘴巴,半空中无力地跌落地板上,砸起一蓬碎瓷片。
喜儿收回短枪,用抹布擦拭着枪尖上的血迹。
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状况,所有人正努力将对手砍倒,争取能拿到目标人物。
有一个女子,顺着墙角溜了过来,没人注意到她的行迹。
当她盯着焦广海,手里执了长剑,几步就要迈到近前时,突然一把刀从侧面斩过来。
来不及拦挡,细白的脖颈被砍刀斩断了三分之二,人头诡异地倒翻在背上,身体往前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