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文化局是接到群众的举报后,及时协同县公安局,两家配合打击农村低俗演出市场的人员及时赶到了,只是他们这一次扑了个空,跑掉和尚跑不掉庙,执法人员来到主事的郭家找到了郭玉山。

“老郭,你们家儿子办喜事怎么能安排外地人来跳**呢?”执法人员当面质证老郭。

郭玉山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的好领导、好同志,你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会干那下作的事呀,我可是专门请的咱们淮水县的余家花鼓灯,这件事呢,我后来也听说了,是我那不争气的堂弟郭玉龙日摆的,那吊儿郎当,整天不成正形,我也在找他人呢,谁知,早都跑得没影了,回头我得好好教育他。”

郭玉山说得滴水不漏,执法人员也没有办法怎么着他,只好撤退,临走时也没有忘记警告。

“老郭,你儿子大喜之日我们不给你添堵了,但是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郭玉龙一旦回到,你要第一时间向我们报告,不然,你也是涉嫌黄分子合伙人,懂吗?”

“懂,我肯定懂,放心吧,只要他出现,我会第一时间报告的,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郭玉龙其实没有走远,他和金龙民间艺术团的一伙人全都躲进郭玉山屋子后面空****的红芋窖里,这个窖依淮河大堤而建,十分隐藏。窖里面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红芋年前就高价卖完了,只留下点春上下红芋亩子的不到二百多斤。

直到晚饭上灯时,这帮家伙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从窖里钻出来,个个像地老鼠。

“大哥,他们走远了吧,我们在下面都给憋死了。”郭玉龙一面的埋汰。

“你小子,还说呢,要不是哥这张嘴,你今天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帮人可都是来者不善,你们几个还是赶紧跑路吧,能跑多远跑多远。”

那个披肩发和长着络腮胡子的有点不屑一顾,乐呵呵一笑道。

“各位老哥不用担心,这些事呀,我是行内人太明白了,说大事不是大事,可是别人要说小事就是小事,就是被抓了,也不是什么死罪,大不了关上一个星期,最多半个月就放了。我们在外面干了那么多年,都习惯了,就是猫鼠游戏呗。”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披肩发把刚才在舞台上收到的钱从一个黑色的袋子打开,里面盛了半布袋子纸币。

大家帮着数了数,除了刚才郭玉龙的三百多,还剩四百多,看着一大堆钱,三个美女高兴地跳了起来,他们每人拿上八十元钱,乐呵呵地跑开了。

类似这种不规范的民间演出团队,郭玉山倒是听说过,可还是第一次见过。

他们是民间演艺中的野路子,专门找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临时组队,随时随地演出,还能随时随地解散,找的演员也不是正经人,都是由一些小地痞流氓带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清不楚。属于比较混乱的那种。

等其他人都走完了,郭玉山叫过堂弟郭玉龙才盘问起来。

“玉龙,你倒是说说,你和他们怎么认识的,我还听说你摸了人家女的那个了,是不是真的,哎对了,你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你是托吧,你瞧你干的都是啥事,我这,你侄子大喜的日子让你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郭玉山的脸上流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

玉龙一看哥哥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赶紧一脸的谄媚,神秘地将嘴贴近了郭玉山的耳边。

“哥,当小弟的实在不该向您隐瞒了,你知道这个团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吗?”

郭玉山摇了摇头。“我管他是谁,跟我有毛线关系?”

“肯定有呀,如果不是你请余淮海来演什么花鼓灯,人家也不会不请自来跳**,说白了就是恶心他姓余的,他自觉他演得好,怎么样,还是人家这光腚舞吸引人吧,老百姓来看的还是多,就是让他的花鼓灯凉凉,什么传统民间文艺,都啥时代了,我这个背后的老板就想把他姓余的搞得没饭吃,让他丢人现眼,就是白演也没人看。”

“这人是谁,如此的恶毒,不怕报应吗?”

郭玉龙嘿嘿一笑。

“还能有谁,余淮海的冤家对头呀,黄家老二。”

郭玉山笑不出来了。

“黄金奎不是被枪毙了吧,他的弟弟应该吸取教训了吧,怎么还会跟余淮海过不去呢?再说,余家有田局长这个靠山,他黄金叶再牛皮,还能把天给翻过来。”

“我看他们黄家也到头了,或者是作垂死挣扎吧,正路不走,反倒弄起了歪门邪道,搞什么**了,真不要脸,你不要跟他们学,要走正路,光明正大地做个好人。”

郭玉山恰巧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教育一下自己的堂弟如何做人。

谁知,郭玉龙哈哈一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哥呀,你这做人可没得说,可你跟我说道这些,我觉得你已经落伍了,现在啥时代了,一切向钱看,你想想,你仁义礼智信都讲,到哪山上挣钱去。”

“我倒是很欣赏黄家兄弟,虽然他人品不怎么样,这个社会就是适合这样的人混。”

“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做事心狠手辣,可是人家那是果断呀,还有前瞻眼光,比如说他对传统文化的理解,他认为什么传统不传统,只要这个文化能挣钱,就是好文化,他还打算承包他们村子里的鱼塘和荒地,搞种植养殖呢,还要把自己的乡村打造成世界最美乡村呢,让全世界的人都到他那里旅游,到那个时候不光是人民币,还有美元欧元什么的他都能捞到。”

郭玉龙讲起来黄金叶的规划,就像是他真的看到了那张未来的蓝图,讲得绘声绘色。

“看你讲得那么起劲、卖力,当他的舔狗倒是合格。”郭玉山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转身休息去了。

看着哥哥的背影,郭玉龙也嘀咕了一句。

“如果他能带我玩,别说让我当舔狗,就是当孙子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