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现场。
宫本喜多郎直接就拉着罗斯去了大观园浴池。
陆连奎接到消息,也是急忙的赶了过去。
其实现场已经勘察过一遍,没有发现有外人进入的痕迹,屋内的物件儿也都没有挪动或者碰撞,损坏的迹象。
虽然这不算是一个密室,但没有外人进入的情况下,如果黄福森真是被谋杀的。
那这就是一起典型的密室谋杀案了。
大凡密室谋杀案都是提前预设好的,设计精妙,不易被人发现罢了。
“黄福森有病史吗?”
“有哮喘病史,但不是很严重。”罗斯显然已经做过这方面的调查了,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他自然不能马虎了。
“嗯。”宫本喜多郎仔细勘验起来,不放过房间内任何一丝一毫的角落,包括上面的天花板。
浴池肯定是有出气口的,这种单独的浴缸上方都有通风管道,这都是设计好的了。
宫本喜多郎检查了一下通风管道,这管道虽然不小,可一个成年人想要钻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通风管道内十分干净,并未发现有人攀爬的痕迹。
外面的窗户是从里面关上并且上了保险,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难道是从门进来的?
高级浴区人没有普通浴区那边人多,但门口站着迎宾的人,有客人过来,他们是负责开门的。
有人过来,进门,都是会被看见的,这大白天的,根本无所遁形。
难道真是意外?
宫本喜多郎很难接受这一点儿,但现场他也勘察过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罗斯自然也倾向于一场意外,毕竟这个案子如果谋杀的话,那他就有麻烦了。
这查案可是個辛苦活儿,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结案,他还懒得去调查了。
死的只是一个华人探长而已。
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宫本喜多郎并没有打算放弃,他并没有马上下结论,而是昨天下去进过房间的所有人叫过去一一问话。
这一通折腾,大观园浴池基本上就歇业了。
歇业一两天问题不大,可如果拖上十天半月的话,那生意还不搅黄了,如果让人再觉得大观园浴池有人被谋杀,那声誉影响就更大了。
但如果只是意外死亡,那影响就小多了,所以,陆连奎自然是希望影响最小了。
他也想不到的是,日本人居然插手了调查,这事情就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了。
程默这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班后跟苏沫儿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中央大饭店赴约了。
他没见到陆连奎,是陆佳俊接待的他。
“佳俊,你爹呢?”
“还在大观园浴池了,都一天了,还在调查呢。”
“勘查现场,也用不了一天吧?”
“说是来了个日本人,介入调查了,正在那边挨个的问话呢,那盘问的可仔细了,一个都不放过,就连客人也被叫了过去。”陆佳俊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还真是麻烦了。”程默讶然一声。“程叔,您先坐一会儿,我爸他应该就快过来了。”陆佳俊招呼一声,“我这还有事儿,就不陪您了。”
“行,你去忙吧。”程默也不非要人陪,再说,这里他都是熟客了,一个人反而自在些。
喝着茶,欣赏着陆连奎博古架上瓷器,都是他从旧货摊上淘换来的,是不是古董他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呢。
反正东西都还不错,就算是高仿,也不是粗制滥造的产品。
这附风弄雅,是中国人骨子里的一种浪漫。
这一等,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才见到陆连奎陪着罗斯,这有宫本喜多郎一起进来了。
程默自然认识宫本,上一次的惠子的案子,他们还交过锋,他非说野尻太郎是死于蓝衣社杀手“九宫”之手,意图把案子栽赃给军统,制造一个让工部局对军统打击和镇压的借口,结果被他把案子给翻过来了,证明了野尻太郎是死于其妻子惠子手中。
这家伙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每次见到自己眼神都不太对,除了那一次,他也没得罪过他。
至于罗斯,突然见到程默,也很惊讶,陆连奎只说请他跟宫本喜多郎吃饭,没有还有第三人。
“罗斯探长,我来介绍,程默,老闸捕房政治股副探长,你们应该见过的。”
“程探长好。”罗斯礼貌的点了点头。
“陆督察,今晚,你还邀请了程探长?”宫本喜多郎表情不愉的,带有一丝质问的语气。
“是,陆探长是在下的朋友,他就坐在附近,我请他来,主要是帮忙做个翻译,我的英文和日文都不行。”陆连奎解释道。
“翻译,不需要,我可以说中文。”宫本喜多郎十分生硬的道。
陆连奎一愣,有些不太明白,没听说程默跟这位宫本喜多郎之前有什么过节呀,怎么一见面,就火花四射?
罗斯也觉得有些惊讶。
“陆兄,我就是听说你大观园浴池出事儿了,过来找你问一下情况的,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程默一看这情况,他也没打算留下来吃这顿饭了,索性告辞道。
“程老弟,我这……”陆连奎很是为难,宫本喜多郎捏着黄福森这个案子呢,再说他是日本人,也不敢得罪。
“理解,我们之间不差这一顿饭。”程默焉能看不出来,呵呵一笑,直接就离开了。
陆连奎很是感动,但此刻他不好开口说话,以免引起宫本喜多郎的不快。
……
“你不是赴陆连奎的约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到家中,苏沫儿有些惊讶。
“别提了,他还请了一个日本人,那个日本人对我有点儿意见,所以,我就回来了。”程默解释道。
“日本人,你得罪哪个日本人,我怎么不知道?”
“宫本喜多郎,特别警务处长赤木清之的学生,亲信,上次惠子的案子,他来找过我,说,杀死野尻太郎的杀人凶手是蓝衣社杀手九宫,结果被我翻案了,估计从那时候开始,就恨上我了。”程默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
“这人也太小气了。”
“我怀了他们把锅栽到蓝衣社头上的好事儿,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恨我也是应该的。”程默道,“不提这个了,你知不知道黄福森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苏沫儿讶然一声。
“你就不问一下,是不是我做的?”
“要是你做的,你就不会这么问我了。”苏沫儿嘻嘻一笑道,“所以,你别总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