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稻田大学旅沪校友会是在国际饭店举行,时间正好是汪兆铭在香港授权发表“艳电”的第二天。

这则通电是面向全世界发表的。

所以,上海这边第一时间也知道了,各大报纸竞相转载,一时间,各大报纸竟然卖脱销了。

这是踏出了卖国求荣的进一步的路了。

遗臭万年。

明知道是这个结果,程默自然不会生气的,倒是苏沫儿晚上回到家中的时候,气的跟她骂了汪兆铭至少半个小时。

“沫儿,明天的校友聚会,你看我穿哪一件衣服比较好?”程默打开衣橱,取出两件外套,向苏沫儿询问道。

“呢子的吧,显得低调,成熟稳重,另外,再把你那副眼镜戴上。”

“你就不怕我被人勾走?”

“有千代子在,要勾也是她,别人没机会的。”苏沫儿说道,“不过,我很好奇,千代子都愿意给你当小的,你咋还不愿意?”

“这话她怎么也跟你说?”程默惊诧不已,千代子这话他可从来没跟苏沫儿提过,也没告诉过外人,那只能是千代子自己说了。

她怎么敢当着苏沫儿面儿说这种事?

“她说,要认我我姐姐,我觉得挺好的,就同意了。”苏沫儿低头翻着书道,“然后我就问她,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们家阿默,她当时脸就红了,不会撒谎,就是不会撒谎,一试就试出来了。”

“你该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我男人这么优秀,在外面肯定有人惦记,花间社那个汤玲,她是你的仰慕者吧?”

“她只是仰慕《鬼丈夫》和《第一梦》的作者风起楼兰,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万一哪天她知道了呢?”

“知道也也不会,人家只是仰慕,又不是花痴,再者说,我家里有天仙般的娇妻,又怎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程默笑呵呵一声。

“上头让你跟千代子保持良好关系,这个良好关系就是让你牺牲色相,对吧?”

“怎么,你怕我晚节不保?”

“你要是有那個心思,我认了千代子做小也没问题,反正,我也不吃亏,还有人给我分担一下。”苏沫儿道。

“啥叫分担一下,我连你一个人都喂不饱,哪有余粮给别人?”

苏沫儿闻言,脸蛋瞬间通红。

确实,最近几次,她都感觉自己在那方面的需求有点儿旺盛了,简直有些儿不好意思说出口。

要不是程默也是精力旺盛,折腾起来的跟一头强壮的公牛似得,还真是有些满足不了她呢。

这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作为医生,她自己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关上灯,苏沫儿在程默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是越来越依恋每晚这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了。

只有闻着那股浓烈的味道还有有力的心跳声,她才能安然入睡,尤其是枪击案发生之后。

她知道,她是在害怕,害怕哪一天一觉醒来,枕边已经不见那张熟悉的脸。

“阿默,说实话,你对千代子怎么想的?”

“我一直把她当做是妹妹,朋友。”

“可她不这么想,她对你的爱,作为女人我是能看出来的。”苏沫儿抬眼看了一眼程默,缓缓开口道,“有的女人一旦认定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其他男人的。”

“别说的这么绝对,那是她没遇到真命天子,我只是她人生路上遇到的目前可能最好的一个而已,不是最后一个。”

“别臭美了,也不知道千代子看上你哪儿了?”

“你不也看上我了?”

“我那是一时脑热,上当受骗了。”苏沫儿伸手锤了程默胸口一下,娇嗔一声。

程默“嘿嘿”一笑:“我人生信条,看上了,就得抓住,不然那就成别人的了。”

“千代子接近你,怕也是有目的……”“你看出来了?”

“你知道?”苏沫儿惊讶的头抬起来,睁开双眼看着程默,质问一声。

“日本人想拉拢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就凭千代子跟我的关系,他们还不得利用一下吗?”

“所以,你是顺水推舟,才跟千代子保持交往的?”

“不是交往,是来往,说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她是我导师的女儿,最多把她当做妹妹。”程默纠正苏沫儿的用词。

“少来,外界看起来,你俩这关系就是有问题。”苏沫儿道。

“这个没办法解释,越抹越黑的。”程默道,“我尽量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你放心好了。”

“你俩要是真有事儿,我还能管得了?”苏沫儿嘟囔一声,“我又不是那种爱吃醋的女人。”

“苏沫儿,你好歹也是接受了国外先进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怎么有这种封建糟粕的思想呢?”

“我怎么想不重要,是你怎么想的才重要。”苏沫儿道,“你要是管不住自己,我就能管住了?”

程默讪讪一笑,女人这“口是心非”从来都是一样的,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可介意了。

这稍不留神就掉坑里了。

睡觉,咱不接这话茬儿了。

“阿默,我睡不着……”

“你想干啥?”

“你说呢?”娇滴滴的声音,含糖量至少三个加号。

程默秒懂,但是他闭上眼睛装“死猪”,然后苏沫儿一磨牙,直接就上手了。

“你轻点儿,别给我搓秃噜皮了……”

“你来不来?”

“都这个点儿了,你怕明天早上起不来。”

“大冬天的,迟到又能咋的……”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第二天一早,程默起床,一看时间,用力有些猛了,“哎哟”一声惨叫出口。

“砸了?”

“起猛了,腰闪了。”程默扶着腰坐了起来。

苏沫儿捂着被子“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那叫一个前俯后仰的。

“笑什么笑,赶紧给我抹点儿红花油,哎哟,我这老腰哟……”程默瞪眼儿骂了一声。

“你这腰,估计你今晚校友会上不能跳舞了。”苏沫儿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故意的是吧?”

“我可没有,你腰伤了,我能有啥好处?”苏沫儿一边给程默抹红花油,一边矢口否认。

“咦,我好像好了,今晚连跳三曲都没有问题!”程默跳下床来,故意的扭了一下腰,挑衅道。

“行呀,今晚回来咱再急着来呗!”

最毒妇人心呐!

赶紧遁走。

苏沫儿捂嘴笑的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