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这番暗示,秦风不用想也知道那花魁倾心之人是谁了。

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后,秦风便想劝袁林换个姑娘点。

然而,袁林却抢先一步开口道。

“这……这样么?那挺遗憾……没办法,君子当成人之美,我……我就换一个罢。”

袁林不愧是廉洁之官,此时一点当官的架子也没有,虽然语气有些遗憾,但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耍着官威大闹一番。

见此情景,秦风对袁林的欣赏又多了几分,便包了一艘花船,又私下吩咐老鸨一定要好好伺候袁林。

对于秦风的请求,老鸨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安排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姑娘,和袁林一同上了花船。

秦风想了想,又将陈广也安排到了花船上。

一来呢,让陈广保护一下袁林的安全,二来呢,按照袁林的性格,多半不会让陈广在船舱外站着,就当让陈广也享受享受了。

陈广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秦风这次出门就带了他一个护卫,若是他不在身边,秦风的安全谁来保护?

但秦风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说了句“自有安排”,陈广便一脸恍然地上船了。

他懂了,一切都是秦大人的计策!

安排好一切后,秦风正思索着要不要去见见元莺,却见一个丫鬟朝他走了过来。

“请问公子,您是不是秦风,秦公子?”

秦风点头。

“我是。”

丫鬟行了一礼,对秦风道。

“我家小姐想见您。”

秦风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在这宝月楼当中,可不是每个姑娘都能有丫鬟使唤的。

这丫鬟口中的小姐,多半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了。

丫鬟将他领到三楼的一扇门前,便识趣地退走。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元莺侧卧在**,眉目含情地望向他。

花魁身上仅穿一件纱裙,隐隐可见裙下雪白的肌肤,在屋内红光的映衬下,显露出无限风情。

“秦公子,你来啦……可以帮奴家,关一下门么?”

秦风微微一笑,回手将门轻轻合上。

…………

由于还有事情要做,所以秦风今夜并未在宝月楼过夜。

不过,元莺也实在有些粘人,饶是秦风努力控制,从宝月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在秦风穿越之前,这是个时候对一些年轻男女来说,可能正是狂欢的最佳时刻。

但在这边,这个时候就算是嫖客,也要熄灯沉溺在姑娘们宽广的胸襟当中。

更何况,进了这宝月楼都是花了银子的,哪个愿意大半夜走人?

因此,此时的宝月楼相较于前半夜,可以说是无比安静,走廊上已经罕有人影,只有时不时路过的丫鬟和龟公。

秦风一边下楼,一般感慨自己是个奇葩。

去青楼然后大半夜就离开的,怕是除了他就没别人了吧?

正想着,门口那边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秦风心下好奇,便过去查看,只见一名模样俊俏的书生正与门口的小厮来回拉扯。

那后生与小厮拉扯几下,实在挣脱不开,便有些愠怒地道。

“放手!”

小厮拽着后生的袖子,语气虽然谦卑,但却不肯让步。

“这位爷,您给了银子,我不就放手了么?”

后生怒道。

“说了今日出门出得匆忙,没带银子,回去后取了便叫人送来,你怎么油盐不进?”

小厮仍旧不肯放手。

“诶呦,这位爷,宝月楼天天来来往往上百人,要都像您这样,那我们宝月楼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要关门咯~”

“关什么门?!我又没说不给你!”

“那你现在给我啊!”

“我说了没带——”

一旁的秦风看不下去,上前阻止道。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呢?”

那看门的小厮也见过秦风,知道这位公子是老鸨都要恭敬迎接的人,回话的语气也谦卑了一些。

“这位爷,没什么事,只是这位小哥睡了我们的姑娘,又不肯掏银子,您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俊俏后生红着脸辩解。

“我没睡!而且我也没说不给银子,只是没带而已!”

那小厮还想说些什么,秦风却是伸手打断了他。

他上下打量了那俊俏后生两眼,随后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不像是不给钱的人,可能是真的没带……这样吧,他欠了多少银子,我替他付了便是。”

小厮顿时喜出望外。

“不多,一共也就一两。”

秦风点了点头,掏出一两碎银递给小厮,小厮这才松开了那后生的袖子,只是还不忘嘲讽。

“看见了么?这位爷这才叫大方!没钱,就别出来找乐子!”

“你……!”

那后生气得瞪大了眼睛,小厮却不再理他,转身回了宝月楼。

后生无处撒气,只得转向秦风,气鼓鼓地行了一礼。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秦风又打量了他两眼,微微一笑,语出惊人。

“你一个姑娘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后生,不,应该说那姑娘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女扮男装,同时脸上现出警惕的神情。

秦风见状,忙解释道。

“哦,姑娘不要误会,如果不想说的话,就当在下没问好了。”

那姑娘警惕地上下打量他两眼,点点头道。

“好,不过既然你相助于我,我自然是要还的,还请兄台报个地址,在下择日拜访。”

虽然被拆穿了,但她仍旧保持着男子的说话风格。

秦风只觉得有点想笑,所以只是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举手之劳,无须在意。”

那姑娘似乎也不想多过纠缠,见秦风拒绝,也不客气,直接说了声好,又道了一次谢之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只是她离开的过于匆忙,并没有注意到,一块丝帕从袖中掉落到了地面上。

秦风上前捡起,再抬头的时候,那后生已经没了踪影,只得摇了摇头,低头打量起来。

那帕子材质极佳,周围更是用金色丝线缝了边,显然是大户人家才能用得起的。

而在帕子一角,则是用彩色丝线绣了一个字——

卫。

卫?

秦风微微皱眉,卫并不是一个很大众的姓氏,起码在朝廷的官员中,姓卫并且叫的上名字的官员,他只能说出一个。

骠骑将军,卫阳。

听说,卫阳有一独女,年方二十,模样俊俏,只是生性活泼,爱好自由,喜欢到处游玩……

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