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疑惑,手顺势摸上他的脉搏,心下了然。

竟用内力去抵御那毒,他不倒下谁倒下?简直就是自作聪明!

“哎,”宋昭轻叹一口气:“谢怀瑾啊谢怀瑾,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说着,一针直接将人扎晕了然后扛进了屋。

她这药会有让人沉睡,准确的说是让人丢失这段时间的记忆。

中药的人只会以为自己太累了打了个顿,醒来之后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但想谢珩这样用内力抵抗的,这毒便会迅速蔓延至全身,然后陷入癫狂状态,若不及时医治,必死无疑。

“王妃?您和王爷怎么会从外面回来啊?还穿得如此单薄?”凌枫看到宋昭将人扛进来,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凌枫,你家中毒了,你先准备一碗水,我给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宋昭无暇跟凌枫解释那么多,只忙道。

凌枫一听这还得了?马不停蹄的去准备宋昭要的东西,忽的想到什么,又叫人去回春堂请人。

虽说王妃略懂医术,但毕竟只懂些皮毛,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

宋昭看着**的人,秀眉微微蹙起。

谢珩浑身滚烫,脸色更是赤红得不像话。

她手刚探上去就被烫得一激灵。

纤纤玉手探上脉搏,紊乱的脉搏更是让她眉心紧蹙。

“南枝,金针。”宋昭习惯性的喊道。

“王妃,水来了。”凌枫话音刚落,就看到了浑身红透的谢珩,就好像他体内有一团火在烧一样。

他登时一惊,手里的水险些没端住:“王……,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

“别愣着了,赶紧把水端过来。”南枝将金针摊开摆在宋昭面前,“我家王妃和回春堂的娄掌柜关系很好,医术绝对信得过,不想你家王爷死的话麻溜点。”

南枝看见他还愣在原地,就气不打一处来。

凌风哪里还敢耽搁?

宋昭取出金针,一针扎进指腹,不见殷红血液,只见凝胶状的血珠滴进水盆。

“怎么会这样?”宋昭一把撕开他的衣服,只听“哐当”一声,一个玉哨落在滚落在地上,恰逢凌浩领着娄馨月进屋。

看到玉哨的时候他先是一惊,然后默默的给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

宋昭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拾起,再三确认这就是自己丢的玉哨后,自喉间发出一声冷笑。

凌浩心虚的低下头,娄馨月上前看了一眼,直呼非礼勿视。

“既然娄掌柜来了,那这里便交给娄掌柜了。”宋昭起身出了房间,反正也死不了,就受点苦头!

凌浩忙不迭跟上。

“王妃——”

“你家爷都成那样了,你还跟着我作甚?”宋昭驻足,心道莫不是因为谢珩晕倒了,所以又来找自己麻烦?

“王妃,其实你误会王爷了,他并非有意要藏你的东西,都是我的主意。”

凌浩如实道,“那日我将这东西交个王爷时,还给他说了我调查你的情况,我怀疑你是暗香楼的杀手。”

“而且,您和王爷成亲时自己掏钱置办了好几十台嫁妆,王爷不想你再为了钱去涉险,所以才……”

宋昭听完冷笑一声,“所以就把我的东西藏起来,然后看着我干着急是吗?”

凌浩张了张嘴,最后发现宋昭说的都是事实,于是乖乖闭了嘴。

宋昭一跃上了屋顶,本想离开王府出去走走,但素心又一直跟着自己,而且南枝不会武功,她也不想让南枝担心,而且她发现好像除了王府,根本无处可去。

她坐在屋顶,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悲凉。

天下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所。

“宋大娘子,五弟呢?”谢奕闻着味就来了,两座府邸本就离得不远,谨王府这里一出事,莫南的人就立马传了消息给谢奕。

他可太了解自家主子了。

而且这个宋大娘子看着就不像个简单的,手段狠辣,还和皇后一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武功甚至在自己之上,简直就和自家王爷配了一脸,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不为过。

主要是还能让谨王不舒服,他就乐意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指不定把谨王直接气死了,他家爷不就捡个皇位了吗?

宋昭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好像和五弟闹矛盾了,所以来看看你,”谢奕说着递给她一坛酒,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就应该用酒精来麻痹一下神经。”

宋昭接过,狐疑的检查了一下。

“没毒?”

“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谢奕不满,“而且你还会医术,我怎么可能作死给你下药。”

宋昭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扛起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咳咳咳。”她其实鲜少喝酒,前世打了胜仗,没有那个条件,重生以来,她也就在得知谢凌薇有孕那日,浅浅喝了点。

没想到竟还醉了,第二天还找谢珩闹了个乌龙。

“慢点喝。”谢奕的手悬在她后背,终究还是没拍下去,“你这样喝酒是会醉的。”

“劳王爷费心了。”宋昭浅笑。

“其实你不必强颜欢笑的。”谢奕忽然开口,“我看得出来,你好像对皇后等人有极大的敌意,而且,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我。”

“五弟当局者迷看不出来,他那双眼睛里只容得下你,你们之间有什么话还是要说清楚。”

“你是来给谢珩当说客的吗?”宋昭脸色微微泛红,对着谢奕笑得如沐春风:“他确实帮了我很多,可为什么要骗我?”

“他好像有很多秘密,我看不透。”

“我不是来跟给谢珩当说客的,但我感觉你好像很不开心。”谢奕敛下眸底的情绪,苦笑道:“宋大娘子,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啊。”

宋昭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谢奕,“行乐?我有血海深仇在身,如何行乐?仇人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得安生,我就连做梦,都在想怎么弄死仇人。”

宋昭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要让他们,把加注在我身上的那些东西,千百倍奉还。”

谢奕听得眉头紧蹙,宋昭自小就养在乡下,回来之后虽得太后赐婚,但她深居简出,对外界的事情似乎毫不关心。

背景更是干净得不像话。

皇后一党虽然看不起她,但至少不会明面上给她难看,毕竟谁也不想当众打太后的脸。

以她的性子,谢宸就算要退婚,谢奕相信她也能活的很好。

但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置于死地,这其中,所谓的血海深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宋昭已经醉倒过去,躺在房檐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