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出去看着他们将东西抬进府里,时倾意则是站在裴亦寒身旁。
“殿下,让下人们在这里收拾。臣找了最好的酒楼,定能让殿下满意。”王家承走进来道。
“嗯。”裴亦寒淡淡应了声。
王家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殿下肯定不能只身前去。夏公公既然在外面看着他们,不如殿下现在就随臣前去吧。”
不止裴亦寒,时倾意也听懂了王家承的意思。
跟着裴亦寒去赴宴吗?时倾意默了片刻,看向裴亦寒。
裴亦寒不知在想什么,眸色深沉。
“殿下,请吧?”
“她孤可是带不出去。”裴亦寒目光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杀气,“她相貌丑陋,孤可是怕失了孤的面子。”
王家承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会呢,殿下的身份大如天。又岂会因为这么个小宫女而失了面子呢。”
……
“你是说,浙江那边儿来信,裴亦寒身边有个戴着面衣的宫女?”裴亦成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对,据说那宫女脸上全是可怖的疤痕。”
裴亦成冷哼一声。他才不信什么疤痕这种借口的,八成裴亦寒带去浙江的人就是时倾意。
“宫里那边怎么说?”裴亦成翘着腿,与站在一旁的美姬眉目传情。
“贤妃娘娘说甄大人的药极有效果,现在那位的身体已经一日比不上一日了。”
“哈哈哈。”裴亦成放声大笑。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坐在龙椅上,成为万人之上的人君的样子了。
时倾意跟在裴亦寒身后,走进浙江最大的酒楼。
在王家承一番强请之下,裴亦寒还是不得已带着她赴宴了。
刚在碧春楼乐呵的李涵红着脸,晕晕乎乎地起身给裴亦寒行礼。
裴亦寒窝着火,冷着脸抬了抬手。
“老李,你怎么回事。殿下在这儿呢,你这是做什么。”王家承故作生气地说了两句。
王家承这么说了,裴亦寒便不好发作了。
众人坐好后,身着清凉的舞女开始排着队上菜。
“殿下有所不知,这舞女可是酒楼的招牌。”王家承的目光在舞女们的身上逡巡。
“哦?”裴亦寒故作惊讶。
王家承见状拍了拍手。
一位身穿红色舞裙的女子从门外缓缓走进来,她声音娇媚,眸中含情,“见过各位大人。”
即使是在身后服侍的时倾意,听着这声音都觉得身子酥了半边。
“这是我为殿下准备的大礼。”王家承比了个手势。
那舞女扭着细腰,来到裴亦寒身边。
“大人~”红唇停在裴亦寒的耳廓处。
“叫什么名字?”裴亦寒问道。
“奴家名叫小红。”舞女见裴亦寒问自己名字,格外欣喜。
裴亦寒看着那抹红,笑道:“红色配你。”
王家承见这一幕,不屑地笑了声。
怪不得外面传太子殿下勤勉,身边儿连个女人都没有。看来果真如此,一个碧春楼里的舞女,就将这堂堂太子殿下给拿下了。
苦涩压在嗓子处,时倾意别开了头。
“奴家有一支舞,想献给大人。”小红将手搭上裴亦寒的锦袍。
裴亦寒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薄唇勾起,“去吧。”
小红提起红裙,开始翩翩起舞。
碧春楼出身的舞女,自然都是好功夫,连时倾意都被这舞吸引了去。
原来他喜欢这般女子,时倾意心道。
此时的裴亦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红,眸中满是欣赏。
这样的目光,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时倾意捏着手指,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侯府时她也曾舞过几回,可裴亦寒总是借口不看。原来只是跳的人不对。
一舞结束,裴亦寒率先鼓起掌来。
“王大人果真给了我一份大礼啊。”裴亦寒对小红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腿上。
“喝。”裴亦寒拿起桌上的酒杯,递到小红面前。
小红看着裴亦寒的俊颜,羞红了脸,借着裴亦寒的手,将酒饮下。
王家承见状放了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家承同李涵已经喝得醉生梦死了。
只有裴亦寒醉得轻些,还能起身。
“大人,奴家扶您。”小红挤开想要扶住裴亦寒的时倾意,娇滴滴地说道。
“嗯。”裴亦寒将整个人压在小红身上,默许了她的动作。
小红给时倾意递了个示威的眼神,然后扶着裴亦寒走。
“去哪儿啊。”本来醉死在椅子上的王家承睁开双眼,正好看到时倾意从自己身边过。他伸手,拉住时倾意的裙摆。
时倾意心里直泛恶心,“王大人,请自重。”
裴亦寒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想要回头看看是什么事。
小红从腰间拿出一种粉末,轻轻一吹,裴亦寒便直直地倒在小红身上。
“好人儿,跟着木头有什么趣啊,不如跟了我。”王家承起身,步伐不稳地向时倾意走去。
小红狠毒一笑,带着裴亦寒离开。
她见过太多男人只是一夜风流,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就必须把身边所有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因素都除掉。
时倾意并不知道裴亦寒已经昏过去了,她只当是裴亦寒默许了这件事,心中悲哀更甚。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哈哈哈哈。”王家承发出一阵邪笑。
时倾意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靠在墙上无路可走。
“跑啊,怎么不跑了?”王家承道。
时倾意见王家承马上就要扑过来,赶忙闪身,却不慎被绊倒。
轻纱被吹起,倾世容颜出现在王家承的目光中。
王家承被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怎样的美貌。
时倾意忙把面衣压好,挣扎着起身。
“绝色!简直就是绝色!”王家承的涎水克制不住地流下,“天助我也!”
就在时倾意就要站起来时,王家承猛地将时倾意重新扑倒。
本就未用晚膳,时倾意觉得自己的胃在疯狂搅动。
千钧一发之际,时倾意从台子上勾到了一个摆着插花的瓷瓶。
哗啦。
白色的瓷片不知划破了谁的肌肤,沾染了大片的红。
时倾意喘着气,看着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王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