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周嘉清所预见的那般,他将那些证据拓印了一封进宫送到郑贤妃手中,以此威胁不准让纪承熙嫁给谢元赋!
却在今日出府时突遭意外,他骑乘的骏马突然发疯般失控,他匆忙下马查看,却不料被暗中之人偷袭。
一股异香猛地侵入他的肺腑,那香气浓烈而诡异,让他瞬间感到一阵眩晕,待他醒来时,已是躺在现在这个院子的院外。
一股燥热从心底涌起,如同烈火燎原,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他明白,这是那迷情药的作用,即便是他方才故意划伤胳膊,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此刻也抵挡不住那药力的侵蚀。他的头晕目眩越来越严重,心底的燥热更是如同野兽般咆哮,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纪承枫算是自制力很强的了,但此刻,他的内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蚂蚁轻轻爬过,带起一阵酥痒难当的涟漪。他的脸颊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浓重的潮红,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急促,仿佛要将心中的火热全部倾泻而出。
他拼命按捺住自己的双腿,不想再靠近周嘉清一分,强行将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冲动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双眼紧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在无声地抗争着内心的挣扎即便他如此努力地压制,那股欲望却像是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理智,甚至连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都会分不清。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他怎么能对得起徐竟骁和周嘉清?如果他做出了背叛他们的事情,那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他们?更何况,还有赵云臻。他又怎么能去伤害她?他不能让自己成为那个让她失望、让她痛心的人。
只是,暗卫为何迟迟未来,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他每次出行,身边总有暗卫暗中相随,以确保他的安全。
然而,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然快过一个时辰,却连一个暗卫的影子都没见到。即便是在这南楚的使馆之中,暗卫们或许无法全部潜入,但起码也应该有人去通知王爷才对。
他心中所虑,周嘉清亦是心知肚明。
然而,眼前最紧迫的问题却是那**,周嘉清身上就只有一颗解药,刚才她也已经服用了。
而现在纪承枫身上药效已经发作,他只觉得身子如同被烈火焚烧,难以忍受。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散落一地的兵器上,索性心一横,准备再刺上自己一刀。
周嘉清早就说过不用担心,她有办法绝不会让纪承熙嫁给四皇子,可事关他的妹妹,纪承枫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她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纪承枫,可知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的一个人影身上,她知道这出大戏,他必定不会缺席。
“吴大人,戏看够了,也该搭把手了。”周嘉清淡淡道,“劳烦你把院子打理干净,还有,多谢了!”
其实,从一进来,周嘉清就注意到前方库房外面的树后有一个人影藏匿着,而吴连成起初并不是想要救她,他甚至想要亲眼看着周嘉清就此死去,他的那些秘密就不会被人发现。
在此之前,周嘉清敏锐地察觉到,前方库房外的树丛后,似乎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藏匿其间,似乎在窥视着这一切。
而吴连成的心中,原本并没有打算救下周嘉清,他十分清楚南宫景皓的计划,便前来此地想要亲眼看着周嘉清丧命于此,那样,他心中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便能够永远地埋藏在岁月的尘埃之中,再无人能够揭开。
可不论是那些侍卫出来与静月厮杀,还是谢元柏的出现,这一切都好像在周嘉清的预料之中。就连纪承枫的出现,她也只是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有了新的主意。
那一刻,吴连成深感震撼,他意识到,郑贤妃,南宫景皓,南宫景晨,谢元赋他们几人在周嘉清看来,根本不足为惧。
吴连成却心生一计,既然周嘉清如此从容不迫,何不顺水推舟,卖她一个人情?这样一来,既能缓和双方的关系,又能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片刻后,就见徐竟骁与轻一轻二便匆匆而至:“清儿,我来晚了。”
徐竟骁怀中紧抱着周嘉清,轻一则使劲地托着胡乱扭动的纪承枫,而轻二则是拥着静月,他们三人在吴连成的巧妙掩护下,迅速且悄无声息地朝着定国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与往日相比,南楚使馆今日这里多了许多士兵,密不透风,似乎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入。
徐竟骁今日要陪着周嘉清一道前来,却被周嘉清拒绝了,刚出府碰到了三春楼的王福安,再来使馆时,却见重兵把守,毫无缺口,直到有一个小兵的出现,在他的引领下,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守卫的视线,终于来到了这个隐蔽的院子。
吴连成心中清楚,就算没有那个小兵,徐竟骁找到这里也只是晚一会的功夫,果然,还是帮对了!
……
等谢元柏醒来后还顾不得检查伤势时,却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在他耳畔炸响,他惊愕地望去,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此刻已四分五裂,木屑纷飞,烟尘弥漫,在这混沌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
谢元柏定睛一看,那张冷峻的面庞是谁时,也是吓了一跳,他猛地从**跃起,身体虽因伤势而疼痛不已,但此刻的他已无暇顾及,他颤声道:“徐竟骁,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徐竟骁步履矫健,几步间便跨入屋中,他身穿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飘飘,宛如暗夜中的幽灵,他的眸光冷冽如刀,落在谢元柏鲜血淋漓的断臂上,令人不寒而栗。
谢元柏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竟然是在他自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