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一阵敲门声响起。
“世子妃……”
宇姜下意识开口,而后又立刻改口”余小姐”。
世子和离,苦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萧逞低沉的声音响起。
“进。”
余采薇小心翼翼的探头,宇姜退到门外守着。
“有采月的下落吗?”
她今日来也是有正事想问的,她的人没有寻到采月,不知道萧逞这边可有消息。
萧逞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涌上一丝不甘。
他没有给她休书,可她还是搬离了候府。
无论有没有休书,现在在外人眼里他们二人已经和离了。
并且她还在长公主宴会上与郑卓华眉来眼去的,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此事跟郑家有关系。”
郑家?
怎么又是郑家。
余采薇皱起眉来,此刻她非常合理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接过他手里的信封,当她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脸色巨变。
“郑文莹与长公主交好,此事是否会牵扯到长公主?”若是聚渝会有郑家的手笔,那长公主呢?
莫非长公主才是郑家最后的底牌?
一时间她脑海里面乱了起来,怎么想都想不到此竟然跟郑家有关系。
“郑大人官居五品,这种事情长公主不会做,只是或许她被人利用了。”
萧逞缓缓开口,长公主不是傻子。
郑家想拿长公主当挡箭牌,眼下已经成功了。
郑家若是出事,长公主必定受到牵连。
“郑文莹不能出事,郑家其他人我不管。”余采薇缓缓开口,郑文莹一旦出事长公主必定受到牵连。
只要郑文莹没有参与聚渝会的事情就好说,眼下聚渝会露出一些马脚,不曾想让她更加的棘手。
眼看着十日之约就要到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护好你自己。”萧逞缓缓开口,如今她连自己都护不好,又怎么护得了旁人。
“这是采月的消息。”
余采薇急切的拆开信封,他早有消息却现在才给她。
“人在长公主府?”
可她刚从长公主府出来,如今却告诉她她妹妹还在那里。
“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萧逞脸色平淡,聚渝会的人不会轻易放过的。
长公主那处是皇家的地盘,聚渝会的人胆子再大也不会乱来的。
余采薇这才把聚渝会十日后的交易告诉萧逞。
“你不信我?”萧逞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带着深深的疑惑,她为何不早告诉他?
这消息是她去朱家村套出来的,可她竟然能沉住气这么久。
“萧逞,你不也一样,我们只是在互相利用。”余采薇缓缓开口,他们心底都对对方不信任,否则他们也不会走到现如今的地步。
浓浓的煞气从男人身上逸散开来,余采薇往后面撤了一步。
他该不会又要发疯吧?
“这是休书。”
余采薇从袖口之中拿出休书便匆匆离开,如今她已经有了采月的消息,只要采月好好的,她也能放下心来。
她前脚刚走,后脚宇姜就推门进来。
世子这是怎么了?
宇姜眼尖的看见休书二字,内心大叫不好。
他感觉一个沉睡的杀神正在苏醒,杀神的背后似乎有数不尽的枯骨和流将成一条大江的汹涌血液。
他上次见到自家世子这副德行,还是在得知边关失守,满城百姓被屠戮殆尽的那次。
世子该不会要对他动手吧?
世子妃真是个好样的!
能把世子逼成这样,是个厉害的角。
“吱啦……”
太师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一阵让人牙疼的锐鸣。
宇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却见那信封已经被撕了个粉碎,碎末飘的满屋都是。
“捡起来烧干净。”
大概是觉得看着心烦,萧逞没好气的开口。
宇姜立刻点头,蹲在地上把碎屑一点一点给捡起来扔进火炉当中。
好样的,受折磨的还是他。
这边,余采薇将包在手帕中,保管的极为完整的两个荔枝拿了出来。
郑卓华和六公主送她的,她都已经吃掉了。
毕竟是别人送的,再拿来给别人吃不是很好。
但这两个是她自己从嘴里省下来的。
“寒烟来,这是给你的。”
这丫鬟是后面侯府给她的,她从候府离开,自然也想给这丫鬟一个好的归宿。
这丫鬟做事利索,有几分宝翠的影子,可以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她便不容拒绝的拿出一个荔枝小心翼翼的剥开,直接塞进了寒烟嘴中。
寒烟哪里吃过这东西,此时鼓着小嘴品尝着嘴里的甘甜美味,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
另一个荔枝被余采薇塞到了寒烟手中。
寒烟全程都来不及说一个不字。
“寒烟,今天你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去吧,我这不需要人看着。”
她本来也就没有要人伺候着过夜的习惯。
寒烟点点头:“那小姐也早点休息,寒烟回去了。”
余采薇点头笑笑,“去吧去吧,我要睡了。”
看着颗夜明珠很值钱,可以卖很多钱。
不过这样的物件非皇室,平民百姓也不敢用,她还是送出去比较好,省得哪天家惹了祸事上身。
实际上这颗夜明珠还是耗尽了她的心神的。
找这东西就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更别说保存了,更是费力气。
并且不允许出现任何错误,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只能小心小心更小心才行。
她精神早就疲惫的不行……
刚躺下没多久,一阵睡意袭来,余采薇就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她感受到一道凛然的视线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倏然惊醒,这么大半夜不睡觉,悄无声息的进她屋子里的只有那一个男人!
她小心翼翼的握住匕首,心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萧逞?
熟悉的熏香味让余采薇心里有了数。
这男人是又怎么了?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了……”
男人冰冷到了极致的声音从屋内响起,余采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她拥着被褥坐了起来,挡住胸前柔软,对上萧逞的目光。
男人**裸的侵略视线,像是要将她扒光一样!
她偏过头去,声音带着些许害怕的颤抖。
“萧世子这是走错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