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薇没有做任何的回应,只是快速的帮他重新上了药。

她并不稀罕他的关心,他想要知道什么还不容易?

恐怕他眼下只是想知道那边的情况,他是否能轻易的掌控在手中,毕竟,只有外祖父那边出了事,他才能更好的接手。

真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她果然不应该对他有一丝的同情!

想到这里,她动作越发的加快,就连碰到他的伤口处,她也没有任何的不忍心的情绪,很快,伤口就重新包扎好了。

余采薇走到他的面前,冷冷的视线落到他紧绷着的俊脸上面,淡淡的道:“已经包扎好了,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萧逞穿好衣服,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道:“走吧。”

余采薇求之不得,转身便离开了,只是身后之人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

就在她准备离开营地的时候,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就自后方传来,“渝州城中离这里还有些路程,我送你们过去吧。”

闻言,余采薇心下一惊,他怎么知道她要去渝州城,他偷偷调查她?

好得很,当真是好得很。

看她眼眸之中充斥着不愉快,他特意的避开了和她的目光接触,起身上了马。

很快,余采薇便一脸冷然的道:“不必了,我有随从陪着,就不劳烦公务繁忙的世子殿下了。”

只是她话刚说完,旁边的随从就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你忘了此次出来老爷交给你的任务了吗?眼下我们在渝州,你本就是要和世子相处一段时间才能说得过去,不然京城那边恐怕会有说法。”

他们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她是用了要巩固和世子的婚约才得以出来的,阿月和阿屿还在余府里面,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心思。

眼下倘若她这边传出点什么消息回去的话,只怕那边会对她的弟妹动手。

余采薇攥紧了衣裙,最后也只好应下来,“那就多谢世子了。”

萧逞微微挑眉,示意一旁等待命令的侍卫去牵马儿过来。

侍卫很快就牵了马过来,几人纷纷上马,在官道上面奔驰着。

他看着在自己前面英姿飒爽的女子,心里面油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折磨得他心里面痒痒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渝州城内。

人群来来往往,街上叫卖的人们热闹纷呈,大街小巷的商品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宝翠焦急的在客栈门口观望,任凭火辣辣的日光照在身上,髮发中有大颗大颗的汗水流淌下来,落入脖颈只中。

在看到余采薇骑着马回来的时候她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落了地。

“小姐,你到哪儿去了,我真的好担心你,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就要去报官去了。”

看着余采薇下了马,她忙迎接过去,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余采薇轻轻的勾了勾唇,笑道:“我没事。”

宝翠刚想说话,却在看到紧跟其后的萧逞,她忙行礼,“奴婢见过世子。”

“起来吧。”萧逞抬头看了一眼这家客栈,这里环境看起来倒是不错,也足够安静,适合好好休息,这丫头还挺会选的。

余采薇拉过宝翠,往客栈里面走去,边走边问道:“我不在客栈的这段时间,同行的人可有什么异常的?”

宝翠立刻应声道:“这倒是没有,只是同行的那个张三,他昨天晚上一直过来问我小姐您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之类的,来了不止一两次了。”

余采薇没再说话,转过身对萧逞说道:“世子,我一路奔波,身上出了些汗,现在需要上楼清洗一下,你还请自便。”

萧逞眉梢微挑,打量了一下周围,走到旁边的桌子旁边坐下,再道:“无妨,我可以等你。”

余采薇眼尖的发现二楼上有人在看着他们,正是宝翠口中的张三,这下他应该放心了。

回到房间,她就让宝翠悄悄地过去看了一下,果然,那个张三当时就写了信传回去。

洗漱好之后,宝翠帮她重新梳妆打扮,又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昨晚当真是去看望萧世子去了吗?”

看他们二人是一起回来了,这下她也不用担心了,小姐在余府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了。

余采薇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这张脸长得极其好看,眉如新月,眼眸好似一潭秋水,肤如凝脂,就算不施粉黛也十分的动人。

但是想到自己的凄惨结局,她的心里面就好似被一千颗针同时刺进去一样,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她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眉头微微一挑,并未露出其他表情,“宝翠,你记住,没有永远不会倒的靠山,我们要做的,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自己,保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永远不要轻易的就将心交给别人。”

宝翠认真的挑选着发簪,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但实际上她却不太懂余采薇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

她只知道,只要看到自家的小姐能幸福平安,那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只是看了一会儿,她突然的惊了一下,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

余采薇抬起眸光看向她,问道:“宝翠,你怎么了?”

宝翠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的说道:“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小姐,方才城南韩府的公子,韩玉林说是要过来找您,奴婢算了一下时间,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快要到了!”

“韩玉林?”余采薇蹙了蹙眉,脑袋里面搜寻着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对了,这便是上一世和她定下婚约,后面却又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退了婚约的男子,这韩玉林的家世并不显赫。

其父亲韩章言在朝中为官,只是一个二品官员,韩玉林是韩章言的二房所出,所以也只是韩府的庶子,只是他的母亲吴氏家族是世代的皇商,所以他也算是有些地位。

只不过,上一世他早就莫名其妙的退了婚事,怎么现在他会突然过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