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马车内,单手扶着额头,只是温柔而矜贵地看着洛宜泛红的面庞,眼中兴味盎然却又夹杂着幽深暗欲。
他迟迟不语,似乎就拿捏着洛宜会开口。
洛宜也的确抵不住这**,马车没有走出去几里,洛宜就问道:“皇上刚刚说是穆小将军害死了自己的兄长……这是什么意思?”
“还说不是念念不忘?”阎善渊盯着洛宜,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
“妾身只是好奇罢了……”洛宜是真没什么私心,她伸手拉了拉阎善渊的衣袖撒娇道,“皇上若是不愿告诉妾身,妾身不问就是了……”
“既想知道答案,又不愿付出些东西……”阎善渊微暗的视线渐渐往下,落在了洛宜圆领袍内的嶙峋锁骨之上,“空手套白狼,宜儿这算盘可当真是精明。”
好大一口黑锅。
洛宜咬了咬唇瓣,月牙儿状的小齿痕映着娇嫩的粉红可爱而诱人。
洛宜哪里还不懂阎善渊的意思,只是此时在马车之中,轻摇慢晃的马车和窗外喧嚷沸腾的声音都让洛宜根本放不开。
见洛宜如此犹豫,阎善渊好心帮这小女子一把。
他伸手勾住洛宜束起乌发的玉冠,长簪抽出,腕部用力,三千青丝如绸缎飘扬而下,那朵别不住的绢花也顺着长发坠落。
然而落到洛宜耳边的那一刻,阎善渊的另一只手就抓住了那朵绢花。
长发散开,洛宜的桃花眼还带着水雾般的朦胧错愕,眼波流转间透着娇媚与无助,好似落入猎人掌心的羸弱小兽。
惊慌得连逃跑都忘记了。
“皇上?”洛宜仰起头,有些困惑地问道。
阎善渊的声音变得优雅而低醇,撩人却又心悸:“今日还要叫朕皇上吗?”
“那……”洛宜迟钝了片刻,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点而朱的红唇几次开合,声音没发出来,脸倒是越来越红了。
阎善渊的视线缓缓从洛宜的脸上移开,他端正身子重新做好,闲适的姿势却又不失优雅从容:“看来洛夫人人今日是累了,还是早些回府得好……”
刚刚还幽暗不明的视线此刻变得凉薄而疏离。
这样态度的转变陡然让洛宜有些无法适应,她的小手扒拉着阎善渊的膝盖,狠心一咬牙道:“哥哥……”
阎善渊的呼吸一紧,低头已然看到女子的耳根都红透了,好似待人采撷的朱果,叫人想含入口中好好品一品那香甜多汁的味道。
那只被攥在手中的绢花猛然被捏紧。
下一秒,男人的吻铺天盖地地涌来,分明最是温雅和煦的人,吻却霸道到让人难以呼吸。
洛宜像是被无数的手拉入了沼泽深渊一种,鼻尖满是阎善渊身上的冷竹香和金霄楼甜腻到让人发慌的白芷香。
洛宜的身子止不住瘫软下坠,小手无助地揪着阎善渊的衣领,细碎的声音溢出。
阎善渊的手缓缓抵在了洛宜的后脑,五指插入洛宜的发间,节骨分明的白皙手指被浓稠如墨的发丝缠绵捆绕。
这样一面避免洛宜的脑袋磕到马车窗沿,另一面又不容许洛宜有任何的逃离。
呼吸愈发混乱急促,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
阎善渊停留片刻允许洛宜获得些许喘息,可是随后却又逼着她把那个称呼唤了一遍又一遍。
哥哥……哥哥……
直到洛宜自己咬出的月牙痕迹被阎善渊舔咬抹平时,洛宜已被男人单手提起放在了双膝之上,整个人都被阎善渊紧紧抱在怀中,如只猫儿俯在他的怀中任由他顺着毛。
“当年穆家上战场,先帝并没有准许穆尧随军,他是偷偷扮作军卒跟过来的。”尝够了洛宜私藏的芬芳香甜,阎善渊心情颇好地说道,“穆尧总觉得不靠穆家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却不曾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而被敌军俘获。”
“穆家人既不想通敌卖国与敌军做交易,又不想眼睁睁看着穆尧送死。”
“于是穆家两位公子浴血奋杀,以两条命保住城池又救出穆尧。”
阎善渊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当年他披甲为军帅,对穆尧惹出的麻烦既厌恶却又无可奈何。
若非穆家三代为保家卫国牺牲了太多,若非穆将军拿两个儿子的性命和女儿的一条腿与他做交换,穆尧哪里还能封官进爵、如此张狂得意?
阎善渊不否认穆尧的英勇善战,可是听不懂指令的烈马,在阎善渊的眼中根本不该出现在战场之上。
洛宜的脑海中回忆起穆慧拄着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穆小姐可是不知道这些?”
“只有朕与穆将军知道真相。”阎善渊说道,他的拇指轻压着洛宜柔软的唇,“现在还多个你了……这热闹可是听得满意?”
若非拿捏住了穆家的把柄,阎善渊登基后这皇位还不见得能坐得这么稳。
“妾身今日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洛宜满足地说道。
若非阎善渊洛宜哪里能这么顺利地见到清梦?又哪里能听到这等秘事?
洛宜心满意足了,阎善渊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金霄楼的催情香算不得什么,可是洛宜本身就是一味勾人的香。
洛宜是阎善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
这一开荤,阎善渊看似极强的自制力实则早就不堪一击。
男人的手指探入衣内,摇晃的马车成了恍如被风浪激拍的船舫,洛宜在阎善渊的面前从来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饶是她再觉得羞耻,也不得不在阎善渊的诱哄和压迫下乖巧地把自己完全献出。
到最后,那朵绢花被洛宜咬在了贝齿之间扼住那暧昧婉转的声音。
水色浸染,艳红变深。
“再唤一句哥哥……”阎善渊如此说道。
可是洛宜根本不敢松开贝齿,泪珠子顺着洛宜的脸颊滚落,漂亮的桃花眼中只能容得下阎善渊一个人。
……
香蜜肆溢,气息混乱。
温存而后,洛宜猛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过些日子妾身有个妹妹及笄,先前皇上赏妾身的东西中有一玉佩成色上好,妾身可否将它送与妾身的妹妹?”
洛宜提到的玉佩,乃是连同那绣花鞋一同送过来的。
“你自己处置便是。”吃饱喝足的阎善渊如此说道,对那东西倒是不怎么在意。
——
满花楼。
戏已经看了两场,洛松手中的茶都已凉了。
他没让阿霜再给他添茶,心中担忧的却都是姐姐。
洛宜这次出门,可是一个婢女都没有带在身侧,她究竟去了何处?又究竟在做什么?
洛松怎么可能不好奇。
就在洛松心忧不止的时候,洛宜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