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越说越气:“都怪我爹,当时逼迫我嫁过来,也许我现在……我现在也不会和他无法在一起……”

说着说着,沈念就哭了起来、

庆嬷嬷拍着沈念的后背暗安抚:“夫人,您别哭了,等会哭坏了身子。”

她突然道:“夫人,我怎么觉得屋子里有光。”

沈念擦干净眼泪,也抬眸看去。

屋子里黑黢黢的,也静悄悄的:“你看错了。”

庆嬷嬷眼神疑惑,她刚才记得屋子里有微弱的光亮啊。

不过她并没在意,扶着沈念往屋子走去。

推开门,灯笼里微弱的火光照亮屋子,里面空****的,没有人。

为了以防万一,沈念还是朝衣柜走去,检查自己的东西。

拉开衣柜,取下暗格,她私藏的珠宝都在,沈念松了口气,想来是庆嬷嬷看花了眼。

随后她瞳孔猛然一缩,心脏狂跳。

她黑木匣子上的锁竟然没了。

沈念呼吸一滞,惊慌失措拿出黑匣子,拨开锁扣,里面空****的,什么都没有。

完了!

沈念脑子嗡的一声炸响,她完了。

“快,快去把刘伯叫来,把下人都带来。”

庆嬷嬷也是慌得不行,急忙跑出去叫刘伯。

慈园里,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豆大的光亮照着下人的脸。

沈念重重一拍桌子:“我东西都丢了,你们谁拿了就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她的视线扫过下人的眼睛,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疑惑,看样子谁都没嫌疑。

可是那人进来直取了她的信,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些下人除了庆嬷嬷,谁都不知道。

“说!”沈念起身,“今天要是不说,你们都是同伙,我今天就打死你们!”

下人们面面相觑,刘伯上前一步:“不知道夫人丢了什么东西?”

萧平安是他送走的,人已经不在府里,就算沈念把萧府翻过来,也找不出来。

“是一封……”话到嘴边,沈念又把话吞了回去,“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能出府,我要把整个府里搜一遍。”

“要是被我找到,我自己打五十大板,然后移交官府。”

还是没人承认,沈念直接把每个人身上都搜了一遍,又去每人的住处查看。

有人忍不住道:“夫人,虽然我们签了卖身契,可是你已经有两个月没给我们例银了,大晚上不睡觉,我要去官府告你虐待家仆。”

“我也去!”

“我也去!”

沈念被气得心梗,大启虽然有卖身的奴仆,但是却把奴仆当人。

若是主家虐待,主家不仅要被罚钱,性质恶劣的还会蹲大牢。

这群奴仆本就对现在的日子不满,毕竟不管在谁家做工,都有例银。

反正是当奴仆,不如去一个好点的人家里当奴仆。

天一亮,这群奴仆就一起去官府告官。

判决很快,宣布让沈念把卖身契还给这些下人,赔偿钱和卖身的钱相抵,倒是不用额外赔钱,只是萧家收到五十两银子的罚款。

这笔钱若是对于过去的萧府来说是小钱,但是对于连饭都吃不起的萧府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家里实在是没钱了。”

“你头上的发簪不错,就抵十两吧,剩下的钱不够,就去你家里搬东西抵扣。”

“开什么玩笑,那发簪我花了二十两。”沈念脱口而出。

“你在质疑我?”

和她说话的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官,过去给沈念提鞋都不配。

可是现在,沈念只能跪在地上认错,声音卑微:“大人说得对。”

家里吃饭的桌子被搬走,府里的人都离开了。

就连做了几十年的老人刘伯也离开了。

沈念实在没想通,到底是谁偷了她的东西。

她被巨大的惶恐包裹着,回到家里的时候,萧宴州扶着候萧仕松入厕,他嫌弃地把脸别到一边去。

要不是萧仕松叫得太惨了,他才不会来。

沈念双眼瞬间通红:“你的伤都还没好。”

她嫌弃又抱怨地瞪着萧仕松:“你都躺了这么多天了,该起来了,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做。”

说着,沈念把萧宴州拉走了:“你是天之骄子,这种腌臜的事不要做。”

萧仕松气得呼吸急促:“都怪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把家里的奴仆逼走了何至于此!”

提到奴仆,沈念的身子僵了一下。

若是那封信曝光,宴州就一辈子被钉在耻辱钉上。

不行,她得尽快找出偷信之人。

既然人不在府里,那就一定是有人潜入了。

会不会是那个人呢?

沈念心事重重:“宴州,你在家好好读书,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以后一定能再次飞上云霄。”

萧宴州苦涩一笑:“娘,我还有希望吗?”

沈念定定地望着萧宴州:“当然可以,你是我沈念的儿子,苦难都是暂时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宴州觉得沈念说话的时候,就像一个亲生母亲给儿子说话的样子。

萧仕松盯着沈念两人离去的背影,眼底涌动着滔天的恨意:“毒妇,贱人!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若是之前对萧平安好一点,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太过激动,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可是现在,府里没一个人来关心他。

萧仕松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沈念乔装去见了一人。

“有人在萧府附近看到过萧平安。”

沈念眼神凶狠:“是他做的?”

“不管是不是他,他都必须死!”

沈念把脸贴紧那人的胸口:“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为宴州考虑一下。”

“放心吧。”

……

萧平安睡了一个长长的好觉。

沈念比他想象的胆子大很多。

他之前一心想避世,现在他觉得,若是他离开之前不把那几人给除掉,肯定会后患无穷的。

有了这些信,如果能拿到公主府的证据,绝对会让他们没有翻身的机会。

到中午的时候,昌平公主府的请柬就来了,说是要办一个赏梅宴。

萧平安深邃的眸子一闪,看来那人是和他宣战了啊。

齐天生奇怪道:“老大,你和公主素无交集,为何会请你?”

“他们想杀我。”

齐天生急忙道:“那你可千万别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让我去取这个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