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之前有人冤枉我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不过,真相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姜浙眼神躲躲闪闪:“大家都知道是把我写的诗偷了,当作业交给老师。”

“那首诗第一行第五个字是什么?”

姜浙:“这么久了我怎么记得?”

萧平安冷笑:“是‘香’字!那也不是情诗,而是一首对家人的喜爱。”

刚进入永春楼的萧玉香顿住脚步。

前年,萧宴州的好友带回来一首诗,说是姜浙作的,表达了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她当时很害羞,但是又感动于他的文采,最后和姜浙定下了婚约。

萧可人也听到了,她恶狠狠道:“萧平安,又在胡言乱语了,看我不打死你!”

萧玉香:“站住,让他把话说完。”

萧玉香的心情很不好,她前天跋山涉水去见李夫子,结果不仅没见到,她还被扫地出门。

李夫子一听她是宁安候府的人,就生气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们能不能别打扰我,别打扰我徒弟。”

“昨天装管家,今天装家人,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玉香哑然,原来这就是萧平安读书的地方。

这里离市区很远,房屋简陋,院子里都是鸡屎,夫子的脾气还这么不好。

萧平安好苦。

萧玉香的眼泪霎时落了下来:“平安呢,他在哪里?”

“老夫不会说的,你快走!”夫子边说边用扫帚扫鸡屎,不少都扫到萧玉香的裙子上。

见夫子油盐不进,萧玉香只能离开。

想到萧平安,她的眼泪掉了一地。

他生活的环境这么苦,都怪自己之前不关心他。

等萧平安回来后,只要他诚心认错,她就会想办法让他重回白鹿书院。

……

刚到家,她就看到萧可人咒骂萧平安。

“萧平安,你最好死在外面,烂手烂脚,被蛇咬死!”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萧玉香连忙制止。

“大姐,萧平安他活该被骂。他今天卖鹅,明明有两只,结果他一只都不给我,全都卖给佘迎香那个贱人了。”

“我听那些买了鹅的人说,那鹅就自己去找蛇了,根本就不会被咬人,你瞧瞧,我刚才睡觉的时候被咬了,幸好府医说那是无毒蛇,不然我就死了。”

“萧平安他还说恨不得我们被咬死,你说他是不是该被骂?”

萧玉香的心猛地一揪,萧平安爱干净整洁,卖大鹅味道那么臭,现在走投无路了才会做这么低贱的事。

“你怎么不叫他回来?”

“我恨不得他去死!”

萧玉香这几天想了很多,她发觉侯府的人,没有人真的关心萧平安。

不过这件事萧平安做得比较过分,要是萧可人被毒蛇咬了,岂不是就死了。

为了安抚萧可人,缓和萧可人和萧平安的关系,萧玉香打算请萧可人去永春楼吃饭。

两人站在楼梯下,刚好看到对峙的一幕。

姜浙眼神躲闪色厉内荏道:“事情过了那么久了,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萧平安:“你家里有钱,用的是宣纸和徽墨,而那首诗,用的是草纸写的。”

萧玉香一凛,那首诗被萧宴州带给她,确实和萧平安说的一样。

莫非那首真是萧平安写的?

姜浙:“我……我一时兴起,就用便宜的草纸写怎么了?”

萧平安:“那首诗每个字里,都写了玉香永安四个字,把信对着光就能看见。”

旁边有人附和道:“那次夫子念的时候,我看见确实有墨的颜色不一样,姜同学你真的偷了萧平安的诗?”

萧平安冷哼一声:“你喜欢萧玉香,但是你是个废物,于是你偷了我的文章。”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嘛,之前你是个草包,我就说你怎么能作出这么好的诗,原来你才是抄袭的人。”

姜浙面红耳赤:“是我抄的又怎么样,你一个癞蛤蟆,还想肖像萧玉香吗,人家是侯府的大小姐!”

萧平安讥讽一笑:“所以你故意骂萧玉香是扬州瘦马,骂萧家卖女儿,逼我打你,害我开除。”

“姜浙,你不要再说了,我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竟然偷人家的诗,我们的婚姻取消了。”

姜浙着急:“我们都换了婚书了,岂能说退就退?”

“我是被你的诗感动了才答应的,怪不得你以后都写不出好诗,原来本来就胸无点墨。”

姜浙还想再说话,被萧宴州拉住:“我大姐正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我会劝她的。”

姜浙只能忍着一肚子火。

他好歹也是中书侍郎的儿子,家里三代为官,家世比宁安侯好得多。

要不是喜欢萧玉香,她才不受冤枉气。

“平安,你还认我这个姐姐吗?”萧玉香一看到萧平安,泪水就落了下来。

她为他出头,萧平安是会感动的吧?

萧平安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是个孤儿,没有姐姐。”

萧玉香的心一阵钝痛:“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关我屁事,这里全是阿猫阿狗,晦气,我们走!”

柳香几人跟了上来,他们不约而同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萧玉香。

萧玉香看到柳香几人的服饰,哭着道:“你现在就是和这群流民在一起吗?”

萧平安声音冷漠:“我们不偷不抢,钱来得光明正大,比你这种吸别人血赚钱的人好多了。”

“呜呜呜,都是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你不要乱说,我是真的想找你,你和我走吧。”萧玉香泪如雨下,想要拉住萧平安。

“滚!”萧平安目光一凛,充满杀意。

萧玉香心头一颤,忙不迭收回手。

“我们骨子里干干净净,比你们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好多了,你再欺负平安哥,反正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柳梦威胁道。

她能看出来,平安哥一定遭受了不少委屈,才会说这么重话。

平安哥多好的人呐。

萧家的人都不知道珍惜。

“呜呜呜……”萧玉香哭得不能自己。

她刚才已经放下身段去哄萧平安了,他竟然说自己的钱是靠吸血得来的。

金玉满唐是她一手创立,独立经营的,其中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只有她自己知道。

萧平安还叫她滚。

他怎么能这么说?

萧可人拉着萧玉香:“萧平安就是个畜生,你不要再哭了。”

萧玉香擦掉眼泪,跟了上去:“不行,我还得去找他。”

望着萧玉香远去的背影,萧可人气得跺脚:“说好的要请我吃饭呢,我肚子都饿了。”

萧宴州:“姐姐,不如和我们同席吧?”

“还是弟弟最贴心。”萧可人脸上绽放一个笑容。

聚会继续,姜浙敬酒:“三小姐,之前的事多谢你了。”

萧可人碰了一杯:“小事,只是姐姐现在好像很生气,我看你得好好哄一下。”

姜浙:“买两套胭脂,你们一人一套可好?”

萧可人狡黠一笑:“未来姐夫,我一定好好哄我姐,你就放心吧。”

萧宴州一言不发,萧可人:“我的好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本来我出这个主意是想成全一段姻缘,但是大姐好像生气了。”

萧可人:“大姐一心就知道经商,要不是这个主意,她得孤独一辈子。”

姜浙如释重负,看着萧可人被绸缎包扎的手,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萧可人咬牙切齿道:“都怪萧平安那个贱人,他把我弄伤了。”

姜浙立马道:“宴州上次拿来的雪肌膏很好用,用那个就好了。”

萧宴州后背立马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