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仕松双眼瞬间发亮,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却得装作不知道强行压下上扬的嘴角:“葛尚书,何出此言呐?”

“今天李尚书在上朝的时候说昨天看到有人了连答十道谜题,让他心生佩服,杜太师说他亲眼所见此人的优秀,说他是栋梁之才。”

萧仕松嘴角忍不住上翘:“不知道这事和我犬子有什么关系?”

葛铉玩味一笑,眼神有几分深意:“那人正是萧大人的孩子,我当然要和你分享这件事。”

萧仕松脸上绽放笑容,眉眼舒展开来,此时看葛铉的眼神都和善起来,笑呵呵道:“犬子运气好罢了。”

葛铉眼神讥讽:“想不到萧大人的心态真好,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萧仕松笑容消失,声音冰冷道:“葛尚书这是何意?犬子得了杜太师的夸赞,我为何不能发笑。”

杜太师是文官第一,萧宴州能得他的青睐,定然前途无量。

葛铉眼神玩味:“看来萧大人还不知道呢,获得杜太师夸赞的是被你赶出家门的萧平安。”

萧仕松整个人一怔,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呢,一定是弄错了,明明是我儿子萧宴州。”

“一定是在骗我!”想得到确切的答案,萧仕松抓着葛铉的衣领,脸色惨白,声音激动道,“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吧。”

葛铉嫌恶地推开萧仕松的手:“你是说杜太师老眼昏花,把萧宴州看成萧平安?真是可笑,当时可不只杜太师一人看到,萧宴州只答对九道题就被难住了。”

萧仕松无力瘫软在地,怎么会,怎么可能。

萧平安不是被杀了吗,他为何还活着?

“真是个糊涂蛋,竟然把最成才的儿子赶出去了。”

“看来宁安侯府注定要没落了。”

“我看侯府的风水真不好,要不是萧平安离开萧府,说不定还不能中状元呢。”

“杜太师欣赏萧平安,陛下不仅让他官复原职,还升官了,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萧平安本是个翰林院编修,九品小官,现在是典籍。

萧仕松苦心谋划,就是想让萧宴州升官,没想到最后升官的竟然是萧平安。

一个月不到,他就升了一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萧平安都前途无量。

萧仕松又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萧平安这么优秀,他当初就该对他好点

现在自己还深陷牢狱之灾、

要是萧平安能把他救出来,他一定不计前嫌,以后把家产留给萧平安。

他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眼前阵阵晕眩。

突然他看到眼前出现一身红色官服,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萧大人,萧大人?”

萧仕松回过头来,看到谢瑶的脸出现在眼前,他胸口一阵狂跳,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完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谢瑶找上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两腿一抖,双腿间流下一股黄汤,一股尿骚臭。

谢瑶:“萧仕松,我问你答,若是有半分隐瞒,想必萧大人也知道大理寺狱的厉害吧。”

“用十根针敲进你的指甲盖,沾了辣椒的鞭子抽……””

萧仕松在同僚面前失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听到谢瑶充满画面感的话,让他身临其境

“我说,我都说。”

谢瑶办了无数大案,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父亲找人打自己的儿子的

“那些人身上带着刀,是不是早有预谋杀萧平安?”

“没有啊,真的没有,我哪有这个胆子啊。”

萧仕松已经被吓破胆,他哀求道:“我不想杀他,不要抓我!”

谢瑶眼神鄙夷:“萧大人,你有重大嫌疑,得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她一个眼神,明镜就带着压抑把萧仕松拖走了。

“我没想杀他……”萧仕松尖叫着,衙役脱下臭袜子塞进萧仕松的嘴里。

“想不到萧仕松竟然买凶杀自己的儿子,这还是人吗?”

“寡廉少耻,骇人听闻!”

“他到底做没做过我不知道,但是他被谢瑶吓尿的样子真丢脸。”

一句句话就像一把刀子插入萧仕松的胸口,他从未感到如此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

简直不想活了!

谢瑶看着萧仕松的背影,脑中不由浮现萧平安的影子。

之前乾帝让萧平安配合自己查案,她只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文弱书生,在牢城营里待几天肯定就会喊苦要回家。

可是萧平安在里面不仅没喊苦,还套出重要线索,

要不是萧平安,她也不会这么就找到滇南这一条线

之前她曾经调查过萧平安的生平,知道他小时候走丢,后面被找回,在萧府里是被众人嫌弃的对象。

后面就被萧家厌弃,写下断绝文书,扫地出门。

萧仕松竟然买人来教训萧平安,谢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

虎毒不食子,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父亲。

谢瑶竟然浮现一丝心疼。

她抬头看了看已高高升起的太阳,萧平安现在应该已经出宫了吧。

谢瑶没回大理寺,而是让明镜朝宫门走去。

“小姐,是不是他买凶杀人?”

谢瑶摇头:“这个没有证据,不过这几人运气不好,碰上来杀皇子的杀手,被一刀抹脖子了。”

明镜:“照我说就该把萧仕松打一顿,哪有这种父亲,自己偏心把人赶出来,签下断绝书,还要买人对萧大人行凶,萧状元真可怜。”

“小姐,是不是他买凶杀人?”

谢瑶摇头:“暂时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说。”

明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小姐,你不是刚才已经给陛下汇报了你的调查结果,为何我们还要回去?”

“怡糖,怡糖!”

谢瑶:“明镜,去买一包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