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的时候,乾帝收到急报,滁州三城爆发疫病。

乾帝表情严肃:“各位爱卿可有对策?”

“陛下,臣建议把损失控制到最小,臣建议下令封城。”

“可是封城后里面的百姓生计都是问题,还有部分没病的百姓跟着被困在里面,臣建议另想它法。”

“可是若是让染病的百姓出来,岂不是置其他城池的百姓于危险之中。”

“若是只封半月一个月还好说,可若是封三个月封半年,滁州、晋州、庆州三座城池,加起来超过上百人,国库根本没法支撑这么久。”

“章大人还记得前朝的教训吗,当时藩王打仗,瘟疫横行,十室九空,你是想再看到这人间惨剧吗?”

“那些百姓你打算怎么办,杀了吗,若是其中有你的妻儿,有你的家人,你会怎么做?”

……

不同意见的大臣就在金銮殿上直接吵起来。

乾帝揉着眉心听着,猛然张开眼,声音威严:“你们既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如辞官吧。”

“陛下息怒!”乌泱泱跪了一地。

乾帝:“你们这些人没脑子。”

他接着道:“萧平安设计了一个小玩意,让他给你们解释一下,说不定你们会得到启发。”

萧平安奉旨来到金銮殿,拿出一块布,指手掌大小,布的两端有两根绳子。

杜太师道:“萧平安这布是用来做什么的?”

“此布我给他取名叫做面罩,可把它绑在脸上。”他把面罩绑在脸上,嘴鼻被遮得严严实实。

有官员好奇:“此布可预防疫病?”

“不行,但可以减少一部分被传染的几率。”前世萧宴州就是拿出这玩意,效果还可以,能减少一半以上的人染病。

“我今天给各位上官们都准备了一个,你们可试戴一下。”

这些官员好奇接过,学着萧平安的样子绑在脸上。

鼻子上有一块遮挡物,便有人瞬间觉得呼吸不畅,尤其是工部尚书。

“带上此物,我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我年纪大了,不想戴。”

“和性命比起来,舒服更重要吗?”

“此物不过短小的一块布,如何能阻断疫病?我之前听说被沾染上污秽物也会被传染,不是呼吸。”

“确有此事,不过预防大于治疗,如果其他能如果能减少患病的人数,可阻断传染的速度,利于治疗。”

见大家都不信,萧平安也不强求,总有一天他们会求着戴上的,那个时候就不是免费的了。

与此同时,乾帝还拿出一个奏折:“萧探花请旨去治理疫病,各位爱卿可有见解?”

大家都不想送死,更是直接把这个机会送给萧宴州:“萧大人英勇无畏,后生可畏啊。”

“臣认为机会应该让给年轻人,萧大人真是大公无私呐!”

“有胆有识!”

乾帝当场拟旨,让萧宴州去赈灾。

萧平安眼神微动,萧宴州果然精明。

这场赈灾萧宴州能查到贪墨的事,收获满满。

他得想个办法,让萧宴州竹篮打水一场空。

国库的钱,就是他的投资款,他得把钱弄到自己手里。

收到圣旨的时候,萧宴州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前途无量。

眼下他想要升官太难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萧宴州回到萧府,第一时间去见沈念。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劝劝夫人吧。”庆嬷嬷愁眉苦脸。

“发生何事?”

“今天夫人找了媒婆,本想去把大小姐的婚事给定了,没想到李泽涛竟然矢口否认,还说根本就没有这个婚约。”

“之前萧家悔婚,现在李家悔婚,把夫人气得不行。”

萧宴州轻轻推开门,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娘……”

“你大姐这样以后可怎么嫁人,她名声毁了,连累着你也会跟着受影响啊。”

“娘别担心,我今天请旨去滁州治理瘟疫,等事情成功后,我肯定能升职的。”

沈念抓着萧宴州的胳膊,紧张道:

“不行!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活,娘现在就去宫门面前长跪不起,不让你去!”

“娘,圣旨已下,没有转圜余地。”

“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啊!”沈念的眼泪掉了下来。

“娘,他会保护我的。”

听到这话,沈念的担忧少了几分:“他不会让你出事的,你记得多带点药去。”

萧宴州搂着沈念的肩膀:“放心吧娘。”

……

萧平安出宫,坐上等在宫门外的谢瑶的马车就直奔驿馆。

“你怎么这么慢?”谢瑶也去上朝了,她已经等了萧平安好一阵子了。

要不是乾帝给了密旨一定要等萧平安一起,她才不愿意等。

萧平安拿起案桌上的蜜桔,边剥边道:“还有几日,急什么?”

谢瑶声音急促,音调拔高:“塞北国只给我们十日时间,若是找不到杀害拓跋令的真凶,他们就会发兵了。”

萧平安放了一瓣橘子在嘴里:“急什么,万一死的不是他呢。”

谢瑶:“尸体的脸被人砍伤,面部无从辨认,并且尸体还被一场大火烧毁,但是塞北皇室有一个祖传的特征,他们都是六指,烧焦的尸体有六指。”

“嗯,这橘子真美味,微甜多汁,你要不要尝尝?”萧平安撕下一半橘子肉递过来。

“唔!”萧平安手指被咬,谢瑶正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

“你不吃就不吃,没必要咬人吧,你是属狗的吗。”

谢瑶:“这件事关乎到两国边境的百姓,萧平安,你能不能认真点!”

马车停下,谢瑶猛地跳下马车,径直朝驿馆里走去。

看着谢瑶气冲冲的背影,萧平安把剩下的橘子全部塞进嘴里,随后追上谢瑶。

驿馆里,一个人被丢出房间:“滚!”

萧平安定睛一看,是驿馆穿着驿吏服饰的男人。

明镜把人扶起来:“驿丞呢?”

驿吏看着看着两人穿着官服,匆忙行礼:“参见大人,老大他怕这些人,跑了。”

塞北人住在驿站,整天打砸东西,嚷嚷着要让整个大启给三皇子陪葬,驿丞被吓得躲了起来,服侍塞北人的担子就落在驿吏头上了。

“大人,救救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动不动就嚷嚷着要杀了,太恐怖了。”

谢瑶:“你放心,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明镜疾恶如仇:“这些人鞑子真是太过分了”

谢瑶拱手,声如洪钟,语气带着愠怒:“大理寺少卿求见铁王爷!”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回应,她又重复道:“大理寺少卿求见铁王爷!”

塞北铁王爷是塞北皇帝的亲弟弟,拓跋令的亲二叔拓跋铁。

萧平安:“三皇子,不是大启不调查你的死因,你的亲人不配合,你的冤屈没法洗清了!”

话音刚落,正中间的房门打开,一个脑袋上梳着无数小辫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是欺负我塞北没人?”

萧平安拱手行礼:“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调查三皇子出事的真相,阁下一直明明在屋内却故意不开门,莫非你就是杀害三皇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