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缓缓走向前去,四周之人皆见此皆连连往后退去,最终成了一圈环,中央处,除他之外,是错愕不已的陈安。

陈楠每走一步,陈安就往后退去一步,直到靠在身后的白漆柱上,无路可退。

他逐渐有些慌了,神色恐慌,连忙道:“你...你要干嘛?同学们可都看着,哥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能...不能动手啊...”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偷了首饰,知道我跟家人断绝关系,是吧?”陈楠逐步向前,低声道。

陈安没说话,只是留着冷汗,可怜楚楚的看向陈楠。

他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没别的,先前也都说了。

“你说我偷了东西,证据呢?证据在哪?”陈楠问。

闻言。

陈安一时间竟有些答不出来,沉吟片刻后,方才支支吾吾道;“我亲眼看见的!而且...而且下人都看到了!”

与此同时,周边之人,皆默不作声,先前态度依旧未变。

在他们眼里,相比于陈楠,陈安明显要更有信服力一些。

陈楠冷笑一声,后面向众人,述说道:“我是陈家的亲生儿子,幼时被弄丢,最后在三岁那年,被陈家人接回,而当我再回来时,他们却领养了一个儿子...”

话到这,他又转过身去,冷冷看着陈安:“因为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陈家身为豪门,为惜颜面,对我的事,闭口不提,反倒将那些属于我的爱,都转移到了一个养子身上...”

“这些事情,你又为什么不提?”

“没有!”陈安当口否认道:“哥哥,就算你对父亲跟母亲有过节,有误会,你也不该颠倒黑白!他们对你很好!”

“对我好?”陈楠听后,不禁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他伸手指向陈安那价值上万的崭新球衣:“那这是什么?”

他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那身在路边摊,花二三十买来的白色T桖,问:“这,又是什么?”

陈安顿时有些慌了,有些答不上来,半天说不出话。

陈楠依旧没停的说:“你身上穿的衣服,价值一万三的球衣,裤子,七千多,鞋子,更是球星联名的限量款,有价无市。”

“我身上穿的衣服,三十在路边摊买来的,穿的裤子,十五一条,鞋子,别人穿旧剩下的...”

“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好?”陈楠不禁感到可笑。

瞧见这般,周围瞬间炸了,这一袭话语,无疑将所有的舆论顶向到最**。

那些同学们虽然平时排斥陈楠,但也都是因为陈安在中间挑拨的缘故,可他们也不傻。

众人的态度,在这同时,也都变了...

“你还别说,他这鞋子...好像确实都穿了好几年了...”人群里,忽然有人说。

此话一出,不经勾起大多数人的回忆,在他们印象里,貌似没错。

“对啊...还真是这样...”

见状,陈安顿时慌了,连忙挥了挥手:“不...不是...不是的...”

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陈楠突如其来的话语,将毫无应备的自己,弄的猝不及防。

在来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会这样!

“你刚刚说,陈家人对我好是吧?那我们就再好好论论!”

说完,陈楠一把将上衣脱下,露出了那胸上...背上,昔日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很多伤在时光流逝下,都结成了疤。

特别是胸前那开水烫伤的大口子,惹的触目之人皆死死捂住嘴巴,不敢直视。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彻底傻了眼,彻底愣住了。

自揭往日疤痕,陈楠只觉鼻子发酸,那苦涩的嘴角一抽再抽,他强忍情绪,指着身子,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之前在家被打的,仅仅因为一个空口无凭的谎言,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

他转身看向陈安,眸光如刀:“这,你总认吧?”

陈安拼命的摇头,嘴角含糊不清的连连否认不是,他是真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道说什么,更没话可说。

这都是事实...

他本来是为了陷害陈楠,才搬出这些事来。

可如今...不但没成,连自己都陷入了这坑洞中...

“这也不是你第一次祸水东引了,是吧?”

“不就是怕我回来,抢走你的一切,所以不惜代价,为的就是让我离开陈家?”陈楠话语毫不收敛。

他压根没必要顾及陈明山的脸面。

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反倒有些事实,如若闭口不谈,只会使得有心之人,趁此机会,蹬鼻子上脸。

陈家之人所做一切,必须公之于众。

“不是不是的!”陈安急的就快要哭出来了。

他真的想走了。

太丢人了!

先前学校里的同学,目光都变的鄙夷起来,议论声更是随波逐流,愈发变大。

抬眼看去四周,他明明...明明都在那群同学眼里,看到对自己厌恶至极的样子...

“真没想到,陈安竟是这么不要脸的人,还大言不惭的把锅甩给陈楠?他怎么有脸说出来这话的?”

“绿茶婊...心机佬,真是恶心!”

“我就说越听越不对劲呢,平时陈安他还一个劲的说陈楠哪哪不是,现在呢?那疤...唉...陈家好歹也是豪门,这...真的还是人能做出来的事么???”

陈安彻底懵了,神色中充满了惊恐与慌张,眼角的泪水,已经情不自禁的已经流了下来。

他真的懵逼了,来之前,都没想到,陈楠竟会把这种事情,都给说出来!

所有同学在此时此刻,看陈楠的眼神,都从原先的厌恶至极,变到了怜悯,惋惜...

他们竟跟着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冤枉了陈楠这么久。

一想到这,有些曾经做过错事的人,甚至都连连上去同他道了不是。

众人对陈安的指责,那被蒙在鼓里当枪使的愤怒趋势下,纷纷离开了咖啡厅。

陈安的形象,在这一场舆波中,彻底垮了。

直到同学们接连散去,陈楠方才嗤笑一声,走到陈安身前,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祸水东引么?”

“这次,我也学学,让你也尝尝这种感觉,怎么样,好受吗?”

听此,陈安的脸都不由变的扭曲起来,那充满委屈的眼神中,又掺杂着几分怒意:“你...你就是个疯子!”

陈楠听后嗤笑一声,后弯下腰,直直盯着倒地不起的陈安,轻声道:“还有啊...狗急了都跳墙,下次你要再不老实,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是提醒,同时也是警告。

说完,他便也离开了咖啡厅。

只留下了陈安一人,呆呆愣在原地,不为所动...

他彻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