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这货爱打人,还吃里扒外。

这天,就把周婷她们组的一个女生打了。

原因是大鸟的几个朋友来爵士找乐子,朋友经常点的一个小姐正在坐台没有过来,大鸟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就把那个小姐拉进办公室里抽了十几个嘴巴。

小姐当时被打的鼻青脸肿,哭得泣不成声。

“大鸟,差不多行了,什么仇什么怨啊,把人打成这样!”周婷气冲冲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过去把那个挨打的姑娘护在身后。

大鸟正在气头上,直接推了周婷一下,“这没你事,给老子滚蛋!今天这表子要是不好好给我兄弟道歉,老子跟她没完!”

“你讲不讲理啊?瑶瑶凭什么道歉!你一天到晚只会在女人面前耍威风吗?!”周婷怒声斥道。

大鸟直接炸了,“操你妈的!在爵士,老子想怎么耍威风就怎么耍威风,想草谁就草谁!你一个出来卖的贱人,还没资格管老子的事情!”

说罢,他一巴掌就朝着周婷的脸抽去。

就在他的手要落下时,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大鸟愣了一下,转头一看,竟然是五爷。

五爷,大名叫刘永军,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略显富态,脸上总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和气生财的感觉。

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看似平和的中年人,其实是北辛道上一位极具分量的人物。

“哥,你咋来了?”

这大鸟虽然横,但在五爷面前绝对不敢造次。

“我再不来,你还不得把店拆了啊。”

五爷轻轻一笑,走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姐身边,温和地说,“这鸟儿下手真狠,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打成这样了。”

他说着,又转头对周婷道,“去柜台取一万块,送这姑娘去医院,这事我来处理。””

周婷点点头,气呼呼的领着被打的姑娘离开了。

大鸟见状,一脸的不服气,“哥,这事真不怨我,那女的给脸不要脸,我哥们大老远的过来,她甩脸子,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不收拾一顿能行吗?”

“鸟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五爷不温不火的训斥道。

“哥,我明白了,以后我注意昂。”大鸟一怔,讪讪笑着。

“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早点娶个媳妇儿,生个孩子,也好给家里一个交代不是?”五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大鸟是那种典型的混子,他身边不缺女人,压根就没有成家的想法。

或许有人会有疑问,像大鸟这种脾气暴躁,长的丑年龄又大的混子,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他?

这就是时代特色了,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就喜欢这种小混混,认为跟在这种小混混身边就是江湖大嫂了,感觉倍有面子。

但无一例外,等到她们思想成熟之后,才会发觉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傻逼。

老大发话了,大鸟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笑着应承,“我知道了哥,我哥们还在包厢等着呢,我先过去了昂。”

“艾,你等等,跟你一块喝酒的是齐乐酒厂的?”五爷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大鸟一愣,似乎没料到五爷会突然提到这个。

五爷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喃喃道,“最近总有客人跟我反应,说咱家的酒口感变差了,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换家酒厂合作呢。”

这话一出口,大鸟脸色立马变了,齐乐酒厂可是他哥们的产业,每次送酒,都会返还一笔回扣,这对大鸟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他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和不满,小心翼翼地说,“哥,咱们跟齐乐酒厂合作了七八年了,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啊,会不会是那些客人找茬,胡说八道?”

五爷笑了笑,手掌拖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大鸟说,“鸟啊,这爵士是咱们这帮老兄弟打下来的,也是咱的家,要是为了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影响了店里的生意,以后咱们还咋吃喝玩乐?还咋泡小姐?你说呢?”

此时就算大鸟再蠢,但听出五爷的敲打之意,他连忙弯着腰嘿嘿笑着,“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行,去忙吧。”

“别生气昂哥。”

“操,都二十年的兄弟情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五爷笑骂一声。

大鸟溜溜达达的走了。

“刘总,大鸟把瑶瑶打的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出台,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周婷闯进办公室,大声质问道。

“婷婷,二鸟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兄弟了,这事你处理好,不要让我难做。”五爷脸上依然笑呵呵的,突然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万福酒厂的规模,也不小啊……”

“啊?”周婷一愣。

……

大鸟满脸愁容地走进包厢,包厢里坐着三个人,都是三十岁以上的老混子,气氛显得沉闷。坐在中间的光头男人,虎背熊腰,正是齐乐,善南齐乐酒厂的老板,也是爵士夜总会的酒水供应商。

看到大鸟愁眉不展,齐乐皱着眉问道,“咋回事啊,鸟儿?不就打了个小姐,五爷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你翻脸吧?”

大鸟叹了口气,拿起桌上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地灌下去,一饮而尽。

“倒不至于。”

他擦了擦嘴,接着说,“乐乐,五爷估计是要换酒水供应商了,你最近得留神点。”

齐乐一听,心里一紧,“咋回事啊?是不是兄弟我这差事了?”

“跟你没啥直接关系,这事儿应该跟周婷的弟弟有关。”大鸟隐去了五爷敲打自己的意思,转而把锅甩到周婷弟弟身上。

“周婷的弟弟?”齐乐有些茫然,“谁啊?”

“你们善南区的万福酒厂,没听说过?”大鸟的语气透出一丝无奈。

齐乐愣了一下,沉思片刻才继续问,“鸟儿,这事你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了。”大鸟郁闷地又灌了一口酒。

齐乐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呵呵,没事儿,都是做生意的,我干我的,他干他的,不碍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齐乐的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