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过分!明明是你的马撞上来的,还想让我们二奶奶给你下跪道歉,你做梦!”栀子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下去了,不能让小姐受这么大的屈辱。

“闭嘴!”福阳郡主眼睛一眯,手中的鞭子就挥了出去,“你一个下人也配跟我说话?”

“福阳郡主还是冷静一下为好。”就在栀子闭眼准备承受这一鞭时,鞭子的尾端被马车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

司琴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你?”福阳郡主看到司琴,心中火气更盛,“他居然将你安排在她的身边!”

福阳郡主经常追着陆承灼跑,自然认识他身边的人。

司琴是他身边唯一一个会武功的女子,害得她之前一直以为陆承灼喜欢这种类型。

“郡主既然知道,那必定清楚二奶奶在陆将军心中的地位,何必来故意寻事呢。”

“哼,今天这事我偏要寻了,要么给我下跪道歉,要么我明天就去宫中找太后聊聊。”

福阳郡主的母亲是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姐姐,也是太后的长女。

福阳郡主又颇得太后喜欢,事事都宠着她,也因此,养成了娇蛮任性的性格。

“哦?郡主要去找太后聊什么?聊明明律法规定不得在闹市区骑烈性马,郡主却骑着西域宝马在这坊市中纵横?”

“还是要聊明明律法规定,在晋阳城马或马车一律要靠大路右边走,郡主跟我们明明相对而行,我们靠右走的马车却冲撞了靠左行的郡主?”

本来祝月朗不打算跟这位小郡主一般见识。

一个吃醋的小女孩罢了。

但她刚刚差点打到栀子,那就休怪她了。

“你!”福阳郡主明显气势弱了一些。

“我知道太后宠爱郡主,可我听说郡主前几天病了,一直养病在家,现在才好,若是我去荣国公府上探望一下,说郡主今日在闹市纵马,还偏偏不巧与陆府的马车相撞,郡主会不会再病几天呢。”

前几天是陆承灼成亲的日子,荣国公怕她出去胡闹,就对外称病,实则是将她关在了家中。

荣国公是福阳郡主的祖父,也同样疼爱她,但与太后不同的是,原则问题上一律不会退让。

本来他们家就不同意她与陆承灼相处。

荣国府尚了公主,自然就要跟那些有权有势的臣子保持距离,以免有发展外戚势力的嫌疑。

尤其是手中有实权的武将。

之前不阻止福阳郡主,是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可能被拒绝几次后就没了兴致,谁知道她居然坚持了这么久。

知道陆承灼要成亲时,福阳已经在家做好了准备,她愿意跟那人一起进陆家的门,做平妻也可以。

堂堂一个郡主给人做平妻,说出去荣国府的脸都要丢没了。

于是荣国公将福阳郡主给关了起来,并且声明以后离陆家,陆家的人远一些。

若是被荣国公知道她今日之事,一定会被再次关起来的。

“你别以为我怕你,今日就是你们冲撞了我。只是本郡主今日大度,不愿意跟你们计较。”福阳郡主依旧高昂着头颅,只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等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要让你在我面前低头,哼!”福阳一勒马缰绳,转身离去。

后面的护卫也急忙跟上,小郡主这会儿脾气肯定很不好,不能在这时候触霉头。

几人又坐回马车中。

这下栀子看着司琴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注视了,简直就是灼热。

一向冷静的司琴也被这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微微偏过了身。

祝月朗这时也注意到了司琴的不自在,心中有些好笑。

本来两个丫鬟中,栀子算是比较稳重的那一个了,现在与司琴一比较,栀子倒显得有些活泼了。

“听那郡主刚刚的意思,以后可能还会找咱们的麻烦,二奶奶你以后可要小心啊。”

栀子也察觉司琴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

“怕什么,咱们不是有司琴吗。”祝月朗冲栀子眨了眨眼。

“是啊,咱们有司琴姐姐,司琴姐姐真厉害。”

栀子又开始了刚刚那灼热的注视。

“二奶奶。”司琴有些无奈。

“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祝月朗哈哈大笑,随即转了话题,“你之前是跟在陆将军身边的吗?”

“是,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吃得多,被父母遗弃,是老将军捡了我,看我天生高大,适合习武,本来是打算给未出世的小姐当贴身丫鬟保护她,结果夫人生出来是个男孩,我便一直跟着二爷了。”

“我的武功还是老将军教的。”

“小时候我也是二爷的陪练,但是二爷渐渐长大,我便打不过他了。”

司琴讲起自己的身世一脸平静,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情。

栀子听说司琴是因为吃得多被父母遗弃,心中难受得不行,立马出声,“司琴姐姐你放心,我们二奶奶肯定不嫌你吃得多,你要是吃得少了她还会跟你急。”

“那你现在来我身边了,二爷身边可还有什么人伺候吗?”

祝月朗只是想知道陆承灼身边还有哪些下人伺候,她需要怎么安排,但司琴好像会错了意。

“二奶奶放心,我跟着二爷这么些年,二爷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连个通房都没有。”

“我也只是负责照顾二爷的日常起居。”

司琴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她想起之前福阳郡主对她那莫名的敌意。

祝月朗明白了司琴的意思,有点尴尬,“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琴想了想继续补充:“二爷也从来不逛青楼,外面更没有什么外室。”

祝月朗扶额,怎么越描越黑了呢。

“我们还是讲讲福阳郡主吧。”祝月朗觉得可能换个话题会好些。

“二奶奶放心,虽然福阳郡主一直心悦二爷,但我们二爷从来没让她近过身,连个衣角都没摸到过。”

司琴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这回轮到栀子憋笑了,哈哈,第一次见小姐这个样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祝月朗又感觉到了无力,“我想知道福阳郡主跟二爷是怎么认识的。”

“我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