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家中后,祝月朗还在想那主持的话。

“冥冥之中有天意,一切皆是天安排,缘来缘散终有时,夫人一切按照您的内心行事便可,会有——”老主持指了指上方,继续说道,“为你指引方向的。”

祝月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签文递给了那主持,就换来这么一句话。

不仅什么疑惑都没有解开,反而更加迷惑了。

会有谁来为她指引方向,是玉佛吗,是那些气吗?还是,天?

接下来不管祝月朗再问什么,主持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微笑着看她。

后面等着解签的人还有很多,祝月朗也没办法,只好先离开。

祝月朗还在沉思时,外面司琴敲了门,“二奶奶,调查的人回来了。”

“进来吧。”祝月朗没想到他们的人速度那么快。

“都查到什么了。”祝月朗看着脸上还有些薄汗的司琴问道。

“我们的人跟着那母子三人到了一个破庙,庙里躺着一位老人,看起来确实是患了病的样子。”

“那妇人唤那老人母亲,应该就是她说的那样。”

“还有别的什么吗?”祝月朗皱了皱眉,难道是她想错了?

“目前还没发现,不过我们的人还在那边守着,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会来汇报的。”司琴想了想,以她的眼力,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好,那你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丢一百两银子进去。”祝月朗想了想还是打算帮她们一把。

“二奶奶不是觉得她们有问题吗,为什么还要帮她们。”司琴不明白。

“若是我想错了,那这一百两便能救她们的性命,若是她们真的有问题,这一百两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对她们来说也没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胸口的那个玉佛在她想到要帮助她们的时候会微微发热。

“是。”司琴领命就要离去。

“等会儿。”祝月朗叫住了她,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字,“将这个跟银子放在一起。”

傍晚,城外破败的城隍庙中。

白日里那个小女孩儿依偎在妇人身边,“娘,我们这样能找到爹爹吗?”

“一定能找到的,爹爹若是知道奶奶病了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小男孩儿挺起了胸膛给妹妹打包票。

那妇人慈爱地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没有说话,眼神中带有迷茫。

她该那样做吗,她那样做对吗?

正在出神,突然间一个包裹扔了进来。

小男孩儿立马起身,挡在妹妹身前,“什么人。”

妇人也急忙起身,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

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对现在的她们来说都是危险的。

只是等了半天外面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别的动静,就像那包裹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娘,我去看看吧。”小男孩儿从妇人的怀里探出脑袋,望着那个包裹。

“不行,振儿你在这保护着妹妹,娘去看看。”说完将怀中的人放开,自己一个人往那包裹处走去。

那包裹看起来材质很好,是她以前穿衣服会用的布料,能用这种布料做包裹的人家,定是非富即贵。

靠近包裹后,妇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呈现的是晃眼的银子。

足足有一百两!

妇人立马将这包裹合住,这不能让人看到,她们母子三人保不住这些钱的。

“娘,是银子哎。”清脆的童声在耳边乍然响起。

吓了妇人一跳,转头一看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分别探出两个脑袋在自己的肩膀旁边

“振儿,你跟妹妹过来做什么。”妇人见是两个孩子,松了一口气。

“娘,我们有了这些银子是不是就能治好祖母的病了,还能有好吃的了。”小女孩儿拉着妇人的衣袖笑得很开心。

“不行,这些不是我们的钱,我们不能用。”妇人严肃地教导两个孩子。

“都扔到我们面前了,还不是我们的吗?”小女孩儿歪着头。

“可能是别人丢的,母亲之前怎么教你们的?”妇人让两个孩子站好,蹲下直视着她们。

“地上捡的东西不能据为己有,要等失者来认领。”女孩儿奶声奶气地说出母亲之前的教导。

“对,所以这包银子我们不能要。”妇人的语气开始缓和,欣慰孩子们的懂事。

“好吧。”女孩儿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萍儿乖,我们找到爹爹以后就可以吃好吃的了。”妇人知道萍儿心里在想什么,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安抚道。

晚上妇人哄着两个孩子睡着以后,自己也逐渐进入梦乡。

早晨是被两个孩子摇醒的。

“娘亲,娘亲,你看这个纸条上写的什么呀。”振儿手中拿着一张纸,轻轻摇着妇人。

“这是?”妇人刚醒,手中就被塞进了一张纸。

看着那张纸上的字,妇人迷迷糊糊地念了出来,“此银两用作你们给长辈看病的钱,看完病就回家去吧。”

“娘!这个钱是别人给祖母看病的钱。”振儿听完妇人的话,兴奋地大喊。

妇人本来有些迷糊的脑子,在此刻清醒了过来。

将手中那张纸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仔细一看,便发现,这人用的是她之前用过的金文,而且字迹远在自己之上。

“振儿,快将那包裹拿来。”妇人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振儿小跑着去拿那个包裹,递到了妇人的手里。

妇人将那包裹拿在手中,又仔细看了看,闻了闻。

那味道她熟悉,是昨天替她们解围的那个夫人身上的。

这银子也是她们给的。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昨天那辆马车上面写的是陆字,晋阳城中有头有脸的陆家就只有那一家了。

府中跟昨天那位夫人年龄相仿的也就只有那位陆二奶奶了,也就是前不久才出嫁的祝家大小姐,祝月朗。

可那人给她说,是祝月朗勾引的她夫君,是祝月朗在嫁人之后,怕事情败露又派人将她夫君杀害。

那人还将祝月朗亲手写的情诗和手帕交给了她。

声称,若她想报官,会有人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