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槐不慌不忙,像是早有预判一般,身形闪烁,脚步移动,看起来比女子还要轻盈,剑尖轻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偏转。
不仅化解了女子的攻势,更是借势反攻,一剑将女子手上的刀片挑飞。
陆承灼在旁边看着女子的身法,灵活多变,绝对是从小就开始练出来的,比起寇槐也就略逊一筹。
要知道寇槐那武功可是从五岁开始一天不落地练出来的,并且父亲曾说寇槐拥有极高的武学天赋,他若是刻苦练习,这天下能打败他的人不超过五个。
这女子武功再强,也不是寇槐的对手,何况她已经失了手中武器,三两招间,寇槐的剑就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还得是槐木头啊。”许昱看到寇槐已经制服了这个女子,打算上前看看这女子的真容。
毕竟能和槐木头对招的人不多,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只是这女子还穿着战俘营的破烂衣服,头发就那么乱糟糟地披散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就在许昱接近那女子准备撩起对方的头发一探究竟时,那女子身形一转,就要往寇槐的剑上使劲撞去,本来寇槐的剑只是搭在女子脖颈上,若是她乱动就会被剑划伤。
可女子这个动作明显就是抱了死志,撞过去绝对会当场身亡,寇槐想起陆承灼的吩咐,急忙将剑往后一撤,剑和那女子之间就有了空隙。
女子看准时机,身形往后一撤,脱离了寇槐剑攻击的范围,然后将身旁的许昱一把抓过来,用手拟爪,死死地抠在许昱的脖颈上。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等许昱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挟持了。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那女子声音清洌,却带了些疲倦。
身上有许多与寇槐交战时留下的伤口,正在往外流血。
女子边说话,边挟持着许昱往帐篷门口走。
她一定得活下去。
“姑娘,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我们并不想要你的性命,你应该是长云国的人吧,我们只是想知道长云国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昱咽了口唾沫,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劫持。
“你闭嘴,我们国家的事用不着你管!”那女子恶狠狠说道,手下的力气又多了几分。
“哎呦呦,姑娘你轻点,我这人最怕疼,我们启国跟你们长云国时代交好,这次来也是因为你们先攻打的我们,但是我们进入你们国家以来,就知道国内可能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们肯定是有苦衷的,你说出来,我们上报给我们的国君说不了能帮你们呢?”许昱依旧不放弃,动用着自己利落的嘴皮子。
“不可能了,已经没人能救我们国家了。”那女子听后,凶恶的态度像是一下子被浇灭了,只是在喃喃自语。
“那你们国家为什么没救了?”许昱声音放低了些,想**对方说下去。
“因为有人,不,有……”女子只是说了几个字便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现在做好你的人质便可,闭上你的嘴!”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轻点。”许昱哎呦哎呦地叫着疼,猛的给寇槐使眼色,快救我啊!
寇槐拿着剑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那女子,想找准破绽攻上去。
女子挟持着许昱,与寇槐对峙着,一步步往门外走,就在女子一脚已经踏出帐门时,一把巨斧从门外挥进来。
刚好斧子的背面砍在了女子的脖颈处。
许昱只感觉脖子上那双钳制着他的手终于没了,往后一看,代蛮正举着自己的大斧冲他微笑。
“呼,多谢代兄弟。”许昱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转头朝着寇槐说道,“还等啥呢,赶紧把她绑起来。”
“对了,绑紧一点,她刚刚掐得我可疼了。”
等那女子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被绑着,而且用的还是浸了水的牛筋绳,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她居然还在陆承灼的帐篷之中。
“姑娘,你就别挣扎了,你流了很多血,还是省点力气吧。”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从她身后走了过来,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
“你是谁。”那女子瞬间警惕起来,将身子往后靠了靠。
“我是启国的军医,擅长治疗外伤,放心吧,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死的。”女子这才注意到,那男子手中正拿着一个药碗,正在哐哐捣药。
“你们为什么不杀我。”
“这事我不知道,你得问我们将军,我们将军一般做事都有他的道理。”军医好像很崇拜陆承灼一样。
女子也停下了挣扎,因为她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以她现在的体力是挣不开这种绳子的。
还不如好好保留体力,找机会逃走。
于是女子闭上了眼睛,开始恢复体力。
“嘿,你这女娃倒是想得开。”军师看到女子的表现,也觉得这女子确实识趣。
一连过了几日,她都没有看到陆承灼,想问的话也没有机会问出口。
直到某日,陆承灼撩开了帐门,身后跟着的还有寇槐和许昱两人。
几人径直走到女子面前,女子也抬眼望着他们,女子破烂衣服已经被丢掉,是找的附近城中女子换的,还替她清洁了面容和头发。
女子有着一张颇为秀气的面孔,五官小巧精致,与她展现出来的冷冽气质大相径庭。
“你叫什么名字。”许昱先开了口。
“我说了你们就能放我走吗?”
“不一定,但是你说了我们可以考虑。”许昱摇着折扇离她远远的。
“孙黛。”女子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你姓孙?是长云国皇室中人?”
“是。”
“那我今天可能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许昱摇着折扇的动作慢了下来。
女子没开口,抬眼看向许昱。
“长云国皇室中人今日全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