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世家之女,陆语嫣一向对自己的身份很有自信。

可如今刘氏不给她面子,甚至还说出了这种话,让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正当她委屈时,就看见了回来的范二。

宛若找到了主心骨,陆语嫣当即红着眼眶过去。

“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也算为这个家勤勤恳恳,可母亲居然说我比不得一个勾栏院的女人,这不仅仅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你啊。”

范二眉头紧锁,却并没有站在她这边,反倒是毫不客气地将人推开。

“你还好意思说婆母的不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是说你们陆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陆语嫣噎住,难以置信地盯着范二。

范二最近腰杆儿也挺直了,看向陆语嫣的眼神带着不耐烦。

男人都喜欢柔情蜜意的女子,有哪里会喜欢太过强势的人?

以前有求于人,便咬紧牙关忍耐着。

如今无欲无求,他又哪里会继续给陆语嫣好脸色?

更别说还牵扯到了自己疼爱的妙音。

得知妙音受了委屈,范二想也不想便站在了那边,看一下他的眼神更加不满。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禁足?你现在连我说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是准备和离?”

范二板着脸质问。

陆语嫣张张嘴,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深吸口气克制住心中的怒火,陆语嫣扯了扯嘴角,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提起了银子的事情。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夫君想要银子,我一会就让人送去,我……”

“不需要了,别以为就只有你有银子,我根本就不稀罕。”

范二根本不在乎,甚至还借此机会对陆语嫣冷嘲热讽。

失去了拿捏的资本,陆语嫣只能惨兮兮地回到院子里。

春夏将这些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结果当天夜里,就有下人开始议论范二给妙音送礼的事情。

“早知道我就去那边伺候妙音姨娘了,听说少爷送去了不少东西,那可是独一份的恩宠。”

“我们在这边伺候了这么久,也没见少爷对夫人上心,看来我们真的选错了。”

下人毫不避讳地议论纷纷,陆语嫣听见后捏紧拳头。

春夏满脸担忧,忍不住安慰道。

“肯定是妙音姨娘又说了什么话讨好姑爷,姑爷才会对他如此,但其实在姑爷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小姐。”

陆语嫣双目通红,她嫁到范家来这么久,范二就不曾送过她任何东西。

曾经到时送过一个木簪子,可比较起送给妙音的东西,就像是个笑话。

本就是十分骄傲的人,如今得知这些,不由红的眼眶。

“贱人!都是些贱人!”

“明明这一切都是我的,可如今却全都变成了他们的,让我成了笑话,要是能杀了她!我不一定将她挫骨扬灰!”

陆语嫣对妙音恨之入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春夏听见后担心不已,生怕他想不开做出些什么来。

与此同时,陆语安正在为搭救姚若虚的事情头疼。

权衡一番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副将身上。

此事毕竟和朝堂上有牵扯,她身为内阁的女儿家,并没有能耐左右朝堂上的事情。

身边又没有一个称手的人,思来想去,也就只想到副将一人。

如今能够信任的,恐怕只有副将了。

此事容不得半点差错,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陆语安抿唇思考片刻,到底还是让莺儿去请来了副将。

副将像是早已知晓她会找自己,早早的就等待着了,很快便来到了铺子里。

“此番我前行一番,也想不出能够救夫君的人,思来想去便也只能来寻求你的帮助了,不知你有何见解?”

哪怕前世为了范二四处奔走,可今生被好好照顾着,早已丢下了那些事情,如今再想捡起来又谈何容易。

副将却叹了口气,“并非我不愿帮忙,而是我也做不了什么。”

闻言陆语安蹙眉,追问缘由。

“为何不能帮忙?我们大家都知道夫君是被冤枉的,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他蒙受不白之冤?”

“太太先冷静些,你先别自乱阵脚,其实此事还没有到无法解决的地步。”

副将耐心安抚,分析其中的利弊。

“对方不是举证小公爷牵扯上徇私舞弊的事情了吗?但是他们没有确凿证据,也无法对小公爷做什么,小公爷也就是吃些苦头。”

“他哪里受过这些委屈,牢狱之中岂能和别处相提并论?”

陆语安蹙眉,不满地看着副将。

若不是此番只能来寻找副将的帮助,她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副将也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并没有怪罪。

“太太先放宽心,我们军营之中的人是不能插手朝堂之事的,倘若我插手此事,反倒是让小公爷洗不清了。”

副将耐心解释其中的利害。

陆语安方才一心惦记着要救姚若虚,却忘记了朝堂上的弯弯绕。

如今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副将身为姚若虚的下属,又属于军营的人,姚若虚本就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和军营有牵扯。

倘若此番副将出手,反倒会让人抓住把柄,届时利用此事,只会让姚若虚陷入更加不仁不义的地步。

陆语安冷静下来,同时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并非故意为难你,我只是为此事着急罢了。”

副将笑着摆摆手,“我知道太太一心为了小公爷,其实也没有到完全不能解决的时候,太太可以去找国公爷帮忙,国公爷肯定不会不管不顾。”

提到国公爷,陆语安苦笑了一声。

她第一时间就让人联系了国公爷,只可惜姚若虚运气不好,国公爷这段时间离开了汴京,被皇帝安排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故意为之,父亲这段时间并不在汴京,而且也不知归期几何。”

国公爷平时并不会离开汴京,偏偏就是这段时间,有颇为棘手的事情需要国公爷处理。

也是这段时间,皇帝开始问责姚若虚,以至于让他们措手不及,甚至不知如何处理。

“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给父亲送去书信,但是父亲能否顺利回来,无人知晓,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想想别的法子。”

陆语安不是愿意等待的人,更清楚姚若虚的事情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