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营地。

哪怕范二费劲口舌想要解释试图逃跑的不是自己,军师也没有轻信,甚至每次动手更狠了些。

范二苦不堪言,生生被折磨得丢了半条命,眼看着就快要死了,才被人丢出来。

趴在稻草上,范二只觉得呼吸时五脏六腑都疼,咬着牙强撑,这才熬过来。

盯着地上的尘土,范二脑袋里无比清明,突然就想到了军师提到的事情。

这其实他只顾着求饶,都快忘了是谁害得自己如此模样。

‘陆语安!你这个贱人!’

‘你居然敢耍我,把我害得这么惨!’

范二双目赤红,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后,便想要找陆语安理论。

恰巧陆语安从外面回来,一眼看见了趴在地上宛若死狗的范二。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并未将人放在眼里。

范二同样注意到她回来了,整个人都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怎么敢!你居然还敢回来!”

“你把我害成了这副德性,却想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

“陆语安,我现在就要去揭穿你,我要让你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范二恶狠狠瞪着陆语安,低声咆哮。

陆语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蹲下身看着范二。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自救,如果不是你去吸引他们的目光,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家。”

范二才不管这些,他甚至恨不得带陆语安同归于尽。

“哈哈,你承认了吧,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现在就要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所受到的伤害,我要让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这么说着,范二当即就要去叫人。

就在范二挣扎着试图爬起来时,姚萍举起木棍,毫不客气地砸了下去。

范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陆语安看着姚萍手中的木棍,对她竖起大拇指。

姚萍颇为嫌弃地看着范二,“他怎么变成了这副德行?”

“他变成现在这样是自己自作自受,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还是得帮他简单地包扎一下。”陆语安提议。

但两人都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权衡一番后找来宦官,让宦官为范二包扎。

宦官倒是任劳任怨,很快就处理好了范二的伤口,然后询问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陆语安却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他们来找我们。”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便只能等待了。

就在他们为此事焦头烂额时,军师找到大胡子,开始商量应对姚若虚的法子。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这么提心吊胆也不是个事儿,要不然主动出击?”

军师为大胡子出谋划策,觉得现在处于被动的是姚若虚,他们反而可以利用此事来针对对方。

大胡子却根本没想过出手,眼下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他们的粮草和军队,根本不足以抵抗姚若虚。

偏偏军师毫无所知,甚至还在旁边夸下海口。

“只要将军愿意出手,我们可以定可以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届时想要怎么对付他们,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大胡子忍无可忍,直接冷嘲热讽道。

“如果上阵杀敌,真如你所言那么简单,那你们这些拿笔杆子的人也能够去杀敌,还有我们什么事?”

军师微微一愣,听出大胡子话里的讽刺,还想要为自己解释两句。

然而大胡子并不准备听,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若是闲得没事干了,就自己呆着,而不是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你要是有能耐自己能够拿得动枪,那你就直接去找姚若虚,不必来过问我的意思。”

军师脸色难看,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愤然离开。

他心里憋着气,回去后看见陆语安带着两个孩子晒太阳,心中的怒火顿时灼烧起来,再顾不得和不合规矩,直接将怒火发泄在了他们身上。

“他们是战俘,我还没见过这么悠闲的战俘,既然他们闲得没事干,那就让他们去挑水做饭,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吃白饭!”

士兵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忤逆军师,立刻将挑水做饭的脏活累活交给陆语安。

陆语安背上的伤还没好,就被推搡着往前去挑水。

她也想过反抗,只是宦官等人在军师手里,她根本就不敢赌。

最终没有法子,她只能带着两个孩子行动起来。

“他简直就不是个人,居然这么对我们,之前还说要以礼相待,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理吗?”

姚萍气得要死,前往水井的路上嘴就没有停过。

陆语安听见后哭笑不得,又舍不得两个孩子受累,便咬紧牙关准备自己把水抬回去。

只是抬水的时候,脚下踉跄,水撒了一大半不说,还牵扯到了背上的伤,疼得她脸色骤然苍白。

“安姐姐,你没事吧?”

姚萍赶紧过去搀扶,眼尖地发现陆语安的背上已经被血水浸湿。

“安姐姐,你背上的伤口裂开了!”

陆语安只觉得背上已经痛到麻木,还是听见姚萍的提醒,才知自己被伤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准备坐下来查看一下伤口时,军师安排的人就冲了过来。

“不是让你们去挑水做饭吗?你们怎么开始在这里偷懒了?这件事情要是被先生知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凶神恶煞,仗着军师为所欲为,根本不把陆语安等人放在眼里。

眼看着对方想要去推搡姚萍和姚安,陆语安赶紧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我们知道应该做什么,但也不应该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吧?难道我们都不能休息一下吗?”

陆语安眼神犀利地看过去,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

对方脸上果然闪过心虚,不过很快又硬气了。

“到了我们这里,你就不是官太,我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要是继续在这里耽搁,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对方说着,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朝着陆语安的方向狠狠地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