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贱婢,竟然并非完璧之身!残花败柳,丢了我侯府颜面,来人啊,给我把人关进内狱听候发落!”
侯府太夫人秦氏刚发话,段欣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一把擒住按着跪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惹得秦氏更加不悦:“大胆贱人,还敢反抗,死性不改冥顽不灵,看来今天我定是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今天是段欣喻和小侯爷成婚后的第一天,昨晚洞房花烛,检验是否为完璧之身的白手帕没有落红。
一早她来拜见婆母,还不等开口就直接要被打入内狱。
段欣喻冤枉,这不能落红之事实不怪她。
反应过来之际,段欣喻解释:“此事错不在我,婆母就这样把我关进内狱岂非冤枉好人,我与小侯爷的婚约是当初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您如今就这样定我罪,岂不是打了老侯爷的脸。”
果然,搬出已故的老侯爷,就算是气头上的秦氏,火气也褪去了几分。
“好一个伶牙俐齿,那你倒是说说,若是我冤枉了你,这手帕为何没有落红?”
段欣喻闻言甩开两个擒着自己的丫鬟,起身整理着装,随后先发制人。
“此事不宜在人前谈论,还请婆母随我到内室单独谈谈。”
秦氏一听没了耐性:“你还要耍什么花招?有何事就在此处说清楚,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辩解?”
段欣喻是想着为他们侯府的面子着想的,但既然秦氏不肯,那就不要怪自己思虑不周了。
她咬咬牙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手帕没有落红……并非儿媳不是完璧之身,而是……”
“而是什么?吞吞吐吐实在拖沓!”
她一听也不拖沓了,索性直接开口:“而是小侯爷他不太行,难行**!”
她也不算说谎,昨夜他到洞房只坐着,不是不行是什么?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纷纷默契地低下头装没听到。
秦氏一听更是气坏了,当场拍案而起:“你胡说!事到如今不知悔改,还敢往自己的夫君身上泼脏水?你们段家好歹是名门望族,就是这般教育子女的!”
“婆母,您逼我逼得紧,我也顾不得羞了,我是否说谎,您叫嬷嬷验了就是,若我并非完璧之身,您在处罚也不迟!”
秦氏被气得不怒反笑,当即手都有些颤抖:“好啊,今天我就要让你死个明白!来人,给我拖下去验身!”
验身,自然是对女子极大的羞辱,但眼下当务之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两个府里的老嬷嬷带着段欣喻进了内室,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验身结束,段欣喻穿好衣服和两个嬷嬷出来。
然后听话地跪在堂前,小侯爷季淮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听说这边闹了起来,连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段欣喻跪在厅前,两个嬷嬷走到秦氏面前。
“太夫人,验过了,夫人的确是处子之身。”
秦氏一听,懵了:“这……这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自己儿子不行?
秦氏挥挥手,连忙让丫鬟和嬷嬷们都下去,只留下季淮安和段欣喻两人,甚至有些后悔,刚才她说去内室单独聊的时候,自己没有同意。
下面人一走,季淮安先坐不住了,对着段欣喻就是怪罪:“此事你一个姑娘家不嫌丢人,居然还闹到母亲面前,真是恬不知耻。”
段欣喻解释:“并非我闹,母亲看到手帕没有落红以为我是残花败柳,此事关系到我段家声誉,我为何蒙冤?”
“你!”季淮安被怼得哑口无言道。
秦氏闻言更以为是自己儿子觉得此事难以启齿,当即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
“罢了,既是一场闹剧,真相大白了就好,你们夫妻二人莫生嫌隙,夫妻同心,方能其利断金。”
语落,秦氏又道:“明日我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家里人请个平安脉,开些补药,段氏,届时你要按时照顾淮儿服药,不可疏忽。”
段欣喻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季淮安还被蒙在鼓里,心思全然没有放在这。
“母亲,什么夫妻其利断金的,儿子和她不是夫妻,和栩儿才是!”
孟栩是季淮安的外室,当初他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接孟氏回家做妾氏,这才答应了娶段欣喻。
那孟氏也是个出名的角色,听说还没进门时,就和季淮安手拉着手逛街,还张口闭口就是什么自由恋爱。
甚至说什么不在乎名分只在乎他这个人,其实根本就是不知礼数不守妇道,却不知为何,哄得季淮安死心塌地。
就连昨晚的新婚夜,听说孟氏闹了一晚,季淮安为了哄她,到段欣喻的房里呆了不足半刻就去了孟氏的院里。
那半刻还是只摘了个盖头,而后就一直坐在桌前饮酒,所以可不是没落红,他都没碰过她怎么落红。
秦氏一向不喜欢孟氏,一听他这么说,当即急了:“一个妾氏,比丫鬟高贵不了多少,怎么会是你的妻子?能让她进门,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若是你在这般胡闹下去,休怪我不客气。”
老侯爷去世得早,府中上下都是秦氏打点,一身气场不怒自威,纵然是季淮安,也不敢和自己母亲对着干。
索性气的甩袖离开。
秦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昏厥,段欣喻见了赶紧上前奉茶。
“婆母,您别生气,都怪媳妇没能耐,不能讨小侯爷欢心。”
段欣喻一向都是个聪明人,她自然明白,现在不是和秦氏对着干的时候,若想在这偌大的侯府里安生的活着,讨得秦氏欢心极其重要。
果不其然,一招以退为进,成功让秦氏的态度有所好转。
“这不怪你,那孟氏就是个狐狸精,整日里就知道勾着淮儿陪她游山玩水!就是苦了你,方才还险些蒙冤入狱,日后若是淮儿宠妾灭妻,我定然会给你主持公道。”
段欣喻闻言,恭敬地行了个礼。
“母亲,儿媳不委屈,儿媳作为小侯爷的正妻,应当有容纳妾室的肚量,定然不会为此事和侯爷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