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今日之事交给你全权管理,不必知会我。”
说完,季淮安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孟栩久久回不过神来。
段欣喻见状开口唤回了她的思绪。
“孟小娘出手伤人在先,理应给兰芝小娘道歉,回去将家规抄写十遍,明日送上来。”
听了段欣喻的话,孟栩更加恼火:“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我,我能就在这,都是因为季淮安,如今他居然为了别的女人冤枉我,这破侯府,真当我愿意呆吗!我现在就走!”
说完,孟栩转身便跑了出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兰芝嘴角暗中浮出一丝冷笑。
段欣喻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孟栩毕竟不是个省油的灯,段欣喻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孟栩离家出走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季淮安虽然嘴上说的难听,但到了晚上人不回来,还是心切地叫人出去寻。
结果人没寻着,到了半夜,孟栩自己回来了。
想必也是一时冲动才跑了出去,如今冷静下来了,才发觉无处可去,干脆回来了。
破天荒的,这次季淮安居然没有上杆子去哄人。
采菊和弗冬知道这件事,都有些惊讶。
唯有段欣喻觉得并不意外。
“要说侯爷当初,可是把孟栩当眼珠子一样疼,如今居然离家出走回来了,侯爷都不去哄?”采菊有些幸灾乐祸。
弗冬也道:“想必是假孕的事让侯爷伤了心,侯爷虽然顾及旧情,但也难免失望。”
段欣喻笑了笑:“人心都是肉长的,孟栩若是消停地在这府上过日子,季淮安宠着她,什么好日子过不了,偏要自己作死。”
孟栩身为小妾,没有管家大权,也没有身家背景,全靠季淮安在这过日子。
段欣喻看着她更验证了一句话,靠什么都不能靠男人。
女人要想自己过得好,还是要靠自己。
过了新年,为了方便温习诗书,很快季淮安就要去书院住了。
这一日,段欣喻给他收拾了东西后,便想着回娘家看看。
季淮安大抵是还惦记着上次因为假孕误会她的事。
于是破天荒的要跟着她一起回娘家。
一到段家,大娘子赵氏就赶紧安排了午膳。
段欣喻同季淮安坐在一侧,段安坐在主位。
要说段安,虽说是个文官清流,却也没多少读书人的风骨。
几个姑爷里,他最满意的就是季淮安,毕竟侯府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见季淮安陪着段欣喻一同回了娘家,段安就乐得合不拢嘴。
“姑爷不日就要科考,准备得可还充分?”
季淮安点点头:“多谢岳父大人挂念,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赵氏也道:“姑爷一表人才的,定然是能一举击中。”
一家子一团喜气,段欣喻赶着这个档口才开口。
“父亲过些时日可是要回老家一趟?”
段安点头:“官家安排了差事,婚过几日就要启程。”
段欣喻自从上次听了段欣叶的话我,知道了段安要回老家,就一直心里惦记着。
她小娘的排位还一直在观里供着,总要入土为安才是好的。
这样想着,段欣喻开口:“我小娘在观里也有几年的光景了,不知父亲可否能带我小娘回去入土为安?”
一听这话,季淮安当即明白了段欣喻这几日惦记着回娘家的目的。
赵氏脸色微妙的变化,段安也顿了顿。
段欣喻知道,段安定然是担心路上带着骨灰总不吉利,又道。
“父亲,我小娘当初大病一场去世,临终前还喊着你的名字,父亲路上带着我小娘,小娘定会保护你一路周全。”
段安依旧不说话,赵氏闻言开了口。
“当初林氏去世得早,在观里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人吗,终究还是要入土为安的,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你就带着吧。”
段安闻言,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前脚这边刚应下,后脚徐小娘那边就得了信。
“主君当真答应了?”
丫鬟道:“千真万确。”
徐小娘是段安的宠妾,段欣吱的亲娘,当初段欣喻的小娘林氏在世的时候,也算是颇得段安的疼爱。
受宠程度和徐小娘不分上下平分秋色,以至于徐小娘对林氏十分敌对。
“贱人,死了生了个小贱人还要碍我的眼,人都死了,还想入土为安?我看她是做梦。”
一旁的丫鬟面露难色:“小娘,当初林氏的死,说到底和咱们脱不了关系,倒不如让人入土为安了也好,回了老家,离京都也远不是。”
徐小娘却并不满意:“呵,她活着都不是我的对手,死了我还怕她不成,林氏当初明里暗里抢了我多少恩宠,如今她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说着,徐小娘俯在丫鬟的耳朵上:“你按我说的,去找一个老道士来。”
晚上段欣喻和季淮安回到了侯府,徐小娘就赶紧叫人写了书信将段欣吱叫了回来。
听说了段欣喻要让林氏入土为安的事,段欣吱当即拍案而起。
“真的?贱人,当初她小娘抢了咱们多少风头,如今还想入土为安,咱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徐小娘赶紧拽着自己女儿坐了下来:“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不过到时候,还要你配合。”
“什么办法。”段欣吱来了兴致。
徐小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你父亲表面是个文官清流,其实骨子里迷信的很,我已经叫人收买了一个道士,明日那道士来了,就说算上一挂不益下葬,届时,你就说这几日身体不适,道士就说是要下葬冲到你了,你父亲最疼你,这事定然就能搁浅。”
听了徐小娘的方法,段欣吱当即嘴角也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这是自然,父亲自小最疼我,她段欣喻算个什么东西。”
到了第二天,下了朝,段安就到徐小娘这里用早膳。
刚好碰到段欣吱也在这,娘俩就立刻演了起来。
“吱儿怎么回来了?伯爵府近日不忙?”
段欣吱作势捂着额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柔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