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是谁夹着谁不放的?”

封熠寒说得咬牙切齿。

在女人又羞又怒的目光下,他双眼如雷达般向下寸寸扫视。

当触及她腿间两处触目惊心红痕时,一整个呼吸一滞,又心疼又懊恼。

云舒画见伤口被直勾勾盯着看,那日的记忆猝不及防偷袭涌进她的脑中,偏过头不敢再直视他。

他说得对,明明她和他在一起时,身体表现出的享受藏也藏不住。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肌肤那么……”

封熠寒实在说不出口“娇嫩”二字,那天确实是他趁着她亲戚还在欺负她。

难怪平日里爱穿短裤的她,都穿了长裤。

他抖抖嗦嗦起身,半个身子压着她,拿着睡裙就给她套上,如摆弄洋娃娃般帮她穿好衣服。

见她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他只得识趣地起身。

哪知他刚一起身,**的女人就跟百米冲刺般冲进浴室,迅速将门反锁。

封熠寒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

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女人惯会假死逃生。

而在浴室里心脏狂跳的云舒画宛如刚逃过一劫。

她下定决心,从今往后,绝不能再沉浸在这种情事中……

翌日一大早。

云舒画穿戴整齐准备去某私立医院面试。

刚一出门,她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季鸣溪。

昨天晚上季鸣溪找她小花园谈话,直呼她“云医生”。

见身份暴露,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感谢他上次帮她拍摄车祸现场等一系列事,并请求他帮忙保密。

但他却央求她继续帮他治病,千万别因为他的喜欢,就放弃对他的治疗。

所以,她昨晚才和他在花园里约法三章,估摸是那时候两人靠得比较近,才被封熠寒误会。

此时季鸣溪颀长的身姿倚靠在车门上,阳光洒落在他朝气蓬勃的侧颜上,慵懒吸烟的样子痞气又斯文,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妖孽之美。

如果说林之曜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正气的邻家哥哥,那么季鸣溪就是那种家长一看就会皱眉的会打耳钉的坏孩子。

正想着季鸣溪是不是专门来等她,云舒画眉头一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眼见马路另一头林之曜也不知怎么找来的,竟和正在吸烟的季鸣溪狭路相逢,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呀,这不是画画那个瞎子竹马吗?怎么这下不眼瞎找得到路了?”

“姓季的,我才是和画画一起长大的人,你离她远一点……”

云舒画拿起包遮住脸慌忙朝反方向跑去,一旦被这两人逮到,估计更是会打起来。

而他们三人不知,在不远处的树下,同样等在那的封熠寒看着两男争一女的这一幕,唇角那极具占有欲的浅笑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个在他们面前逃脱的女人。

以后无论白天或黑夜,都逃脱不了另一个男人的魔爪。

仁安医院,京都唯一一家医疗团队及设备都堪比公立医院的私立医院。

云舒画很顺利就和医院相关负责人签订了入职合同。

她前脚刚走,院长后脚就进了一旁的接待室,毕恭毕敬地对坐在沙发上的封熠寒点头哈腰,“封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云小姐受一点委屈的。”

封熠寒点点头,目光看着窗外女人离去的背影,愈发期待起以后能和她朝夕相处的日子来……

云舒画从医院出来就去了人民医院,想把这好消息告诉周亦瑶。

大老远的,她就看见护士站里一对老年夫妻揪着周亦瑶的衣领就往外拽,口中还骂骂咧咧,“当护士一个月才多少钱,你要挣多久才够你弟弟娶媳妇?和你好说歹说都不听,那我们只能绑你回去了。”

有好几个护士想过去拉,全被周亦瑶的弟弟推搡着不敢靠前。

云舒画掏出手机匆忙过去大声呵斥,“你们不许带她走,再敢将她往外拉一步,我就报警说你们拐卖妇女!”

“关你什么事?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想挨打?”

周家父母见有人插手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我们的家事,叫警察来也没用!”

倒是那个流里流气的弟弟一看到云舒画眼睛都亮了,拉住他爸妈就没脸没皮吆喝起来,“爸妈,这妞不错,是不是姐姐同事,我就要她当我老婆。”

周家二老鄙夷地睨了一眼云舒画,这才如恩赐般甩开拽女儿头发的手,提出要求,“你要不回去嫁给那老光棍也行,就把你这个同事弄我们家里来给你弟当媳妇,不然你就……”

云舒画看了一眼旁边龇着黄牙朝她傻笑的男人,再听周家父母说的不要脸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正想出言反驳,就见原本被拽倒在地的周亦瑶突然暴起,抢过一旁清洁大妈手中的大拖把就往几人身上砸。

“你们滚,滚,敢打我朋友主意,我打死你们!”

拖把头“哐哐哐”砸在三人身上,那三人猝不及防被挨了几下疼得嗷嗷直叫,抱头鼠窜。

许是不敢相信平日里予取予求的女儿会突然反抗,周家二老骂骂咧咧地还想上来以暴制暴,被一同上来帮忙的男同事护在身后,才不得已啐了好几口痰悻悻离去。

云舒画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头发披散泪流满面的周亦瑶不断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以后离他们远远的,再也不让他们找到,好不好?”

周亦瑶回头麻木的眼神对上云舒画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一声声绝望的哭声,似二十几年诉不尽的委屈辛酸一点点砸在在场所有人心坎上,无人不动容。

云舒画帮她一起办了离职手续,并用自己的身份证帮周亦瑶居住了一处环境相对好的公寓,一起帮忙搬了家。

她安抚周亦瑶先躲在公寓里休整一段时间,待她帮她在别的城市找到工作,再彻底离开这远离这吸血的一家人。

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周亦瑶,云舒画十分担心,生怕她想不开。

“画画,你能帮我煮点白粥吗?我想吃点清淡的。”

周亦瑶对着云舒画扯出一抹笑。

云舒画见她愿意吃饭,笑着连连点头,便进了那小小的厨房。

沙发这头,周亦瑶看着云舒画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没人看得见的角度,手缓缓向前,拿起了茶几上还未熄屏的手机。

手指点开通讯录。

很快,她就在里面找到了一串号码,迅速记下,又将手机重新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