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画听着头顶男人呜咽闷哼的声响,眼神死死盯着头顶的摄像头,惊得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这发病的男人什么都会做得出。
终于,当喋喋不休的男人讨价还价吐出“两个小时”时,云舒画妥协了。
“好,以后我每天就给你两个小时,直到你找到结婚对象。”
她抬眸对上话语戛然而止的封熠寒,唇角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
先前就听封云婷暗地里说,封家老太爷身子愈发不行,其实这次安排她和萧凛深相亲,不过是替封熠寒陪跑,私下里却是找媒人物色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这说明他单身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一旦他有了结婚对象,那他和她这个外甥女的关系也就意味着结束了。
她只需要多忍一段时间。
那么一切都会回到她期待的正轨上去。
而此时沉默不语的封熠寒搂着怀里都够他手臂紧紧抱着绕两圈的女人,脸上逐渐呈现懊恼之色。
他竟然主动把时间定成了两小时。
刚刚他就该死咬着四小时不放!
一想到漫漫长夜剩下的几小时,还没开始等待他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她了。
封熠寒学着萧凛深的样子温柔撩起她鬓边的碎发,眼神深邃且缱绻。
他想说的是,他的结婚对象只会是她。
但为了安抚住她,以后才有时间一点点挽回她的心,终是咬牙违心同意了这场交易……
回去的车上,封熠寒载着云舒画将车停在了人烟稀少的路边。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灼热地凝着一旁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的女人红唇上。
最后视线下移,落在女人凌乱不堪的水粉色长裙上。
手掌上柔软的触感犹在,却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无力感。
定的两个小时,还不够他塞个牙缝。
“你最近怎么穿长裙了,以前不是爱穿牛仔短裤?”
封熠寒想起以往她穿牛仔短裤时,那双笔直白皙的大长腿,简直就是他的锁命剪。
但她这样穿长裙长裤也挺好,那福利只有他看得到,也挺好。
云舒画闻言涂口红的手一顿,脸上的红晕悄悄爬上耳后根。
她不着痕迹地整理好刚才被他弄乱的长裙裙摆,撒谎道:“哥哥说穿长裙子的女生特别文艺,我就想换换风格来着。”
其实真正换长裙的真正原因,云舒画实在难以启齿。
没人能体会她的痛苦。
那一日被封熠寒禁锢在别墅里暴风对待后,她身体的肌肤就无法触碰牛仔短裤那种厚硬的布料。
一穿上,就是钻心的疼。
如今被他提及,她刚刚被碰过的地方又愈发疼了起来。
而封熠寒听她再次提及萧凛深,脸上本就寥寥无几的冷面表情都垮成隔夜凉面。
他冷哼一声,看向她放在中控上的手机,提出要求,“那你发几张你穿长裙的照片给我换屏保,不然到时候有人通过我屏保上的那双腿认出你就不好了,是吧?”
云舒画不置可否,大方地解锁递手机给他自己挑。
封熠寒面上不显,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他指尖飞快地在她手机相册里划拉。
直到他看到了相册里赫然出现的一大堆萧邵齐照片,唇角的浅笑立马僵住。
一旁的云舒画也顿时记起什么,正要去抢手机,却见他直接将她手机往中控台一扔,沉着脸一脚油门,车子就如愤怒的狮子般一声轰鸣过后疾驰而去……
半夜时分,墙上的时间还差一分钟就走向十二点。
云舒画看着手机相册里那一堆萧邵齐的照片半天回不过神来。
和萧邵齐分开后,她换手机备份旧机后,甚至还来不及删他的照片,他就出事彻底离开她的视线。
其实很久之前在医院里,萧邵齐抛下出车祸的她和云歆歆一起在两人的婚房里**的那一刻,她就对他彻底死了心,没了一丁点感觉。
后来他吐血休克,乃至死亡,唯一让她难以承受痛苦的是,萧邵齐是拯救了她整个童年时光的一束光,她难以相信那束光即便不能相守也绝不该如此惨淡消逝。
就算俞璟阳没有告诉她萧邵齐那些看似全是为她好,实则伤她至深的隐情,她也早就因着过去的恩情原谅他了。
现在的她,看着萧邵齐的这些照片,心底只剩生命无常的淡淡唏嘘。
云舒画犹豫着,终是下定决心般将手机里有关萧邵齐的照片统统删掉。
一如她过去的那些不堪,连着曾经的亲人和爱人一起全部丢掉。
做完这些,她觉得身心舒畅,拉起被子就要倒头就睡,却听寂静无声的夜里,她卧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紧接着传来封熠寒急促的呼喊声。
“画画,快开门,有急事!”
云舒画不疑有他,从**弹跳起身,慌忙开了门。
“舅舅,出什么事了吗?”
她着急问着,却见男人比她还着急,一下子就挤进了房门,反手就把门关了。
云舒画被他一气呵成的动作惊懵了。
她沉下脸不悦提醒,“今天的两小时你都用完了,封总不会……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此时的封熠寒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银白色丝质浴袍。
V形领口大喇喇开至块块垒砌的坚实腹肌,锁骨上的水珠还未干,正一路向下滑至交错道道伤疤的胸肌,蜿蜒至腹肌,最后没入深处。
云舒画说得磕磕绊绊,尴尬得别过脸不敢再去看。
她此时脑中已经能想象出那滴水珠的最后去处。
灰飞烟灭,焚烧殆尽。
一如她每次的下场!
封熠寒直勾勾盯着她缓缓靠近,将她困在门后的方寸之地。
他摩挲着女人生气时才会微微撅起的红唇,喘着气哑声回她:“没有不算数,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
说罢,他不给她任何反应,再次迫不及待吻住那抹红润。
争分夺秒,分秒必争,上演了一场**和速度。
他强势掠夺她的同时,逼着她打开手机,逼着她删掉已经落进手机回收站里萧邵齐的照片。
云舒画苦不堪言。
封熠寒却全程拿着她手机拍了几十张两人亲热无比的照片,填满了她整个相册,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
最后,他死死咬着她的耳廓,沉声警告:“以后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萧邵齐这个名字,明白吗?”
“不然,你每提一次,我就延长一个小时!”
云舒画忍着疼痛,流着泪点头如捣蒜。
她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同样,**的封熠寒更是惹不得……
*
国外某高级私人病房里。
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男人蓦然睁开眼,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惊恐地看向四周。
他身旁的一位鬓角发白的五十多岁男人靠了上来,握住**男人唯一完好无损的手安抚道:“没事了儿子,我帮你找了全球最好的整容专家,他会帮你恢复成和过去一模一样。”
“我不要!”缠着绷带的男人面色痛苦地摇着头,声音嘶哑。
他拉着中年男人的手,红着眼极尽哀求,“爸,你帮我整成封奕泽的样子好不好,我要杀了封熠寒,我帮你拿到封家和萧家所有的一切好不好?”
“好……你能振作,爸都依你!”
中年男人看着**有了求生意识的儿子,终于如释重负地勾起唇角,俯身给了他最后一个定心丸,“只要你拿到封家和萧家,那个女孩,爸也同意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