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跑了一阵,回头却见后面的追兵始终离着他们有一段距离,却像是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心中虽是不解和无奈,却也暂时没有了眼前之忧。

明墉这才盯着盛思蕊欲言又止道:“盛姑娘,我有番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盛思蕊哼了一声道:“你若是想劝我,师兄他们二人这个那个就免开尊口!”

明墉只得尴尬地闭上嘴,可没一会儿后又说道:“其实我真是羡慕他!”

盛思蕊嗔道:“羡慕谁?我师兄?你也想象他那样有个温柔可人相伴?”

话到后面,已经明显带着冰碴的刺感。

明墉却苦笑道:“我是羡慕他,有这样一个时刻念着他想着他的师妹!”

盛思蕊闻听此言,虽不感意外,但心中却着实拂过一丝暖风,连嘴里的碎冰也有些融化。但她却恨恨地嗔道:“你也想有个人去折磨才对吧?”

明墉却激动道:“我自打十来岁就没了家人,师父救了我。本指望能与他老人家相依为命,但没多久他就离开了,再见之时又是分别之刻。这些年我一个人在江湖漂泊,最想的就是能有个伴,最羡慕的也正是看别人都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生活。所以当初我愿意留下跟你们在一起,就是想能沾些互相关爱的温暖气息。我最羡慕的就是秦少侠,他能有你这般天地雕琢的可人每日惦记着,念叨着。换作是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明墉这些真话虽然赤诚得很,但也肉麻得紧。

盛思蕊听着身上仿似一阵冷飕飕的,皮肤直起麻粒,但对话中的恭维还是颇为受用。就像在暑伏时于唐季孙府上吃的冰镇西瓜,虽然入口冰牙,但真正吃下去还是沁爽舒适的。

她嗔怪地侧脚踢了另一匹马上的明墉一脚道:“你当我是什么,孙猴子吗?还天地雕琢的!”

明墉倒觉得这脚的轻重拿捏得倒是正好,全不似之前如棍棒砸上般。他假意叫了两声,侧脸满怀真切地对盛思蕊道:“我说真的,我愿姑娘一生这般踢我!”

盛思蕊闻言想要发作,但又不知怒从何起,只是侧脸瞟了他一眼。可是这一看之下,她不觉大惊道:“不好,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