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墉翻开了身上的薄被,活动了一下身体。

其他地方都完好如初,背上的三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不知被抹上了什么草药,伤口处竟凉沁沁的。

他伸手摸了摸被包扎严实的地方,伤口似乎除了被敷了药外,还被什么缝住了。这可以保护他的伤口,不被幅度过大的活动撕扯开。

但他在上海的租界混过良久,知道这是西医常用的缝合手段,中医却并不见使用。难道在这关外人烟稀少的地方,竟然还有西医?他摇摇头,不过想到盛思蕊是从西洋回来的,说不准就是她帮忙缝上的。

一想到盛姑娘可能帮他治伤,他是既激动又担忧,为何自己没见到她?这里是哪,怎么空无一人?盛姑娘又在哪?

他踉跄地下了地,却发现自己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几欲摔倒。他负过不少次伤,可没一次伤后是这般迷晕的情景。他猛然想到自己定是被人喂了什么迷药,目的呢有可能是让自己尽量休息加快恢复,但也有可能是让自己昏迷不问外面世事。

莫非是盛姑娘……他想到临昏迷前那个跟她说话的形如鬼魅的人,心中不寒而栗。

虽然仅凭自己的情况就可以看出那些人并不想为难他们,甚至是救了他们。可是这一切的没来由,加上见不到盛思蕊的人,他还是觉得坐立不安。

他走到桌前,粗陶的茶壶里幸好还有半壶水,他端起来不管不顾地倒进了嘴里。江湖的经验告诉他,冷水可以缓解迷药的药性。果不其然,一会儿后他的身形渐渐稳当,头也不似那么晕了。他就套上了那件虽被洗干净但背后仍有三个空洞的外衫套上,迈足出了门。

来到了外灶间,他推了推屋门,发现被外面挂着的一把叉锁给锁住了。

他心中暗笑:看来盛姑娘并没向对方透露自己是干什么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这般疏于防范!

他顺手从衣襟缝里抽出一根细铁丝,扭曲几下,而后贴耳在门上细听。确认四下无人后,顺着门缝探出铁丝,只几下就把门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