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聚林只是有些讷讷没反驳,邹赟倒替他开脱起来:“几位!张兄此番前来搭救,义薄云天不惜性命!怎奈贼人早设圈套,张兄义气何罪之有呢?”
他这番话是按戏台上走板说的,他这一身红袍,头上新郎官帽子还没摘,举手投足拿腔作势的还真就像是在唱戏。
几人都愣愣地盯着他,伍芮先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扇掉他的帽子骂道:“你他妈掉戏坑里出不来了?当这身是行头呢?还舍不得脱了?这次就是因为你起的!要不是你总在台上搔首弄姿,又总跟台下那些骚老娘们眉来眼去的,怎么能惹上这祸!一边老实待着去!”
“那唱戏的唱念做打哪个不得投入啊?怎么就成搔首弄姿了呢?况且这母夜叉我都没见过……”邹赟颇觉委屈。
还是荀氅说话了:“哎,五妹,饶手吧!咱戏班子可就靠着老四吃饭呢!这次也是无意之失!”邹赟忙点头。
“哎呀,别扯没用的了!现在该咋办哪!”程昙有些急躁。
“我看也没啥大事儿!这龟官儿在咱手上,他们还敢咋的不成!”凌震有意轻松想缓和气氛。
这时墙外已经有人开始大叫了:“大人!你没事吧?”
这正厅在第五进,张聚林手下进来时将大门锁死了,外面亲兵进不来,又不见守卫,才叫十来人一齐喊话。
“你们大人活得好好的,不过你们要敢进来,我管保他脑袋搬家!”张聚林呼啸一阵喊,把外边的声浪全压下去了。
众人都觉得耳骨嗡嗡作响,仿似有人在耳边猛敲铜锣一样。
听外边果然没动静了,荀氅皱眉道:“要我看哪,老张你和兄弟押着狗官,要上个二十几匹马,往外撤。咱们五个都有功夫,顺着后院溜出去!”
邹赟刚张嘴,但见各人表情凝重,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张聚林道:“就算这样,那帮子官兵要是在后面跟着,咬死我们不放可咋办呢?别忘了他几十里外的营里还有上千人呢。现在保不齐有人回去报信了。还有这万两白银……”事到此时,他还不忘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