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一行三十多人马驮着数个大箱子,在乡路上匀速行进,队尾的几个还不时回头看看。见没有追兵,张聚林问一旁的陈同恩道:“老陈,你确定这是往牛鼻山的路吗?”
“老朽陪海旭来过一回,不会记错!”
“别总老朽老朽的,听着像个棺材瓤子!”
倒不是陈同恩真的老迈不堪,而是在当时,男子上了四十,留着花白胡子,差不多都可以自称老朽或老夫了。
他只得讪讪道:“好吧!我带的路不会错!”
“你说我们这么设套诱他是不是太明显了?还有走之前你非让我兄弟把那身道服套在他身上到底是个啥意思?”张聚林不解问道。
“套明不明显并不重要,关键是要给他个泻火的渠道。把那身道服套他身上是进一步羞辱他,好让他急火攻心,难以分辨是非。”陈同恩不温不火答道。
“可就凭这些那海旭真的就能带兵去攻打牛鼻山?他不会那么好骗吧?”程昙插话道。
“可不是,”邹赟说,“就他妹妹看似虎骚娘们,实际也懂得用计。要不我怎会这么轻易被她掳了?”邹赟还愤愤不平地给自己找脸面。
此刻他骑着马,亮相步姿都出不来,说话也正常多了。
“就别再提你那点儿破事儿了!”伍芮从不放过教训邹赟的机会,“告诉你,再勾三搭四惹出下回,就算让个得了烂花柳的臭婊子掳了去祸祸,也再没人去救你了!”
“你!你!”如果不是在马上,邹赟非得走板上腔。
“哎!小白脸子人人喜欢,我这咋费力讨好都白搭!该看不上我的还是看不上我!”凌震酸溜溜道。
“你扯啥犊子呢?咱俩儿可是师兄妹!”伍芮辩道。
凌震不服道:“啥师兄妹呀?又不是一个师父教的,那是戏班半路攒的!还真能拿这个说事儿啊?”
这几人眼见脱了困,闲极无聊,又开始陈谷子烂芝麻地扯皮。
秦潇到现在才觉得这几个江湖浑人倒实在是有趣,每日插科打诨的,绝不无聊。
看凌震也是仪表堂堂,可伍芮好像就偏偏故意在人前疏远他,反而对总容易惹出是非的邹赟十分上心,这可着实让人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