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潇正躺在**细听窗外究竟几只蟋蟀在打架,只听病房门“咔哒”一声轻响,秦潇一跃而起,卷好被子,两下就闪到了门前,轻轻推开门,门外没人。

他向大厅那边张望,灯下却不见人影,他心道此人身法实在够快,功夫恐在自己之上。

这时就听见后面有轻轻的嘘声,回头一看,三十五号正在一扇门中探出脑袋招呼他,那门里就是厕间。

这座楼里厕间虽有病人轮流清洗,但关上门仍是臭气熏天,尤其在这炎夏,所以上次放十四号出来时他根本没想过要躲进去。

此刻见此情状,眉头一皱,但也实在无法只得飞身过去了。

进去关了门,就被一屋苍蝇撞个满脸,忙手掩口鼻挥扇着,问道:“怎么选这儿?”

三十五号见他那副公子哥的模样,有些鄙视地小声说:“别闹大动静,大男人这点臭都忍不了?”说罢走到排气窗前。

秦潇想,这窗子也是铁栅栏丝网围得严实,难不成他想从这出去?

只见三十五号打开了窗边一处将墙壁上下管道密封在内的木格盖子,对秦潇说:“我就是从这里上下楼的,到地下的隔板到昨天终于让我拆穿了!”

秦潇探头进去看,只见里面一粗一细两根直通上下的水管分别由转接管分接到上下层,而在这两根水管的外边有仅能容下一人的空间,这空间向上直通外面而向下则是黑洞洞的看不出什么。

秦潇还要问,三十五号说:“别废话,赶快下去!”秦潇上次能下去正好是赶上大厅看守使用升降机借了个巧劲,现在也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下去。

只得心一横,钻了进去顺着管子向下滑,脚刚滑了几步才想起来,他为什么让我先下去?可是这时三十五号也已经下到了里面。

才滑了几下秦潇就觉得四下已然开敞,显然没了隔板,脚一着地就觉得踩了什么软趴趴的东西还在动,一收脚就听吱吱的叫声,原来是老鼠,他马上蹿到一边。

紧跟着三十五号也下来了,秦潇问:“这是地下什么所在,你来过吗?”

三十五号轻哼一声:“当然探过了!要不是需要个人照应放风,也不会叫上你!要是让你断后,你肯定不会记得盖回盖子!”

秦潇一听让自己先下是三十五号要断后盖板掩踪,心想是十四号的事让自己错怪了他。

现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看样子钱先生总是教导自己的“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放到这里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三十五号打开屋门,只见外面只有几盏极昏弱的灯光,细听一下没有任何人声,这层本应有两个守卫的,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却空无一人,难道去地下二层实验室了?

二人悄然出来了,秦潇先到自己住过的单身囚室向里看,空无一人,再看三十五号已经在逐间开囚室门了。

他回头小声说:“你仔细把风,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我来找人!”

秦潇一听觉得有理,不论他见没见过师父的全貌,但总比自己要认识吧?

就这样三十五号接连开了三件牢房都没有收获,来到了灯光下的第四间。

这间牢室十分奇怪,其他的都有铁栅栏气窗,这间的气窗外却还有扇小铁门,门上也加了锁,三十五号麻利地开了锁进去了,过了半晌都没见出来。

秦潇心下着急,这人在里面碰到了什么,怎的没动静?

他就一边侧着眼耳向着楼梯升降机,一边向这间囚室蹭过去,到了跟前将门推大点儿,就见三十五号正抱着**被绑的一人在那里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