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五点多,日头依然毒辣,但太阳已沉至西南方山峰的上头,教堂背后也已被阴影覆盖。
与多数宗教场所喜欢背北面南一样,这座教堂也是面向西南,但背倚着一处山岗。
由于这处山坡势很陡,人力攀爬十分困难,所以在这面并没有什么拳民,只有二三十个守在侧后院墙外。
教堂的后窗玻璃也已经破了,从中伸出几只黑洞洞的枪管。
山腰上有一些顽强生长的野樱桃树,也许是地势过陡,没人过来,所以树身都生得十分粗。
此时秦潇正在半山腰的一棵树上悄悄地扭折树干,此处距教堂的钟塔约有三十来米,单靠轻功飞过去是绝无可能的。
中途借力又会被双方的人发现,那样做要不就是打草惊蛇,要不就被不明就里的传教士开枪射杀,所以必须借一势之力直飞过去。
秦潇手中正在轻轻折弯的树是一株成年已久的野樱桃树,他小时在威海卫随军时就用过此木做弹弓。
听老人说这成年老木的树干弹性极大,江湖上就用来做最好的乌金软棍,使用者不是用它来削劈扫,而是运用巧劲借助弹性来打对手的侧后方的。
他双臂用尽全力,那树干已经被他渐渐扭成了最大弯度,但树身仍然弯曲未断。
这时太阳已经沉到了西南山峰的边缘,而阳光将近平直射向教堂玻璃。
那些七彩玻璃放出了耀眼夺目的反光,对面的拳民都被晃得顿时睁不开眼,纷纷低头遮眼。
秦潇见机会来了,全身的劲力突然全部卸掉,只剩双手还抓在树上。
那树干突然脱力,极速弹回,秦潇被带到空中时迅速松手,那近两丈长的树干就像一个巨型弹射机一样把他射了出去。
他以抛物线形飞向钟楼,于空中调整角度,调动内力,在身形接近塔楼时,一个扭身飞钻了进去。
凯特听到身后有风声,急忙回头手伸向了腰间的手枪,秦潇伸开双臂一把就把她抱住。
为卸掉来势,顺势带着她往地上一滚,直到抱着凯特躺在地上才止住势头。
他低头一看,凯特的手指正扣在左轮枪的扳机上,自己若不是如此,恐怕早中了她一枪,心中直叫好险。
凯特突然就见一人飞向自己,还来不及举枪,就被对方抱住滚倒在地,心中先是大惊。
等面对面不过数寸才看清此人是秦潇,脸上顿时由惊转喜道:“潇,你怎么来了!”
问完就发现自己丰满的酥胸此时竟压在对方的胸口,脸色又由喜转怒,斥道:“放开我!”
秦潇可没想过占她便宜,只是怕一松手这个猛女就要举枪便射,此刻见她已认出了自己,这才松手。
二人站起凯特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神情闪烁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是来救我的吗?”
这时下边已有人听见了上边的动静,有人叫道:“小姐,你没事吧?”
凯特忙回:“没事!”她这才缓过神来,略有羞涩地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