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己笑道:“其实我接手下报,下部护送一番邦女子带队的英军来此营救被困教众,后被南逃的义和团冲散,我就亲自带队来救了。
待得将近时却已经发现你们双方列阵单挑了,就让手下噤声一齐观瞧,本待出了危局再出手相救,也好让那些洋人对我们感恩戴德!”
秦潇接着道:“其实传教士已被围了多日,早已惶恐不堪,如你提前出手,他们也会感恩戴德的呀?”
“不尽然,”袁克己眯眼道,“其时那个要求我们救人的领馆参赞还没有来,没他见证怎知我山东巡抚治下的官兵是如何优恤洋人的?”
“袁兄有所不知,当时如果场面控制稍有差池,那机关枪一旦对准人群扫射,拳民还不血流成河,枉死一片?”秦潇还心有余悸。
袁克己冷哼道:“这帮暴民,装神弄鬼糊弄朝堂,至此不可收拾局面,如若那般简简单单死了倒真是便宜他们了!”
秦潇见他脸色沉冷,将杀人说得轻描淡写间有些戏谑,顿觉心胆发毛,于这酷暑中生了阵阵寒意。
人一冷才想起这都出来大半日了,钱先生他们那边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他忙对袁克己说:“袁兄,我那边还有一行人等我回去,不如我们就……”
袁克己豪爽地摆手:“既是李中堂的门人,又是秦兄弟的同伴,自是我的朋友,我与你同去见见!”
一行人来到了钱千金等人的休息地,此时众人已惶惶不安多时。
秦潇一去直至夜深未归,众人都很是担忧。
盛思蕊、周烔就提出要去找他,钱千金却摇头说:“你们大可不必过分担忧。潇儿想必是碰到了什么紧要事去处理,大家可少安勿躁。他不是没有交代的人,想必等等必回。”
盛思蕊急道:“可是万一大师兄碰到了什么麻烦,比如劲敌,他一人对付不来怎办?”
周烔附和道:“对,我们也好去给他帮个手!”
钱千金继续摇头:“潇儿的功夫足以出师,智计也都不赖,你们不必紧张。”
盛思蕊说:“那好汉还得三个帮不是?他可从未单独行动过!”
明墉却说:“盛姑娘,在医院他可是单独进去的!”
盛思蕊瞪了他一眼:“那我们不也是知道且在外面接应他的,怎么一样!”
明墉点头道:“当时在里面至少还有我帮他!”
盛思蕊呸道:“就凭我师兄还用你帮!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明墉却一点也不生气:“盛姑娘说得对!我也赞成去找他!不如我陪着姑娘去?”
钱千金再摇头:“不可,不可,你知他去了何方?如果你们双方正好错开,到时找来找去不是更麻烦!”
一直沉静地看着众人的莫沁然开口了:“诸位哥哥姐姐,我看大家不如依了先生的话。秦哥哥少年英雄,机变无双,万不会有什么大事!我们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