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安自从跟着卢应龙出了上海,就一直被他带着走走停停兜圈子。
一会儿沿途去趟海安,一会儿停趟连云港,直到他实在顾不得体面就要发怒了,船才在半月后到达了日照。
本应十天的航程远远超期,怕家里惦记的李白安一下船就赶快按唐季孙的信找了家银号报了平安。
卢应龙四处忙走了半日回来后对李白安说:“白安,帮主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日照,留下话让去临沂找他!”
李白安终于忍无可忍道:“卢大哥,我敬你是个帮中前辈,这一路上对你可谓是百般忍让尊敬。不论你半路上如何推诿拖延,我也没怪过你半句。可是明明到了日照,你偏偏又说师父去了他处?
我且问你,师父他老人家到底在哪?你是不是故意在带我兜圈子,就是不肯让我们师徒相见,目的何在?”
卢应龙满脸歉意忙不迭地赔笑道:“白安,你可是错怪大哥了!我们一路行来,又没个通知报信的,怎知帮主已经前往他处?
况且帮主此次来处理帮务,本就应该去临沂的分道,来这日照只是借个道,所以大哥并没有骗老弟你呀!”
李白安追问道:“那当时你为何不说师父此行的目的地就是临沂,如果我们当初骑马赶过去,就算每天只走半日,恐怕十日前就已经到了!”
卢应龙继续苦着脸辩道:“当时我离去时,帮主曾吩咐办好事就回日照复命,帮主之命我怎敢不从?现在他老人家提前走了,也是超过我预料之外的呀!请老弟务必体谅大哥的难处!”
李白安冷哼道:“你既知道要尽快回来复命,为何在路上不住地逗留,这般拖延又是为了哪般?”
卢应龙继续面色恳切道:“白安,你虽已不在帮中,但想必也该知道,我帮中分支众多,帮务繁杂。此番来时匆忙,并未去照看一番,那回程时顺路去巡视一番也是情理之中吧?
况且白安你也看了,除了与我们漕帮有关系的地方外,我可是哪里都没去!”
李白安怒目冷视着卢应龙半晌道:“好,我权且信了你,那我们马上动身赶去临沂,如果到了的第一时间我见不到师父,哼哼,想必兄长也知我在帮中时的手段!”
卢应龙是连连点头应诺,便安排启程出发。
这一路日夜兼程倒是没耽搁,得到了临沂却恰好是午夜时分。
卢应龙劝道:“帮主年事已高,此时烦扰恐有不妥,还是明早再见吧!”李白安也是体谅师父,只得草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