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堂大厅比想象的还要阔大,中间足够摆上二十桌酒席。

但此刻除了两排的桌椅外空空如也,正堂对面客首一张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人。

李白安仔细看去,那苍发银髯的老者不正是差不多近十年未见的师父吗?

李白安心下激动,忙紧赶上前几步到了近前,跪倒下拜叫道:“师父,不孝徒儿白安来看您老人家了!”说罢伏地叩头。

他久未见师父,眼眶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可是他等了良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就抬头看去。

只见胡进锐面容较之之前苍老许多,眉毛都已斑白,脸上也是皱纹交错,一双眼睛神采也已涣散。

此时正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连个表情都没有,只是眼珠转了几下。

要不是这几下转眼,李白安甚至以为堂上的只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蜡像。

但师父为何动也不动还不发一言,难不成……

就听身后邵宁雄说道:“胡老帮主早上和我喝茶聊天,呛了茶水,乱了气息,此时正在运气调理,李将军就暂时不要搅动他了!”

李白安怎肯信此鬼话,只是不住地问:“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您倒是说说话呀?”可胡帮主除了转眼外还是一动不动。

李白安转向邵宁雄怒道:“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这可是冤死我了!”邵宁雄故作无辜,“老帮主在这做客,我是从不敢怠慢的,还专门找了几个婢女伺候呢?不信,你问卢护法!”

卢应龙忙接口答道:“白安,邵帮主的确对帮主尊敬有加,每日请名医看病,想必他老人家早上刚服了药,不便行动说话,不如你就先坐下,等医嘱的时间过了再叙不迟!”

李白安明知这里有鬼,但就是看不出问题在哪里,也就只好一边呼叫着,一边狐疑地被卢应龙按在右手边坐下。

邵宁雄见他们坐定,也在主位落了座,吩咐闵长老道:“你去把其他两位帮主请来吧。”闵长老应声而去。

李白安听见还有两位帮主,心道,莫不是被卢应龙勾结这姓邵的算计了我,把我们师徒框在这里来个鸿门宴?不过来也来了,师父也是真的,等下如有突变,把师父抢出去就是!想毕,从背后解下刀,握着横在膝上。

邵宁雄见此情景冷笑道:“李将军手中握的似乎是把宝刀,可否借来一观,让我饱饱眼福呀?”

李白安这把“绝批”此时连鞘被布包裹个严实,虽能看出个轮廓,但实不知到底甚样。

李白安答道:“这是一朋友遗物,不是什么宝贝,只是在下答应故友要时时带在身边,不便外借。”

邵宁雄也没勉强,只是盯了刀几眼,又看看卢应龙。

见无异样,他就接着皮笑肉不笑道:“既如此,那就不勉强了。但我这倒有件稀罕物,不知李将军可想一观?”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鸽子蛋大小的东珠抬手看李白安。

谁知他眼睛都没离开胡进锐随口答道:“在下只是粗人,对奇珍异宝不感兴趣,请帮主自己留着吧。”

邵宁雄见他不为所动,冷眼瞥了下卢应龙,见对方微微摇头,也只得说:“那好吧,两位请自便!这闵老去了半天,人怎么还没叫到呢?”

就听厅外脚步声起,一个大嗓门叫着:“奶奶的,让老子吃力跑了几天,才刚歇下脚又叫,还让不让人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