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安开始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不时侧耳听着远处的马蹄声车声,听得久了也就因疲累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突然大队人行动的声音吵醒了他,他忙起身到窗边看。

只见外面已经竖起了大量的火把,他心说这明火执仗的应是官兵抓人,这么晚了他们抓谁呢?

推开窗就见掌柜的已经跑了出去对为首官兵说着:“官爷,你们可算来了,偷官马的就是上边那人!”而店小二早已把他那两匹东倒西歪的马牵到官兵中间。

领头的把总举着刀向上叫道:“大胆贼人,竟敢偷巡抚衙门的官马!还不速速下来束手就擒!”

李白安这才恍然想起进店时小二和掌柜看他马时不自在的表情,原来以为他是偷马的去报了官!

他在上面忙说:“官爷,我是良民,那两匹是我的马,但不是偷的!”

下面把总哼着叫道:“小贼,下回偷马看清楚了,我们山东的官马都是在屁股上烙了记号的,你这两匹上都有‘山东巡抚衙门’字样,不是官马又是谁的?”

原来袁世凯把治军那套全带到了山东各级衙门,在马屁股上都烙了字样,李白安不明情由,一路匆忙也没细看。

他忙解释说:“这两匹马是我跟巡抚袁大人借的!不是偷的!”

下面人嘲笑道:“巡抚大人借的?你怎么不说是皇上赏的呢?那你倒是拿出凭据来呀?”

李白安行得匆忙,哪里有什么书信凭据,只得说没有。

“那你有官印官服关防什么的吗?”李白安也是没有。

把总大笑道:“小贼,大言不惭,什么都没有还敢冒充,再不赶快下来就擒,就别怪我们下手了!”

说罢招呼手下,竟有一排枪口对住楼上,后面也有一排弓箭手。

李白安心想,袁大哥果然是了得,不但山东的马匹装备都井然有序,连一般的衙门兵丁也都装备上火器了!

他又开口辩了几声,但下面把总已经不再听他言语,手一挥,火枪响起,一排子弹就向上打将过来,随后是一排羽箭。

李白安忙关窗侧身掩到墙后,窗户转眼就被打个稀烂。

李白安心想如果自己绕到后面,夺回马匹再扬长而去,虽有些难度但也能办到。

但眼见那两匹马已累得踉踉跄跄,眼见跑不得了。

再加上实在不想伤了自家官兵,他只得一咬牙,运用轻功破了屋顶,向着东北一路飞驰而去。

他本想趁夜混进泰安府偷几匹马出来,可是整个府镇已经戒严,就算是拿到了也带不出城。

他只得一路向北运用轻功,再寻机找马。

如此一天之后在他已要精疲力竭之时,遇上了一个骑马的路人。

他也顾不上别的,抢下马扔了块银子就在他人的咒骂声中扬长而去。

就这样他一路不断地抢马换马,终于绕过了被占的天津来到了北京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