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书房门口传来响动,茶茶带着四五个仆人走进来,指着惟愿道:“就是她,还有后面那个男的,把他们扔出去!”

两个仆人上来抓住惟愿的手臂,往门外拽,其余几个三两下将还在顽强抵抗的壮汉制服,壮汉喊道:“抓我可以,别碰阿愿!”

惟愿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壮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还在演戏,冯好晴给你多少钱!”

壮汉一副震惊不解的样子,“阿愿,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们走就是了,谁稀罕当他的伴读!”

“是啊。”茶茶接道,“惟姑娘,你别再狡辩了,我们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你和你的奸——呃,情夫,你们从头到尾就是为了钱,青天白日,你将人约到公子书房,简直不知羞耻!你将公子贬低得一无是处,辜负公子真心,令公子伤心至极,公子不会再听你的诡辩!”

“你可听清楚了,确定那是我的声音?”惟愿的目光锐利如剑。

“清清楚楚,小人拿人头担保。”茶茶拉下脸,“公子就这么将你赶出去,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休要再挑战公子底线!”

声音、奇怪的女人、拖延时间、壮汉、说话……所有的疑点汇总起来,在惟愿脑中高速旋转,渐渐形成一条清晰的线,答案呼之欲出!

“我知道了!”惟愿拼命挣扎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成峪,哀求道,“阿峪,你让他们松开我,偏室还有人,还有一个女人,是她在说话!”

成峪的眼神茫然不解,“什么?”

冯好晴脸色一变,立刻站出来,“别听她胡言乱语,还不快把人拖出去,让她立刻消失!”

茶茶道:“快,手上麻利点,连个女人都拽不动吗!”

不可以!不把那个女人揪出来,这事永远都解释不清了,她和成峪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惟愿拼命反抗着,她的两只手臂在剧烈的拖拽下几乎要脱臼。眼看要被拖离书房,惟愿眸光快速闪烁了下,低头瞅准时机,猛地朝左侧人脚背狠狠踩下,仆人痛呼一声,惟愿左手得以解脱,趁右侧仆人还张着嘴巴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力挣开他的手,然后一脚踹上他的小腹,接着转身往偏室跑!

“快抓住她!”冯好晴大喊。

被踹了小腹的仆人最先缓过来,闻声立时追上去,惟愿跑得急,肩膀忽然被人用力一抓,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伴随着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惟愿捂着脚踝跌在地上。

她额头快速渗出层层细汗,头低垂着,侧脸线条紧绷,肩膀一抖一抖的,整个人像是要缩成一团。

“阿愿……”

成峪见状立刻想要过去,却被冯好晴拦下,“她是装的,苦肉计而已,阿峪还要上当吗?”

“可……她看起来真的很疼……”

“阿峪。”惟愿缓缓抬起头,望着成峪低低地叫了声,晶莹的右眼忽然滚落一滴泪。

成峪心一震,不管不顾推开冯好晴的手,大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你这次没骗我,是不是?”

惟愿点了点头。

“成峪,你在干什么!”冯好晴的声音尖锐而刺耳,“骗子怎么会承认自己骗人?”

成峪道:“她的脚很疼,先不赶她走。”

见成峪不为所动,她猛地转身,对几个仆人道:“你们公子心思单纯,分不清好坏,今天我来替他做主,你们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府去!”

茶茶为难道:“这……”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二少奶奶,我的话难道没有分量?”冯好晴语气沉了沉,“还是需要我请老夫人过来,亲自跟你说?”

冯好晴说得言之有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老夫人内定的未来的二少奶奶,若是得罪了她,日后定没好果子吃。

茶茶犹豫片刻,对仆人们道:“你们几个,照冯小姐的话做!”

冯好晴对壮汉道:“你自行速速离开,本小姐现在没工夫管你,否则定要打你个皮开肉绽!”

“是、是!”壮汉忙不迭应道,弯着腰快步离开。

“他不能走!”惟愿喊道。

冯好晴狠厉地道:“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先前控制壮汉的三个仆人得了空闲,联合剩下的两个人一起朝成峪和惟愿逼近,成峪张开手挡在惟愿面前,眼神冷冽,“你们要造反不成?都给我退下!”

其中一个仆人拱手道:“公子,得罪了。”

仆人只听从茶茶的命令,成峪这个主子早已名存实亡。惟愿抬头,目光如炬,燃烧着怒火的眸子直直射向茶茶,“茶茶,你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茶茶不慌不忙,道:“惟姑娘,你现在可没资格指责我。”

几个人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成峪制住,惟愿崴了脚,没有抵抗能力,两个人就要一前一后把她抬出去,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壮汉被人抓着衣领扔进来,丢在地上,紧接着一个身影快速闪过,三拳两脚,响起几声惨叫,困住成峪的几个仆人接连被打倒在地。

“一群狗奴才!”轻莫冷着脸立在成峪身侧,“公子也是你们能动的?”

他目光往惟愿方向一扫,那两个仆人顿时哆嗦着退到一旁,不敢再动。混乱的场面此刻终于消停。

成峪跑回到惟愿身边,眉头锁着,眼神中溢出担忧,“你没事吧?”

惟愿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裙摆下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

“轻莫,你、你疯了!”茶茶指着轻莫道。

“我看你才是神志不清了,欠打!”

茶茶眼神闪躲,恐惧于轻莫的武力值,又仗着冯好晴的势,硬声道:“冯小姐可是未来的二夫人!”

轻莫语气冰冷,面色如霜,“我不知道什么二夫人,我只听令于公子。”

“阿峪还有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仆人呢。”冯好晴带着从容的笑容,压迫性地朝轻莫走了几步,“这个女人把你们公子蒙骗了,还把野男人带到书房里,跟人私会,我只是替你们公子处理一下而已,这你也要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