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兰出了医院大楼后,警惕地观察四周,许长乐缩在了一位两百多斤的大哥后边,看见许嘉兰走到了不远处的没什么人的“老年疾病临床研究医学中心”里。
因为这里的人实在是少,许长乐凑过去后,自然而然就听见了许嘉兰的声音:
“杨小姐,秦哥哥真的去长景山高新园区了,说是要送许长乐去机场……对,你就去机场逮他们……是许长乐要求秦哥哥去送她的,我早说了,她对秦哥哥图谋不轨,缠着他呢……对了,她昨天还来明源资本找秦哥哥了,秦哥哥不在公司,她还打听秦哥哥的私人住址。这种居心不良的女人,你越早除掉越安心……”
许嘉兰正在不遗余力地给许长乐泼脏水,没注意到旁边的玻璃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阵冷风忽然灌了进来,吹得她猛然哆嗦了一下。
下一刻,许长乐拍上了许嘉兰的手,直接将她的手机扇飞了。
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耳光,火辣辣的。
许嘉兰被扇懵了,紧接着另一边脸又挨了一下。
许长乐手劲儿大,连着这么几下下来,直接把许嘉兰口鼻都扇出了血。
许长乐没管她,先是把手机捡了起来,电话还没有挂断。
“杨小姐。”许长乐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是许长乐。”
杨寄柔明显愣了一下:“许长乐,你……”
“因为长景山项目,我和秦晏礼的确会有接触。但是许嘉兰说的那些,绝对是空穴来风。她说我对秦晏礼图谋不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没有。我和秦晏礼只是朋友,我有喜欢的人。”
秦晏礼刚过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许长乐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没有回头,即便她知道他来了,她也觉得没必要回头。
她清清楚楚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有喜欢的人,喜欢得不得了,我这辈子也只会和他在一起。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去喜欢上别人,你无需担心。”
杨寄柔显然怔住了:“你有喜欢的人?是谁?”
她从未想过会从许长乐这样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剖白,还说喜欢得不得了……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但我可以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那头杨寄柔的语气明显松快了起来:“许小姐,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其实不是我多想,是许嘉兰她找上我,告诉我可以帮我监督你什么的,我就是被她给唬了。”
“她啊,就想让你我互相对付,她好坐收渔利呢。”
内心的想法被这么直白地拆穿,许嘉兰没忍住抖了抖。
“我敢说我对秦晏礼没有多余的想法,她敢吗?你问问,她敢不敢说?”许长乐把手机递到许嘉兰嘴边,问她,“来,你告诉杨寄柔,你不喜欢秦晏礼,你要是说谎,你就不得好死,这辈子都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来,你说。”
许嘉兰颤抖着嘴唇,无比愤恨地瞪着许长乐。
“说啊?”许长乐几乎要将手机塞进她嘴里,她头也不抬地往旁边一指,“秦晏礼就在这儿,你当着他的面儿说。说你问心无愧,你要是对他心存妄念,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说!”
许嘉兰双目通红地朝她厮打:“你敢咒我爸妈!”
“听见没?她不敢说。”许长乐对杨寄柔说,“有防心是好事,但别让人耍了。”
说完,许长乐直接挂断。
她去抓许嘉兰的衣服,却被秦晏礼制止了:“许长乐,可以了。”
许长乐侧目看向他:“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她诋毁我,她还想让杨寄柔除掉我!”
秦晏礼的目光幽沉平静:“我来处理,好吗?”
“要是我说不好呢?”
许嘉兰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挣扎着大叫起来:“秦哥哥,救我,这个女人她疯了!她要弄死我!”
许长乐盯着她:“你不该死吗?”
许嘉兰哆嗦了一下,糊了半脸的血让她看起来恐怖又无助:“秦哥哥,你救我啊,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你救我啊!姐姐要是还在,她一定会保护我的!她才不会让这个疯女人欺负我……”
许长乐冷笑一声,直接打断她:“那你口中的姐姐知道你是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吗?她知道你和你那恶毒的父母一起,害死了你亲姐姐吗?”
秦晏礼倏然望向她:“你说什么?”
许长乐本来不想把这件事和秦晏礼说,她和许家的恩怨,她自己慢慢解决就行。
但若是不让秦晏礼看清许家这些人的真面目,他总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力。
秦晏礼看在许嘉兰那个表姐的份儿上对许家颇有照顾,他明显不知道许家这群人对她做的事情,被这家人道貌岸然的外表给骗了。但若是把真相说出来,这群狼心狗肺的人真面目暴露出来,她相信秦晏礼会有他自己的评判。
要是他还是护着许家人,她就算和他撕破脸,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话说出口,许长乐索性就都说了。
“秦先生,你现在也知道小满了。”她指着许嘉兰,“是她的亲姐姐,只不过是个私生女,被他们一家卖到黑市,死了。”
秦晏礼面无表情,但是许长乐却看到了他眼中的巨震。
她以为他是被许家人的行径给震惊了,也没多想。
“根本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车祸去世的。你要是不信,你就朝我说的方向去查。”许长乐继续道,“秦晏礼,你看清楚,你护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许嘉兰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很震惊是吗?”许长乐朝她一笑,“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俯身拍了拍许嘉兰的脸:“杀人偿命,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话落,许长乐不再看秦晏礼,大步出去了。
秦晏礼却追了出来,一把拽住她。
他手心一片冰凉,仿佛全身的热源都消失了。
他的眼睛有些红,许长乐觉得这应该不是生气震怒,毕竟她以前的确不认识他,应该是他很可怜自己的遭遇。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长乐第一次听到他声音都有些扭曲变形。
她轻轻眨了眨眼:“她告诉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