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冯玉琴坚定的回应,沈思也点头。

她正想拔下发间的发卡。

一个中年男人忽然站了出来:

“等等!我不同意!”

“大姐,想要救妈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们都想让妈活下去,但我绝不会随随便便让陌生人在妈身上动手。”

随着中年男人开口,他身边的女人也跟着一起道:

“是啊,妈的身体宝贵,他虽然说是年年的女朋友,可这才第一次见面,谁知道她怀的什么心思。”

“如果真出了事,那算谁的责任?”

沈思动作顿住。

一屋子的人,除了傅司年和冯玉琴,脸上都挂着同样的怀疑之色。

“我看,还是等白马大夫来了再说吧。”

“打个电话问问,白马大夫现在到哪了,不行派个人去接他吧。”

有人开口提议,立刻便有人出去打了电话。

没一会,打电话的人便大声说道:

“白马大夫已经在路上,说是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沈思皱眉,看了一眼冯玉琴,直接道:

“不行,太慢了。”

老太太现在的状态,等一个小时后就彻底没救了。

冯玉琴也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不管他人的阻拦,直接下了决定:

“小思,你别管她们说什么,阿姨相信你,你尽管治疗!”

“都需要什么,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冯玉琴亲身体验过沈思的医术。

她的病不知请了多少医生都束手无策,沈思却只用了一个月便几乎让她彻底好了起来。

冯玉琴比任何人都相信沈思!

但冯玉琴一个人并不能代表整个屋子的思想。

刚刚出声阻止的男人再次开口:

“大姐,你这是在胡闹!”

他上前两步,直接横在沈思和老太太之间:

“不管怎么样,我都绝对不同意让一个小姑娘给咱妈看病!”

他态度坚决。

而从他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和冯玉琴一样,都是老太太的儿女。

亲生儿子站出来不同意,其他人也跟着小声道:

“治什么病要让病人昏睡那么久?我听都没听过。”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让玉琴那么信任她。”

“老二说的没错,这就是胡闹!”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老太太性命攸关,哪里经得起折腾……”

“……”

虽然议论的声音压低,但整个房间就这么大,自然全都传入了沈思的耳中。

她目光快速扫过众人,声音冷清地开口:

“是否同意我治病,不是你们决定的,而是病人自己决定。”

她不理会众人的质疑,越过中年男人直直地看向**的冯母,认真问道:

“外婆,你愿意让我来给您治病吗?”

“你放心,我的医术很好,绝对比白马要强。”

“咦!真能说大话。”

沈思的话刚落下,立刻有人不满地撇嘴。

更是有人直接开口讥讽:

“小姑娘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白马大夫目前可是国内最好的中医,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比白马大夫的医术好?”

“就是就是!”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

刚刚还小声议论的人此时纷纷放大了声音。

白马的医术人尽皆知。

显然,沈思的这话触了众怒。

见众人都在质疑沈思,傅司年冷声开口:

“小思既然说比白马强,那她的医术就一定比白马好。”

他倨傲地站在沈思身边,无视掉众人质疑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小思,你尽管放手去做。”

“二舅不是怕出了问题没人承担责任吗?放心,出了任何事都由我来负责!”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众人定然会继续质疑。

可开口的人是傅司年。

他是全球首富,手里掌握着数不尽的财富,是最能承担责任的人。

况且,傅司年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可从来不是蠢人,更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现在他如此笃定,众人心里不由有些动摇。

难道说这小丫头真的有着起死回生的医术?

可这怎么可能?

她一脸稚嫩,说不准还是个学生。

但心里有再多的想法,此时也再没人敢出声。

但——

“不了,丫头。”

冯母摆了摆手,轻声拒绝:

“我已经活到了这把年纪,该见都见过,该经历的也经历了,我已经足够了,不要再把那些药浪费在我身上了。”

虽然嘴上拒绝。

但沈思一眼就看出了冯母眼中的不舍,和对生命的渴望。

她根本就不是怕浪费药材。

而是怕沈思的治疗没有效果,反被人埋怨。

“妈,你别这样说,你不能走,我舍不得你走。”

冯玉琴眼睛红红的,握着冯母的手哀求:

“你让小思给你治疗吧,小思很厉害,连我的病都治好了,她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傅司年也跟着开口:

“外婆,我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小思的医术十分厉害,你绝对可以相信她,而且……”

“就算治不好,有我在,也不会人责怪她。”

傅司年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

全场寂静,没有一人反驳。

冯母眼里到底产生了些动摇,略有纠结。

沈思则将手上的玉镯褪下。

“外婆,这个玉镯就当做是你的诊金,如果你同意让我治疗的话,这个玉镯我就收下,否则就请你收回去吧。”

“这是外婆送给你的,你怎么能退回来呢!”

老太太神色有些焦急,想要沈思重新将玉镯戴上。

但沈思根本不接。

无奈,冯母终于点下了头:

“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试试吧……”

反正已经到了这地步,最差也不过是一死。

沈思立刻拔下发卡。

她一面取出里面的银针,一面将冯母放平躺好。

银针落下。

针尖刺破皮肤的那一刻,老太太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气一般,眼睛一闭,手掌瘫软,瞬间失去了意识。

“天呀!”

耳边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还有人想要冲过来。

但第一时间便被人拦住。

中年男人冯老二更是隔空呼喊了起来:

“妈,妈!”

可**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这下,冯老二更急了,立刻对沈思叫嚷:

“你把我妈怎么了?”

“别叫了,我已经给她封了脉,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也没办法回应你。”

“封脉?”

“什么是封脉?”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是没听说过。

而沈思也懒得继续解释,她又接连落下几针后,这才终于停手。

对众人和冯玉琴交代:

“这几天不要轻易移动她,也不要尝试强行叫醒她,等我把药拿过来吃完,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她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傅司年脸上浮现了一抹心疼。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纸巾,轻轻地在沈思额间擦拭。

别人在看冯母的状况。

只有傅司年一直看着沈思。

他的小丫头,刚刚每一针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累的脸上都浮起了一层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