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司年的电话打完。

虽然听见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但他的脸色却并没有缓和,略微思考后,傅司年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喂?帮我调查出楚艳丽的牢房,我要……”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傅司年声音一顿,而后开口:

“不知道是谁?就是苏笑曾经的养母,曾经山丽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这次,电话那头不再疑惑。

傅司年终于开口:

“想办法买通她的狱友,从今天开始,我要她在牢里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说这话时,傅司年的脸上都透着隐隐的杀气。

暗处。

躲在角落的苏雨晴忍不住直接打了个冷颤。

隔着这么远,她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傅司年身上的杀气。

沈家当初一夕之间破败,这事苏雨晴也是知道的。

当时的她虽然没有参与进去,但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

苏笑和傅司年做了什么暂且不说,苏昆和姜如玉、可是不止一次地对沈家动手。

怕苏笑不好做人,苏昆一直都在暗中动手,生怕会给苏笑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坏名声。

若不然,按照苏家的实力,沈家根本就挺不了那么长时间。

那时,沈家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山丽集团也直接变更到了苏笑的手中,沈家的真千金沈舒柔更是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墙倒众人推,沈家破落,沈舒柔也跟着一落千丈,自然没有人再去关注她。

苏雨晴原本以为苏笑记仇,直接处理了她。

但上次老张再次搞事,还差点引发了炸弹,苏雨晴这才知道,沈舒柔一直活得好好的,完全没被苏笑清算。

对于这个昔日跟自己过不去的少女,哪怕身份对调,苏笑也没有赶尽杀绝。

苏雨晴正是见到这一点,后面才敢来找苏笑道歉。

毕竟,她连沈舒柔都可以放过,努努力,原谅她应该也不是难事。

可现在……

苏雨晴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简直是错得离谱!

就算苏笑肯原谅她,可她身边的人却根本不会放过她。

就如现在的傅司年。

他没有第一时间对沈家人进行打击报复,而是选择了这个时候动手,不用说,定然是为了苏笑。

判决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大家差不多都忘光了沈家的事。

这个时候,楚艳丽即便出事,也没人关注,即便被关注,也不会联想到苏笑的身上……

傅司年这个男人,真是太恐怖了。

苏雨晴越看越是心慌,她甚至不敢再听下去,在傅司年没有发现她之前,悄悄退后,走得稍微远了一些,而后迈开步子,快速离开。

什么道歉,什么求原谅,她以后都不会再做了!

傅司年就是个恶魔,他一定会像对付沈家那样,来对付自己的!

那个人说得对,想要不被清算,就必须主动出击!

她在苏家本就是个尴尬的存在,一味地软弱,一味地低头,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卑微,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尊重。

苏雨晴一口气跑进花园深处,见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拿出手机。

她深呼吸几次,待喘息逐渐平复,随即脸色一狠,拨通了一个号码……

——

楚艳丽自从被判刑后,就立刻被转移到了B市的女子监狱,进行劳动改造。

光是白天的劳动,就几乎要了楚艳丽的半条命。

这些年,楚艳丽早就过惯了富太太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更是有汽车代步,逛街就是她最大的运动量。

不成想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楚艳丽第一天就崩溃了。

她精心保养的手指如今已经变得粗糙,骨节也变大了一圈。

因为每天要低头制作雨伞,她的背也开始弯了下来。

而没有了高奢护肤品和美容院的定期项目堆积,一张脸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衰老。

一桩桩,一项项,都在不断地打压着楚艳丽的心理防线。

要不是想着沈舒柔,和对苏笑的恨意,她早就撑不住了。

一天又已结束。

楚艳丽满身疲惫地回到牢房,一想到距离出狱的时间又近了一点,心里这才又升起了几分希望。

距离见到沈舒柔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想到这,楚艳丽瞬间便放松了许多。

一进牢房,更是直接掰起手指头,算算自己还有多少天就可以离开。

她低着头,十分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今天的牢房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楚艳丽低着头,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

她刚要坐下,不想一只脚不知从哪里出现,一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

‘咚’的一声,直接将她踹了个狗啃泥。

“啊,好疼!”

楚艳丽满脸痛苦。

她捂着屁股,一转头,这才发现周围发生的变化。

“你,你们是谁?”

楚艳丽看着牢房里多出来的四个女人,和突然出现的上下铺,顿时目光惊恐。

一直以来,她住的都是四人牢房,什么时候又多了四个人?

而且,一个女人正坐在她的**,不但把她踢倒,更是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听见楚艳丽的问题,女人脸上的横肉一抖,

“我是谁?我她妈是你祖宗!”

“你就是楚艳丽是吧?从今天开始,我住在这里,你给我去睡厕所!”

女人气势汹汹。

说话的时候,其他人更是同时朝楚艳丽看过来。

楚艳丽心底一慌,直觉告诉她自己铁定打不过这个女人,但面对睡厕所这种侮辱……

楚艳丽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喜欢这个床睡,我让给你就是,我,我睡上铺就是了。”

说着,她便准备去拿自己的行李。

然而,手才探出来一半,便被女人直接打掉。

“你睡上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她神色轻蔑,对于楚艳丽敢质疑自己的话十分不满,直接甩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再说一遍,从今天开始,你只准在厕所里面活动,要是敢随意走出来一步,我保证让你后悔来这世上!”

从小到大,楚艳丽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哪怕刚嫁给沈名山那几年,日子穷苦,但也没有沦落到睡厕所的地步。

怒火上涌,楚艳丽心里的恐惧完全被取代,她闷头冲向了那个女人,愤怒大叫:

“我睡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