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武在电话中,将自己所做,所预见的东西,全都告诉给了怒菩萨。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

最后才道:“你的行审时间下来了,就在三天后,先专心备战。”

“等行审结束,等你去国会堂。”

“我带你面见国主,这些事,需要你亲自跟他老人家说。”

挂断电话。

李承武犹自心绪不宁。

经历了这么多,有一点很让他奇怪。

前世他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直到死,都在泥泞的沼泽里挣扎求生。

重活一世,他不仅获得了系统,更是机缘不断。

但有些事情,他总感觉不是他故意去寻找,而是“对方”特地找上门来的,让他沾染了许多因果。

因此这一世从一开始,许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与他最开始,本着苟道抢机缘的想法,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我不想要的,想要的,都是别人提前布置好的。”

“我就像是在按照别人规定下的路径在走。”

“尤其是随着修为越发强大,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李承武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难明的不安。

回家的路上。

李承武始终心不在焉,直到一袭白衣与他擦身而过。

他猛然回过神来,脑海里曾经浮现过的画面,在这一刻重合。

他追寻着那袭白衣身影望去。

灯红酒绿的马路之上,人影绰绰,唯独没有白衣……

“错觉吗。”

李承武皱眉呢喃,微微摇头继续往家走去。

只是他没有看到。

远处飞驰而过的公交车后,那一袭白衣,如落入红尘的仙女,也在望着他的背影。

目光灼灼:“天命……”

……

殷海尧从学校医务室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左侧脸颊红肿疼痛,顿时让他意识清醒过来。

“李承武!”

“嘶。”

“我绝不饶你!”

殷海尧摸索着自己脸颊,疼痛难耐,更难以平复他内心的怒火。

从小到大,他到哪不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被别人所仰慕也就算了。

那个李承武,竟然还敢让他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

这以后还这么让他在京大圈内混。

甚至他都能想象到,昨夜被他气势威压吓唬住的那些学生,因为自己被扇的那一巴掌,以及展露的丑态。

一个个在背后被对他嘲笑,编排……

“该死的家伙。”

殷海尧怒火中烧,在身上来回摸索,最终摸索出了一个手机。

第一个号码打过去。

电话被立马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一道恭敬的中年人嗓音:“少爷,有何吩咐?”

“给我查一个名叫李承武的身份信息。”

“是我们京大的武道老师,给我看看他究竟是何根底,隶属三教哪一教,哪一门。”

“查清楚了,先给我去给他背后的势力送上一份大礼。”

殷海尧阴恻恻道。

“好礼?坏礼?”

电话那头声音平淡道。

“葬礼。”

殷海尧咬牙切齿道。

电话挂断。

他目光阴狠至极,细细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出了第二个电话。

电话很长时间才接通。

“说。”

电话那头传来个不耐烦的男声。

殷海尧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谄媚,“师父……”

“哟,殷大少爷这么殷勤地称呼,看来是遇上麻烦事了啊。”

“说说吧,什么事,想让师父给你做些什么。”

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戏谑。

殷海尧咬咬牙,思索片刻这才道:“我想让师父帮我杀个人。”

“嗯?”

“殷大少爷,没搞错吧?你想让六欲祠堂的堂主亲自出手杀人?”

“嗯,也不是不行,只要把你殷家的那个祖传宝贝给我拿来。”

“就算是大夏国主的脑袋,我都能给你摘来。”

电话那头先是惊讶,随后便是慢条斯理的嘲讽道。

殷海尧面色铁青。

他又怎会不了解自己这个不记名师父的厉害。

传说对方已经达到了少有人及的那个层次。

放眼全球,能配成为他对手之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对方又是六欲祠堂那种近乎于邪教组织的头目。

想请对方出手,代价自然不可估量。

“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就是一个名叫李承武,跟我一般的大的同龄人。”

“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武者境界。”

殷海尧沉声道。

“谁?李承武?”

“这名字好熟悉。”

电话里的声音深沉了起来。

殷海尧面色顿时一变,以为李承武的背景关系已经硬到他师父都不敢轻易下手的程度。

“哦,对了。”

“跟那家伙曾在南河捣山那边遇见个小家伙,后来那家伙说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我的好徒弟哟,你可真会给为师找麻烦。”

电话那头声音再次戏谑起来,他不禁嘲讽道:“你殷大少爷,不论习武,还是人生向来都是顺风顺水惯了的主。”

“是没想到这回能踢到铁板吧。”

“你这铁板踢得不冤。”

“李承武,不简单。”

“前不久捣山特大风暴,就是被这小子一剑枪捅穿的。”

“人家更是在武尊强者手中,进退自如,给那家伙耍了一回。”

声音停顿了片刻,最后拍板道:“两亿,我找人给你杀了他。”

殷海尧瞪大了眼睛,张大嘴的仿佛能吞下一整颗鸡蛋。

“两亿?!”

“师父,虽然我殷家家底殷实,但两亿……就算是我,也拿不出手啊。”

殷海尧无奈道。

“那就滚蛋,别来烦我,不然就拿你家传家宝来。”

“到时候六欲祠堂复兴了,我让你当个分堂副堂主。”

听着对方言语。

殷海尧欲哭无泪,刚想再说些什么。

对方已经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殷海尧沉默原地,久久无言。

最终他拨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电话人的备注为:血殿不记名师父……

……

翌日清晨。

李承武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就要前往京大。

可当他打开房门时。

却是遇见了一个出乎意料之人。

“你……怎么来了?”

李承武看着外门逗留之人,满脸的疑惑。